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斗智斗心 争夺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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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厉的眼神，淡漠的令人惊心动魄。只见这名中年人凝视化作一片废墟的大殿，阴森诗号骤响在大殿中：
“幽幽枯骨黄泉路，血海湍湍无生门。阎罗一笔叹无常，徒留忘川孟婆汤。”
“义父！”
“伽罗，你输了。”一声淡漠的话语，却是自眼中透出一丝微怒之意。
白发青年脸色瞬息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义，义父！孩儿还没有输！孩儿可以赢的！”
“也许打下去你会赢，但你会赢的很狼狈。义父应该说过，对你来说，狼狈的胜利，就是输。”
“义父恕罪！义父恕罪！”白发青年瑟瑟发抖，恐惧甚至让他先前那张高傲的脸变的极度扭曲。
“罢了，贵客当前，你的事情稍后处理。”言罢，神秘莫测的鬼市之主看向段琅琊和洛芊芊。
那一双冷眼，不含一丝温度，冰冷彻骨的威压阴森透出，段琅琊和洛芊芊浑身一颤，皆是感觉仿佛在寒冬腊月中置身于千尺寒潭之内一般！
段琅琊咽了口吐沫，心念疾转：“此人能将鬼市这种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他的义子还如此害怕他，看来此人必然是手段狠辣之辈。越是此时，越不能示弱，必须给自己增加存活的砝码！”
只见段琅琊不着痕迹地将洛芊芊挡在了身后，独自承担了鬼市之主大部分的威压。同时，他用仅剩的一丝元气运转阴阳之力，试图卸去自己和洛芊芊身上的压迫感。
“哦竟还有余力勉强卸去我的威压”
泰山君一声轻咦，威压骤然散去，段琅琊和洛芊芊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段琅琊抱拳道：“前辈便是鬼市之主，泰山君”
“瞬间恢复镇定，更是反过来刺探我的情报。少年人，你倒是有点小聪明。”泰山君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中的森冷，却令人不寒而栗：“先说声抱歉了，犬子给两位添了麻烦。”
段琅琊心中冷笑，面无表情道：“前辈又何必将我和洛芊芊当做三岁孩童伽罗摆明是您拎出来试探我们实力的，否则，您怎么会在大殿变成废墟之后才出现”
泰山君眯着双眼，沉声说：“娃娃，可知上一个和我这样说话的人，已经被我车裂，死无全尸”
段琅琊笑了笑：“前辈不会杀我们的。”
“何以见得”
“第一，我们和章远发生摩擦，虽然损坏了街道，但这种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更何况您当场让部下杀死了章远，足以证明这件事情您已经有了决断。那么还要大张旗鼓的将我们带来，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泰山君双眼微阖，不发一言。
“堂堂鬼市之主，在自己的地盘，对我们两个小辈还要如此绕弯子，那只能说明我们身上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部分，而且这利用价值还不低。所以，我断言在我和芊芊的利用价值没有消耗殆尽之前，前辈不会杀了我们。”
“有点脑子，只是，如果你们仅仅猜出这么点内容，那就......”
“前辈何必心急呢”段琅琊心中暗叹“有门儿”，立刻说道：“第二，看鬼市的布置，可见前辈是讲究规矩的人。如果您是一个无赖，那么大可用蛮横手段直接逼迫我们就范，而不是安排您的义子来试探我们的水准。所以，前辈必然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不屑于亲自动手杀了两个小辈。既是如此，我和芊芊就没有必死之道。”
泰山君发出低沉的笑声，但一直萦绕在周遭的隐隐杀气，消散了。
“还猜到了什么”
“第三，鬼市与其说是一个组织，更不如说是一个地下交易市场。鬼市鱼龙混杂，情报网却也靠这些人几乎遍布王都。所以，我和芊芊的身份，前辈应该知道。”
“不错，你们两人，一人有着君级魂器，是天池学院外院上一届的魁首。一人，是刚刚入学就凭借着珍宝魂器声名大噪。你们两人的天赋，足以让学院花费大代价护着你们。可是，我鬼市不怕天池学院。”
“可前辈是生意人，生意人不喜欢做亏本买卖。一旦我们死了，天池学院必然会报复。两者发生冲突，鬼市纵然占据上风却也必然是惨胜。刚才前辈也说了，惨胜就是输！”
“你们还没有让天池学院为此伤筋动骨的本事。”
“哦真是如此么”段琅琊从怀中拿出花九卿给的令牌和那万花仙酿的葫芦。
“这葫芦当中的残留香味......是万花仙酿！这令牌，也是花九卿的贴身之物。看来，你和他关系匪浅了！”
泰山君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手一挥，储物戒指当中飞出四个蒲团。
“坐吧。”
段琅琊和洛芊芊相视一眼，知道最起码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还撑得住么”段琅琊问道。
洛芊芊的脸色有些苍白，却咬着牙点了点头。她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因为伤势问题影响到段琅琊的判断。
“没想到天池学院倒是多出了一个心细如发的少年以及一个有大毅力的少女。”泰山君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膝盖，道：“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你的小伙伴对我可没有价值。有很大的价值的，是你！当然，你也为自己和同伴争取到了活下去的筹码，因为你够聪明。谈笔交易吧，简单来说，我对你先前对付章远和伽罗的武学很感兴趣。”
“嗯”段琅琊微微一愣，他千算万算，倒是没有算到这件事情。
“怎么，觉得不真实”
“的确。我这套武技是祖传的，若说多珍贵，我相信鬼市应该能找到比这更珍贵的武技。”
“但能够同时运用不同的属性，还将这些属性之力具现化，再互相融合的武技，这可不多见。”泰山君说道：“为了找寻这种武技，我甚至亲自去天池学院找过你们院长，奈何天池学院当中最符合的武技也就是《潇湘五指》。但那武技太过深奥，我没能力学会。可你先前使用的武技不同，没有《潇湘五指》玄妙，却比它更加适合我！”
“所以，现在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段琅琊知道泰山君隐瞒了很多，但为了保命，他也只能装着糊涂：“前辈想要武技，我可以给。但是，怎么说前辈也要给些好处才是。”
“给些好处”泰山君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你可知，我能放你们一条生路，已经是最大的好处了别忘了，纵然你有令牌和万花仙酿，也只能证明你和花九卿关系匪浅！你身边的小丫头，可没那么大本事！大不了，我给你些好处，你把这丫头扣在这里！”
洛芊芊脸色一白，段琅琊却轻轻握住了洛芊芊的手。一瞬间，心中原有的恐惧和担心，化作一股暖流和安心。
“如果我的底牌，真的只有天池学院。那么我绝对不敢托大。毕竟，前辈能想到这一层，我也能想到。”段琅琊撑起一丝自信的笑容：“但谁告诉前辈，我背后的靠山只有花九卿了”
“呵！一个毛孩子，你还能有什么底牌”泰山君只觉得好笑不已。
段琅琊深吸一口气，似是做了一个决定般，缓缓道：“乾坤逆乱，暗影无常！”
泰山君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阴森至极的杀气。那杀气宛若实质，更如利剑寒刀。
段琅琊瞳孔微缩，立刻运转太极之力护住自己和洛芊芊。饶是如此，本就受创的他又咳出一缕血红！
“琅琊！”
段琅琊摆了摆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凝视着泰山君。
泰山君冷冷问道：“你和血榜是什么关系”
“赌对了！”段琅琊心中暗喜，他先前判断这鬼市也算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必然对一些在黑暗面活跃的人物有所了解。所以，他才念出那天夜晚，院长刘坤喊出的那八个字来“暗示”泰山君，自己和血榜之间有联系。
“怎么不说话”泰山君似乎没有什么耐心了。
“前辈与其关心我和血榜有什么关系，不如想一想，现在血榜有几个人在王都吧。”段琅琊故意露出一丝冷笑：“血榜的个性，前辈应该不用我提醒。”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前辈既然要谈交易，就应该进行对等的交易。”
“你只是说出血榜八人的代号而已，这证明不了什么！”
“可是，前辈敢赌么”段琅琊眉头一挑：“能够知道血榜八人代号的，要么是内部人员，要么是死人，要么是和您一样有身份的人。您觉得，我是哪一种呢”
泰山君的脸色阴沉如墨，气息也变得不稳定起来。似乎是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开杀戒。段琅琊见状，也是紧张，说出血榜太过冒险，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买来的那件白色长袍，他绝对不会说这么多话。
眼见泰山君犹豫，段琅琊趁热打铁道：“这样，您我各退一步。前辈许我一些好处。作为回报，我不仅会将家传武技《八卦掌》给前辈，还会将修炼的精要心得一并写出。当然，在鬼市，我只会给一半。等出了鬼市大门，我会将另一半给伽罗。至于前辈许我的好处，也可以在伽罗拿到《八卦掌》下卷后再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