第20章 回家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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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鬼玩偶射向自己脖子的手臂，小明满眼绝望。 “难道我就要就此结束了吗，我狠啊！我才第一天来到这里，这是我第一次当主角...” “我不甘心啊。” 他还有很多东西没去尝试，还有很多想法没有实现，有很多想再见的人没见到。 他的瞳孔中有股火气喷涌而出。 小明他很怕死，他怕死的不明不白，死在一场毫无准备毫无意义的意外上。 他不甘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在这里。 “死我也要咬你一块肉！” 小明的双眼布满血丝，肾上腺素疯狂的分泌，疲惫和恐惧都消失不见了，他觉得体内涌上来了无尽的力气。 时间在他眼中变慢了。他看清了那个鬼人偶射出的右手的轨迹。 在它将要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他放开了手上的树根，用手护着后脑，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先是书包外侧的金属保温杯和地砖碰撞发出了一丝脆响，还没来的及继续跳动。 小明的身体也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在肾上腺素的分泌下，小明没感觉疼痛，也来不及感受，他就被拉向了鬼玩偶。 “你有实体！你可以被触碰！”小明咬牙切齿道，眼睛像是发怒的狮子。 小明最害怕的东西不是美国灭世片的那种怪兽，无论是丧尸还是哥斯拉，他都觉得那些东西都可以用物理的手段去消灭。 只要你有血条，就可以被击败！ 小明拿起了武器——压在身下掉落的保温杯。 这是个750ml的保温杯，里面还有些水，分量不轻，像是一块板砖。 在地上被拖动的过程中，他强行稳定住自己的核心，作势欲砸。 他没选择瞄准鬼人偶的头，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没办法瞄准，而是选择用力的砸向了鬼人偶的身体。 鬼玩偶脖子以下的就是裙子，跟晴天娃娃一样。 他的身躯被裙子包裹着，巨大的裙撑把裙子鼓的满满的，成了小明最好的攻击目标。 “嘭！” 一声闷响，保温杯狠狠的砸到了裙子上，出乎意料的时，玩偶鼓满的裙子好像是实，不是裙撑！ “啊！”不似人叫的痛苦嘶吼响起。 怪物的身体猛然的一颤，拉扯着小明的布条也顿了一下。 “怎么反应这么大” 很快小明就知道原因了。 那个鬼人偶那撑开的伞盖一般的裙子向着小明这边摆动，原本被裙子掩盖的底部露了出来。 “这是！” 小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感觉自己的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只见裙子底下就是一个喇叭一个的身体，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张张扭曲的嘴。 各种怪异的形状，婴儿幼小的牙龈上蠕动的乳牙，老人干瘪的嘴唇裸露着，看到里面发黄牙齿，涂着鲜艳口红的烈唇，里面像大白鲨一样锋利的牙齿...... 有的甚至三三两两的相互堆叠，像一朵盛“嘴巴花”，崎岖各异的牙齿形成了它的花蕊。 “哈哈哈！你也会流血！” 小明没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反而是欣喜他的攻击奏效了。 密密麻麻的嘴巴中有一张留着细小胡须的嘴，上面染着血，看得到里面的牙掉了几颗。 “啊啊啊！” 所有的嘴巴都张大了，从各自的口腔中发出一种不似人声的哭吼。 密集的声波在那人偶喇叭状的身体中不断的反射，汇聚成地狱最深处的痛吼，这道来自地狱的声波的目标，就是地上的庄小明...... 恐怖的声浪袭过，让小明的思维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艘海上扁帆，被自然的伟力无情的拉扯。 他没能做出反应，意识被恐怖的吼声击晕。 在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结局——为那副人偶身体中再添加一张嘴少年的嘴。 “我的嘴会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吗，不会和别的嘴堆叠在一块吧，那太丑了。” “我死后连坟墓都没有，为自己的嘴争取一个位置不过分吧。” “要不选个靠外的位置，食物会从外面进来，可以第一口吃到东西。” 小明的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脑海中跑马的闪过各种奇特的想法。 他没有对即将来临的死亡而恐惧，只是觉得太可惜了。 “这一切真的结束了，我不甘心啊......” 玩偶在发出了那声吼叫后没立即动起来，这个攻击也费了它不少的精力。 它耷拉的头晃荡到前面，脑袋上用针线缝制的眼睛盯着昏睡过去的小明，好像透露着一丝不屑。 另外玩偶手臂也缠绕在了庄小明的腿上，把小明倒吊起来。 它的动作很粗暴，小明的头被狠狠的磕在地面上。 后脑勺的剧痛使得小明的意识回归。 “嘿嘿，庄小明，庄小明” 又是那种听不出男女老幼的声调。 小明惊恐的发现自己动不了，像脖子被扯断的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死亡。 玩偶裙底朝着天空，吊着的庄小明就正对着那些裙底下的嘴巴。 恶劣的臭味从那些嘴巴中传来，小明还看到它的一些嘴巴中有蛆虫蠕动。 “真恶心，不会是要一口一口的吃我吧。” 他现在身子不能动弹，却是有感觉的。 想到等下凌迟一般的死法，小明闭上了眼睛：“至少...我死之前反抗过...” 人偶张大了裙底，底下的嘴巴都张的大大的，好像是等待喂食的幼雏，等着咬掉庄小明的一口血肉。 小明被放下一点，又被提了上来。他的书包太大了，挡住了很多嘴巴。 玩偶看起来并不着急进食，耐心的剥去庄小明这颗“果子的外壳”。 空出了一只手臂，开始撕扯着小明的书包。 小明在任务开始时把书包绷得很紧，玩偶的手臂又没有手指，解不开，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扯下来。 就在拉扯书包的过程中，书包的东西从原本半开拉链被彻底拉开。 不停的掉落着一些杂物。 先是一本教科书和一些练习册，布质笔袋。 底下的嘴巴像是饿急的鲨鱼，什么东西掉在嘴边都要咬上一口。 一个小布袋从书包夹层中掉出，这是个红色的小布袋，和书包缝在了一起，坠在半空。 布袋很轻，被书包的晃动带着摇摆。 一张嘴巴注意到了布袋，那是一张烈唇，唇边还有一颗红痣，生前应该是个很爱美的女士，但现在它只剩下贪婪的进食欲望。 嘴巴在感知到了有东西掉落后，就猛开始咀嚼，生怕别的嘴巴夺了去。 “啊！” 一声痛苦的嘶吼从怪物的各个嘴巴中响起。 玩偶头上眼睛和嘴巴原本是由染着污血的线条组成，现在那些线条像离岸的鱼一样开始扭曲，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