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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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望着天空的未曾消逝的流云，总以为未来很远很远，却转眼到了跟前，手足无措，却又带着一点点的期待，期待着下一次..........
一间不大、却显得格外昏暗无光的房间中，时不时的传出敲击键盘，点击鼠标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电竞游戏独有的斩杀声。
“郑远！！”此时楼下传来声音，不大却极度的具有穿透力，至少对于郑远来说是如此，声音带着一点的沙哑，那是一种中年男子才会有独特的嗓音，甚至未见其人，光光听声音，脑海中就能出现声音主人的古板的模样。
眼前坐在电脑面前的年纪二十上下的青年，瘦削的脸颊，头发略长，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和绝大部分的这个年纪的男生一样，沉溺于网络游戏，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不想交流，不想出去，不想.......但和别人不同的是，按照郑远的话狡辩道，他只是在假期的时候如此........
只是此时双眼充满血丝却异常的平静，目光专注电脑面前，手中却不曾停下片刻，对此声音郑直熟视无睹。
“塔塔塔......”楼梯传来沉重脚步的声音。脚步很慢，却异常的坚定，此时这名青年皱了皱眉头，楼梯——楼梯口——走廊——房门，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迅速的站了起来，整理整理了自己的服饰，目光平视眼前这位不请自入的西装革履，打扮考究的中年男子。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话：“什么事”
“下楼！”中年男子眼镜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看了对方一眼，瞥了一眼电脑上还没有结束的显示屏，赫然的出现的“失败”二字。
往前踏出了一步，“撕拉——”一下子就拉开了窗帘，让下午特有的温煦的阳光倾斜在房间当中。强烈的阳光，让郑远不自觉的遮住了眼睛，那是一间“乱糟糟”的房间，除了电脑桌上摆放整齐之外，其余的地方仿佛发生了大爆炸。
“下楼做什么”郑远侧着身子，双手交叉在胸口，紧皱着不浓眉，带着有棱有角锐利剑眉再一次的故作犀利的问道。
“彭——”中年男子关上了房门。
直接无视自己儿子的不耐烦，同样是用一样的语气答道：“理发，快到年关了！”
“不想去！我的头发不长。”郑远拒绝了，甚至很干脆利索的说完后，转身打算重新进入自己的那个安全的屋子当中。
最后的结果还是：拗不过自己父亲的郑远很不情愿的上了车。
“这是去哪里前面右拐不是有一家兼具休闲的理发中心么”郑远不解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问道。发现车开往了另一个方向。那是通往乡下，一个在郑远看来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无视郑远的问题，中年男子双手持住了方向盘，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专心的开着车。
见自己的父亲如此，郑远也懒得啰嗦，微微的侧着身子，掏出了手机，戴上了耳机，听着轻松无比的音乐，望着窗外的风景。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安静当中，这样的气氛郑远自认为是习以为常了。“车练习的怎么样了”
“恩”快要昏昏欲睡的郑远半眯着眼。旋即醒悟过来，连耳机都没有摘下就敷衍道，“还好！我不是已经考过了驾照了吗”
“机动车在乡村街道，限速多少”
“额......，不知道！你好烦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问我”郑远自顾自的恼怒了起来，转过了头去。
...........
夕阳斜下，
“下车！”
郑远比对方早一步的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天空，兀自的失了神。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郑远困惑的问道，脸稍稍的抽搐了片刻，神情慌张。
“理发！”中年男子头都不抬的回答道。
“你开车到这里的油费都足够理发很多次了！”郑远忍着愤懑，却强制装出微笑道。知道自己就算是不配合，还是改变不了结果的。
这里并不是其他地方，而是郑远小的时候十岁之前居住的地方，乌镇，带着他童年的那一部分记忆。
“别愣着！来！”看见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似笑非笑的招着手，郑远想了想，缓步的跟了上去。
外面破落，像是上一个世纪的遗留产物，房屋的表面带着岁月的味道，长满了青苔，和周围的建筑物格格不入，却又搭配的完美无缺，像是只有这样的带着历史产物，才配得上这里的一切。
里面却别有洞天，还算是干净整洁的地面，以及至少是平光镜的镜子，带着传统的理发店特有的气味，里面夹带着现代化的元素，这气味像是洗发水，又像是某种香料，勾起了郑远的记忆深处的回忆，不多，却记忆弥新，像是昨日发生过的。
“三......二舅太太！”郑远一边回头看着自己故意落在后面，东张西望的父亲，硬着头皮走进了这家理发店，同时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自然微笑着开口道。
“咦这不是小远吗”正在给一位顾客理发的头发斑白老妇人惊叫起来，紧接着满心欢喜的大叫了起来，让原本在理发店中等候的顾客一下子将目光投射在郑远的身上。
若非双手带着塑料薄膜碍着，郑远还真的相信自己的这位二舅太太真的会扑上来给自己一个熊抱，所幸的是这样的尴尬的事情还未发生。
眼前的这位雷厉风行，手脚麻利的程度丝毫看不出来已经六十多岁的模样，若非刻意的未曾染发，说是四十多岁也会有人相信。
相比之下，郑远回过头，望着依然落在后面的西装革履的父亲，那一头三分之二的银丝夹带着剩下的可怜的黑发，若非露出一张看不出皱纹的光滑的脸，单单的从后面看上去，一定会让人以为眼前的人至少有五十岁。
抚了抚眼镜，郑远罕见的能看到走到跟前的父亲露出十分尴尬的微笑，像是一位刚涉世的少年，而二舅太太一边理发，故作生气起来，口中念叨着的无非就是爷俩很久没来看她了。纵然是一心二用，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差错。反倒是顾客好奇了起来！
寒暄了几句后，郑远看到自己的父亲踱步的走了出去，留下郑远百般无赖的和其他的顾客一起看起了电视，这里好像是没有wifi，郑远确定后收回了手机，又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