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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竹韧便提着鱼篓来到赤焰城外的碧波潭。 潭水清澈见底，倒映着两岸苍翠的山色。 他选了一处突出的岩石坐下，从储物袋中取出鱼竿。 竹韧熟练地系上鱼线，又从玉盒中取出一条红蚯蚓。 “噗通！” 鱼钩入水的声响惊起了岸边的一只白鹭。 竹韧屏息凝神，目光紧盯着浮漂。 晨风拂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约莫一刻钟后，浮漂突然轻轻颤动。 竹韧手腕一抖，鱼竿顿时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水面“哗啦”一声破开，一尾银鳞鱼跃出水面，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第一条。”竹韧将鱼收入篓中，鱼鳞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 这鱼约莫两斤重，鱼鳃鲜红，显然是刚成年的好货色。 他重新挂饵抛竿，这次选了个更深的水域。 潭底的阴影处，隐约可见几尾大鱼在游弋。竹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特制的饵料撒入水中。 饵料入水即化，散发出淡淡的腥香。 不多时，浮漂猛地一沉，竹韧立即提竿。 这次的手感明显沉重许多，鱼线绷得笔直，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是个大家伙。”竹韧站起身，小心地控着鱼竿。 水下的鱼儿左冲右突，搅得潭水翻腾。 经过半刻钟的较量，一尾金鳞鲤鱼终于浮出水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正午时分，竹韧已经钓了七条鱼。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储物袋中取出桂花糕吃了几块。 潭边的树荫下，几只蜻蜓点水而过。 下午的鱼情更好。 竹韧换了处背阴的钓点，这里水草丰茂，是鱼儿觅食的好去处。 他改用浮钓法，鱼饵离底三尺，专钓中上层活动的鱼种。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就接连钓上三条鲈鱼。 最大的那条足足有四斤重，鱼尾拍打水面时溅起大片水花。 竹韧的衣袖都被打湿了，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夕阳西斜时，竹韧收起鱼竿。 鱼篓里整整十条鱼，银鳞、金鲤、鲈鱼应有尽有。 最难得的是最后钓到的那条蓝鳍鱼，通体泛着幽蓝的光泽，是制作生鱼片的上好材料。 归途上，竹韧的脚步格外轻快。 路过一片芦苇荡时，惊起几只野鸭，惊慌地飞向远处。 竹韧推开墨竹居洞府的大门，走进客厅，鱼篓里的活鱼还在扑腾。 苏小桃从厨房探出头，眼睛一亮：“这么多鱼！” “蓝鳍鱼可以做生鱼片。”竹韧走进厨房，将鱼篓放在青石水槽里，清水立刻被鱼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地面。 苏小桃麻利地系上碎花围裙，从刀架上取下薄刃刀。 刀刃在磨刀石上“沙沙沙”划过，泛起寒光。 她抓起那条最肥美的蓝鳍鱼，鱼身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这鱼真漂亮！”她用手指轻按鱼鳃，“鳃色鲜红，是刚出水的顶级好货。” 刀刃从鱼尾轻轻滑向鱼头，刮去鳞片的声音如同细雨落在瓦片上。 鱼腹被剖开的瞬间，内脏“哗啦”滑入木桶。 鱼鳔煮熟切丝，用辣椒丝凉拌就是人间美味。 “取肉要顺着脊骨走。”苏小桃的刀尖灵巧地游走，两片完整的鱼肉很快被剔下。 她将鱼皮朝下放在砧板上，用镊子仔细拔出残留的鱼刺。 竹韧站在一旁，看着她将鱼肉切成薄如蝉翼的片。 刀锋每次落下都带着轻微的“嗒塔”声，鱼片在案板上铺开，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 “摆盘一定要漂亮。”苏小桃取出青玉盘，将鱼片摆成莲花状。 第二道是红烧鲤鱼。 铁锅烧得冒烟时，苏小桃倒入金黄的魔猪油。鱼身两面煎得金黄，淋上酱料的瞬间，“刺啦”一声腾起带着焦香的烟雾。 “要想鲜放点甜，必须要加一点魔蜂蜜提鲜。”她从橱柜深处取出小瓷瓶，小心地滴了两滴。 锅中的酱汁顿时变得晶莹透亮，裹着鱼身缓缓收汁。 最后一道是银鳞鱼汤。 鱼骨在砂锅里熬煮了两个时辰，汤色已经变成奶白。 苏小桃放入豆腐块和新鲜的野生菌菇，热气裹着鲜香充满了整个厨房。 “吃饭啦！”她将三道鱼肴端上桌。 生鱼片旁配着现磨的山葵和酱油，红烧鱼上撒着翠绿的葱花，鱼汤里浮着嫩绿的莼菜。 林红袖从修炼室走出来，目光落在生鱼片上。“刀工有长进。”她夹起一片鱼肉，对着光能看到细腻的纹理。鱼肉入口的瞬间，她微微眯起眼睛：“鲜甜。” 竹韧尝了口红烧鲤鱼，酱汁的咸鲜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甜味，鱼肉嫩得几乎不用咀嚼。 鱼皮煎得恰到好处，保持着脆嫩的口感。 “汤里我加了点白胡椒。”苏小桃给每人盛了一碗。 奶白的汤面上浮着金黄的油星，豆腐吸饱了汤汁，用筷子一夹就溢出鲜美的汁水。 三人安静地享用晚餐，只有筷子偶尔碰触碗盘的轻响。 苏小桃突然想起什么，跑回厨房端出个青瓷碟：“差点忘了这个！”碟中是切成细丝的紫苏叶和嫩黄的姜芽，“配生鱼片吃的。” 林红袖吃了两碗米饭，用最后的鱼汤泡着饭粒吃得干干净净。 苏小桃将碗筷洗干净以后，看着水槽中的鱼:“用来做鱼糕最好吃。” 她将剩下的鱼处理好以后，将鱼肉细细剁成茸，两把菜刀的刀背与砧板碰撞发出“哒哒”声。 “做鱼糕得用最细的鱼茸。”她边说边用刀背反复捶打鱼茸，直到肉质变得绵软粘手。 砧板上的鱼茸渐渐泛起晶莹的光泽，像是裹了层薄薄的胶质。 灶台上的蒸锅开始冒出白气，苏小桃往鱼茸里打入两个新鲜的鸡蛋的蛋清。 蛋清与鱼肉交融时，她用竹筷顺着一个方向快速搅动，混合物渐渐变成雪白的糊状。 “要这样挑起来不掉才算合格。”她举起竹筷，鱼糊拉出细长的丝线却不断裂。 又从橱柜取出个陶罐，舀了勺淀粉撒入碗中，继续搅拌至完全融合。 洗菜盆里的紫苏叶非常的新鲜，苏小桃挑出几片铺在蒸笼底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