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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被法则锁链拽得双脚离地三寸，金属摩擦声里能听见自己肋骨的哀鸣。 韩立被锁链捆缚的躯体突然暴涨两倍，皮肤下窜出密密麻麻的青铜色甲虫，在两人即将撞上祭坛尖碑的刹那，林月残破的傀儡铠甲爆出刺目红光。 "别碰祭坛！"林月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 她脖颈处撕裂的金属断面迸出火花，整个人炮弹般撞进萧凌怀里。 黑色胸甲碎片擦着萧凌耳侧飞过时，他看清对方锁骨下方三寸的蓝光——那是被傀儡核心覆盖的记忆芯片，此刻正随着林月逐渐透明的瞳孔明灭闪烁。 韩立喉咙里滚出虫群振翅的嗡鸣："小老鼠要偷吃主人的奶酪"他右手五指突然炸开，数百只裹着黑雾的甲虫顺着锁链扑向蓝光位置。 萧凌后槽牙咬得发酸，舌尖尝到腥甜时才发现自己咬破了指腹，殷红血珠正滴在刚甩出的猩红卡牌上。 "血契成立。"卡面腾起的雾气裹住两人，萧凌感觉心脏被铁钳夹住。 林月突然伸手攥住他淌血的指尖，唇瓣擦过他虎口旧伤时，他尝到对方口腔里机械润滑油的铁锈味混着血腥气。 "要活命就咽下去！"林月眼白泛起活人特有的血丝，她后颈爆开的线路迸出蓝紫色电火花。 萧凌喉结滚动着吞下混合两人血液的液体，胃部顿时像塞进烧红的烙铁。 韩立的虫群在距他们鼻尖半寸处骤停，如同撞上无形屏障般簌簌坠落。 祭坛地面的古老符文开始顺时针旋转，萧凌手中卡牌突然浮现金色纹路。 他借着契约共鸣的刹那感知，将卡牌狠狠拍向正在重组的虫群。 林月突然发出半机械半人类的尖啸，残破的右手插进自己胸腔，扯出半截闪着蓝光的神经束甩向虫潮。 "你以为切断精神链接就能......"韩立的话被爆炸声掐断。 数以万计的甲虫同时自燃，青黑色火焰中，林月的傀儡身躯像被砸碎的琉璃盏般迸裂。 萧凌伸手去抓飞溅的金属碎片，却只握住半片带着体温的记忆芯片。 韩立左臂炸开的断面爬出肉芽，新生的手掌却停留在距萧凌咽喉半尺的位置——祭坛顶端垂落的法则锁链突然收缩，将他整个人钉死在刻满诅咒文字的青铜柱上。 萧凌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水，看见林月仅剩的头颅滚落在符文阵眼，开裂的嘴角还保持着最后的微笑弧度。 "该清算了。"萧凌将滚烫的芯片按进掌心伤口，卡牌系统的嗡鸣声与祭坛共鸣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韩立被钉穿的肩膀开始碳化，声音却带着扭曲的笑意："你当真以为......" 青铜柱突然迸发的强光吞没了后续字句。 萧凌在能量风暴中扑向林月残骸，指尖触到她咽喉处跳动的蓝光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 满地虫尸突然悬浮而起，组成韩立那张令人作呕的笑脸。 萧凌的指尖陷进林月咽喉裂缝，蓝光裹着机械润滑油的粘稠感涌上指节。 金属断面突然像活物般收缩，他听见自己牙缝里挤出的冷笑："你教过我怎么拆解傀儡核心。" "住手！"韩立的脸在虫群中扭曲成漩涡状，悬浮的甲虫眼珠同时泛起血丝。 萧凌手腕猛地拧转，林月喉管里迸溅的蓝光碎片割破他虎口旧伤，混着记忆芯片的荧光血珠甩在青铜柱诅咒文字上，滋啦作响的焦糊味里浮起焦糖色的烟雾。 芯片插入眉心的刹那，萧凌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卡牌系统嗡鸣突然变成某种远古巨兽的嘶吼，他看见自己视网膜上疯狂跳动的数值突然被金色代码覆盖。 韩立虫群组成的巨掌拍下时，他左臂不受控制地抬至胸前——金色纹路顺着静脉蔓延成傀儡丝的形状，指尖轻弹便震碎扑面而来的黑雾。 "傀儡之主......"韩立的声音终于染上恐惧的颤音，他炸开的左臂肉芽突然疯长成章鱼触须状。 萧凌踏着满地燃烧的虫尸欺身而上，卡牌系统能量槽暴涨的红光里，他嗅到自己皮肤散发出的金属灼烧味。 林月残破的头颅突然在祭坛边缘立起，瞳孔蓝光暴涨："他的心脏！"萧凌旋身避开韩立喷出的酸液，后腰撞上青铜柱的瞬间，掌心金色傀儡丝已缠住对方新生的心脏。 韩立碳化的右肩突然爆开，数百只裹着黑雾的甲虫组成逃生通道。 "你逃不掉的。"萧凌扯断缠绕心脏的傀儡丝，指缝间滴落的黑血腐蚀地面发出恶臭。 卡牌系统突然弹出猩红警告，他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剧痛中，林月残魂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三秒后闭气！" 祭坛穹顶垂落的锁链突然全部崩断，萧凌在漫天坠落的青铜碎块中翻滚。 韩立残留的半截身躯化作黑雾钻入地缝，他伸手去抓时，掌心傀儡丝却突然反缠住手腕——金色纹路正顺着小臂向心脏位置蔓延。 林月头颅滚到他脚边，开裂的金属嘴唇翕动："用我的血。"萧凌扯开领口，发现锁骨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与林月相同的蓝色芯片纹路。 他抓起沾满润滑油的金属碎片划破胸口，混合着金蓝两色的血液滴在祭坛阵眼，整个遗迹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 "你带不走我。"林月残魂的声音逐渐飘渺，她眼窝里的蓝光化作细流钻进萧凌耳道。 卡牌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从未见过的青铜色卡背，能量槽数值在疯狂跳动后定格为血红的问号。 萧凌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水，发现祭坛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涌出粘稠的蓝黑色液体。 他踩着韩立未燃尽的虫翅跃向深渊，背后传来青铜柱倒塌的巨响。 坠落过程中，锁骨处的芯片纹路突然发烫，视网膜上浮现出林月最后的口型： "别信石......" 风声吞没了尾音。 当萧凌砸进地下暗河时，卡牌系统自动激活的防护罩泛起不祥的紫光。 他摸到后腰处不知何时多出的青铜钥匙，钥匙齿纹正与林月记忆芯片的缺口完美契合。 暗流裹着他冲向未知的黑暗，水底隐约传来与傀儡之主代码同频的震动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