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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一句地回答:“哪有白得的好处呢世间从无免费的庇护,也没有不附条件的恩赐。我清楚这一点。但我信殿下您不一样,您有眼界,有手段,更有一颗不甘被束缚的心。我愿意跟您走,是因为我相信,您能给我的,远远超过我付出的代价。” 容昭听了这话,轻轻笑了声。 她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明明处境狼狈,却依旧不失气度。 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挺会说话的嘛。 她略一思索,指尖在桌面上划了一道弧线。 “我不小气,该给的不会少你一分。但有一条你得记清楚,只要你跟着我,以后就别想再见厉书翊一面。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相见,都不可能。若有违逆,莫怪我不讲情面。” 柳霜月怔了一下,瞳孔微缩。 那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但她很快将情绪压了下去,咬了咬唇。 “殿下不必担心,我没有那种念头,也绝不会因私情影响公事。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儿子,也不是为了重温旧日温情。”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 “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摆脱过去的束缚,为了掌握属于我的未来。厉书翊……他已经不属于我的人生了。” 容昭沉默片刻,盯着她看了良久。 可最终,她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起来吧。” 这女人怪不得能把生意做大。 出身商贾之家,早年随父跑货南北,后来独当一面。 在江南一带开了好几家绸缎庄和药材行,口碑极佳。 反应快,脑筋活,懂得审时度势。 更难得的是,一句话的工夫就能自动改口叫“属下”,姿态放得低却不卑微。 不过她确实有点欣赏对方。 这种女人,不会一味愚忠,也不会盲目逞强,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 比起那些只会奉承哭诉的庸脂俗粉,强太多了。 于是,容昭缓缓说道:“你的那些买卖,继续你自己管着,该怎么运作还怎么运作,我不插手。账目自清,盈亏自负。我缺什么,自然会找你要;你需要助力,也可以来找我。咱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柳霜月低头应道:“是,殿下。属下明白规矩,定不负所托。” 容昭点了点头,又说:“另外,我这边也有几处产业,分布在城东、西市以及临江码头附近,有些是酒楼客栈,有些是布坊染坊,还有一些暗线铺子,专做南来北往的生意。这些以后全交给你打理。每月报一次账,重大决策需经我点头,其余事务由你自行裁断。” “遵命。” 柳霜月答应得干脆利落。 等她真正拿到容昭递过来的产业名录时,整个人傻了。 羊皮纸卷轴摊开在手中,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十余处产业的名字、位置、经营项目。 光是一处临江码头的货栈,每年净利就高达三万两白银。 而她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的所有家当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余两流动银钱。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贩,拎着几个铜板在街头吆喝。 而眼前这位主子,却是执掌一座金矿的帝王。 自己那点家当,跟公主手里的庞然大物比起来,简直就像小孩拿泥巴捏的摊子。 她之前居然还好意思主动献宝 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柳霜月越想越臊得慌。 被子被她蹬到一边,额头微微冒汗,脸颊发烫。 脑海中不断浮现白天那副场景。 自己兴冲冲地捧着账册去汇报,以为立了大功。 结果人家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嘴角似笑非笑。 那一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她多虑了。 容昭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谁嫌钱烫手啊 银子白赚,产业白拿,还能增强朝中势力,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这些产业本来也不是容昭的私产,全是她从嘉肃郡王褚瑞泽那儿顺来的。 手段隐秘,证据不留,账目干净,名正言顺地转入了户部名下。 外人只道是郡王忠心报国,主动捐出家资。 殊不知全被柳霜月悄无声息地挪作了他用。 自从柳霜月加入,容昭基本就清闲了。 从前事必躬亲,连粮草调度都要亲自过问,如今却是彻底甩了担子。 商队和生意都交给柳霜月,对方手腕灵活,人脉通达。 不仅稳住了西北商路,还开辟了南境新线。 跟户部合作的新项目也不用她操心,从赋税改革到屯田试点。 柳霜月安排得井井有条,连尚书都连连称赞。 至于许给兵部的那些规划,制盐、制糖、炼铁,全由姜静姝接手处理。 她原本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官,如今却因手中握有技术图纸与生产流程,渐渐崭露头角。 朝中重臣看在眼里,自然另眼相待。 毕竟容昭嘛,充其量就是个会抄作业的机器罢了。 真正出力的,是背后那些实干的人。 而她最擅长的,是把别人的好点子拿过来,加以整合,变成自己的政绩。 这种本事,在官场上比什么都值钱。 因为这事儿,姜静姝在朝廷里慢慢混得开了一些。 她不再只是角落里的小角色,而是兵部会议上常被点名发言的技术主官。 她手里那些东西,不光打仗时用得上,拿来赚钱也是一把好手。 盐铁专营早已放开部分权限,她参与设计的新型炼炉每日可多出三成产量。 而糖坊改良后的熬制法,更是让南商趋之若鹜。 不少人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私下偷偷想跟她搭上线。 茶楼酒肆间,已有风声流传。 姜静姝背后有人撑腰,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与其等到她高升后再去攀附,不如趁现在还未飞黄腾达时先结个善缘。 于是,送礼的、请饭的、联姻的,纷至沓来。 空下来后,容昭难免注意到了身边的小侍卫。 日子一长,她发现这个一直沉默跟随的身影,竟有点不太寻常。 从前只当他是普通护卫,但也就仅此而已。 可最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自从厉沉锋表了白,她就没再随便逗他玩儿了。 那次他在雪夜里跪在门外,声音颤抖地说“属下愿一生守护姑娘”。 她当时哭笑不得,还以为是玩笑。 可看他眼神认真,唇色冻得发紫,终究还是心软放他进来。 自那以后,她便收了轻佻的心思,不再故意使唤他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