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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镇边将军府林晚照小姐为大家表演剑舞。”礼官话音刚落，林晚照已飒爽出列，快步走到大殿中央。 宫女捧上红木托盘，盘中软剑如银练卧雪。 林晚照对着仁宣帝行了一个标准的武者礼：“臣女献丑了。” 只见她右手轻抬，拿起托盘中的软剑。微微用力一甩，软剑瞬间在她手中绷得笔直，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嗤”的轻响，剑光乍起的瞬间，殿中响起一片低呼，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她突然一个鹞子翻身，红衣如花瓣般绽开，软剑化作漫天银芒。 “好！”武将席上不知谁先喝了一声彩。 林晚照猛地将剑插入地面，借着反弹之力腾空而起，众人屏息间，她剑尖轻挑殿角铜铃。铜铃掠过宫灯，划出一道璀璨金线，就在铜铃即将坠地时，她滑步上前，平举剑身，铜铃稳稳停在剑脊上，未发出一丝一毫声响。 “好！” 荣国公魏启勋拍案叫绝，他转头对身旁的镇边将军林烈低声道：“老将军，照丫头这手回风接风铃，可比当年玉龙兄在秋猎时露的那手还要漂亮。” 林烈捋着花白胡子，眼中满是得意：“那是当然，这丫头打小就跟着老夫在军营里摸爬滚打……” “说起来，”魏启勋突然压低声音，“玉龙兄可曾为照丫头定下过婚约” 林烈正看得入神，闻言一愣：“尚未。怎么，你看上我家丫头了” 魏启勋捋须笑道：“正是。照丫头瞧着和我家那小子倒是般配。记得小时候他们还常在一处玩耍……” 台上林晚照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了自家祖父和魏国公的话题。 此时林晚照正舞到“落英缤纷”，软剑在周身织成银色光网。她再度腾空，落地时剑已收入背后，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赏西域进贡的玄铁短剑一柄！” 仁宣帝龙颜大悦，“林将军教得好孙女！” 林晚照喜滋滋地谢了恩，路过夜玲珑席位时偷偷地冲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这丫头又在得意了。”夜玲珑以袖掩唇，眼中满是笑意。 “今日最后一位，有请吏部尚书之女沈茵茵小姐献舞。” 沈茵茵起身时，八名执灯宫女鱼贯而入。她今日着了十二幅金线百鸟裙，每走一步，裙摆上绣的百鸟便振翅欲飞。 乐声起，她踏着《霓裳羽衣舞》乐调翩然起舞。水袖翻飞如流云回雪，当跳到那段着名的羽衣回旋时，沈茵茵裙裾展开，百鸟群上金光流转，当真如仙子临凡。 “沈小姐这舞艺……”太后微微颔首，“倒是尽得沈贤妃真传。” 夜玲珑正专注欣赏，忽见沈茵茵目朝自己光扫来。那眼神如刀，转瞬即逝。再细看时，沈茵茵已恢复完美笑容，只是旋转时袖风明显凌厉了几分。 就在最复杂的叠腰回旋处，沈茵茵忽然身形微滞，她余光瞥见太子竟在给夜玲珑斟茶！这个发现让她瞬间气血上涌，本该踏在鼓点上的玉足不由慢了半拍。 “啊！” 金线百鸟裙摆被自己踩住，沈茵茵踉跄着向前扑去。千钧一发之际，她硬生生扭转身形，以手撑地做了个漂亮的回旋，勉强挽回了局面。只是发间金步摇已经歪斜，颊边胭脂也被细汗晕开些许。 乐声戛然而止。 “沈小姐跳的不错，有赏。”仁宣帝还是象征性地赏了她一对翡翠镯子。 沈茵茵强撑着行完礼，退回席位时指尖在袖子里深深的掐进掌心。她偷眼看向父亲沈墨轩，沈墨轩面上带笑，看向她的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仁宣帝：“今日很高兴能与众卿尽兴，时辰也不早了，今日就先散了吧。”他转向太后，“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微微颔首：“皇帝说得是。哀家也有些乏了。”说着拍了拍七公主的手，“蕊儿，扶哀家回宫吧。” 随着仁宣帝与太后离席，宫宴正式进入尾声。 大太监刘福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恭送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殿中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待皇室成员离开后，众人也陆续退场。 夜明远带着家眷向几位同僚告辞，缓步朝殿外走去。 赴宴的勋贵们三三两两穿过汉白玉台阶，霍飞燕突然挣脱母亲的手，提着裙摆追上夜家女眷。 “永宁郡主！” 她气息微乱地拦住夜玲珑，在众目睽睽之下郑重行礼：“今日方知郡主何为‘换得四海升平歌’的气度。”贺飞燕丹凤眼里闪着真诚的光，“它日郡主若是开设女医塾，飞燕愿第一个报名。” 夜玲珑怔了怔，伸手扶起这位素来骄傲的太仆寺卿千金：“多谢贺小姐厚爱，霍小姐的《长歌行》谱才是真绝色。” 不远处的孟清歌面色柔和，却捏皱了手里的团扇，她身侧的沈茵茵冷笑：“贺飞燕装什么清高……”话未说完就被父亲沈墨轩厉眼瞪住。这位吏部尚书朝夜明远遥遥拱手，面上看不出半分异样。 另一边，工部尚书夫人薛氏扯了扯女儿萧荷儿衣袖低声道：“今日陛下刚为太子定了婚期，又给四位皇子都封了王，怕是不久后要开始选王妃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康王杨依睿，“你虽比不得夜家小姐，但琴艺在京中贵女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到时候做个王妃还是绰绰有余……” “玲珑！”林晚照快步追上夜玲珑，“你今天可太厉害了！” 苏光瑶也跟了过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你那首诗简直不要太棒，我爹都说要抄录下来挂在书房！” 夜玲珑正要答话，忽然看见父亲夜明远正与林晚照的祖父林烈低声交谈。 林烈拍着夜明远的肩膀，声音洪亮：“明远啊，你养了个好闺女！陛下今日这步棋下得妙，连老夫都被蒙在鼓里。” 不远处，凌霄子正揪着欧阳少恭的耳朵：“你这个臭小子，御酒也敢偷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