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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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突然搂住狼王后的头，小声哀求说：“我想回去和您再待一宿，明天我再跟他们走，好吗” 狼王后看铁蛋那种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到这是人孩最后一次求自己，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就答应了。 离开了那个山洞后，铁蛋又跟狼王后说：“我想去看看大青狗，它为我死的，我走之前应该去看看它。” 狼王后知道人孩和大青狗感情深，考虑人孩这一走不可能再回来了，去看看大青狗在情理之中，也答应了。 他们来到昨天与花豹子拼杀的地方，铁蛋站在大青狗的坟前，一想到小青狗当年跟着自己加入狼群，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一直陪伴自己，如今自己要回家了，它却为了救自己而死在这里，不能跟着自己一起回去了，不由伤心地哭了起来。 狼王后心里一直默默怀念大青狗，让铁蛋这么一哭，也跟着伤心落泪，哀叫了两声。 铁蛋哭了一阵儿不哭了，央求狼王后说：“我想小花脸了。昨天它听见我叫喊，很快就赶来了，说明它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我想见见它，跟它告个别，您把它叫来好吗” 狼王后见天快黑了，本不想答应他，但一想人孩跟小花脸从小在一起玩，情同兄妹，他临走提出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就又答应了。 “呜噢——”狼王后长嗥一声。 狼王后的嗥音刚落，小花脸马上就出现了，而且还叼着一只狍子来了。 原来，这个地方是狼王后与小花脸两伙狼群的缓冲地带。 自从昨天铁蛋在这里遭到了豹子攻击，小花脸的狼群开始对这儿加强了警戒，铁蛋和狼王后一来到这里就被哨狼给发现了，马上跑回去向小花脸和长脸狼王禀报。 小花脸听说狼王后和人孩来了，以为是他们来串门，马上带着狼群前来迎接。恰好遇见了一只狍子，顺便就擒获了。 铁蛋见小花脸跑过来，迎上前一把搂住它，脸贴着脸，喃喃说：“妈妈不要我了，已经把我交给了那两个人，明天我就要跟他们走了，以后恐怕再见不到你了。”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小花脸把狍子撂倒雪地上，听铁蛋说要离开这里了，怔了怔说：“这是真的吗” 铁蛋点点头：“是真的，明天我就要走了。” 小花脸看铁蛋一脸难过的样子，就小声呜呜，安慰他说：“妈妈怎会不要你呢它那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千万别这么说，妈妈听到了会伤心的。” 铁蛋回头看看身后的狼王后，小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花脸又连声呜呜，耐心地对铁蛋说：“你不要错怪妈妈，咱妈妈可是为你付出了很大代价。 “十多年前，妈妈本来可以回野狼谷继续当它的王后，就因为你，它没办法才和大青狗结合，为的是能让你吃到它的奶，不被饿死。 “为了保护你，妈妈甚至宁肯牺牲自己的儿女。 “你还记得那天夜里，你的喊叫，把野狼谷的狼群给招来了。野狼谷的狼王为了接妈妈回去做王后，与大青狗展开决斗。 “妈妈知道大青狗不是野狼谷狼王的对手，它特意把你交给我，说大青狗战败了它就得跟狼王走，以后让我来抚养你。 “结果大青狗把那个狼王给咬死了，妈妈可以继续留下来照顾你。 “偏偏这时候你在洞里大声叫喊，狼王的儿子长脸狼和野狼谷的群狼听见了，一起围住洞口，非要灭了你不可。 “妈妈为了救你，给长脸狼跪下了求情，并当场把我许配给它，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 “你想一想，妈妈为了你，把我这个女儿都豁出去了，可见你在妈妈的心目中多么重要，它不要谁也不能不要你呀！ “其实，你走了，妈妈心里会很难过，你应该好好安慰它才是。” 铁蛋叹口气说：“我知道妈妈这么做是为我好，可我不想跟那两个人走啊，怕妈妈以后不管我了，才那么说。” 小花脸说：“你放心，妈妈不可能不管你。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们，妈妈肯定帮你，我肯定也帮你。” 铁蛋听了高兴了：“真的呀我就怕我一走，你把我给忘了。” 小花脸说：“我哪能把你忘了呢！当年，你父亲把我抱回家，你母亲挤自己的乳汁喂我，这些我永远都不会忘。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俩在炕上爬，爬到一起就掐架，你拽我身上的毛，我咬你的胳膊。 “那时我还没长牙呢，也没咬疼，你就啊啊叫唤。这么多年，你都忘了，我可没忘。” 铁蛋呲牙笑：“我也没忘，小时候你总欺负我，动不动就咬我。” 小花脸听了就乐，张开大嘴又要咬铁蛋。 铁蛋吓得赶紧躲，躲到狼王后身后说：“狼妈妈，妹妹欺负我，您快帮帮我。” 狼王后哼了一声：“别闹了，这是你妹妹送来的，吃点吧，省得晚上回去挨饿。”说着，上去一口把狍子的肚子掏开了。 小花脸迎合狼王后说：“对，为你送行，我们娘仨好好吃一顿。 铁蛋说：“好啊，这样吃不香，我们把肉烤了吃吧。” 狼王后说：“别烤了，你妹妹怕火光，将就吃一口得了。” 铁蛋不情愿地说：“那好吧。” 小花脸说：“你烤吧，我不怕。” 铁蛋说：“别扯了，狼都怕火光，你还能不怕” 小花脸说：“别忘了，我从小在你们家住过，天天都能看见你妈妈烧火做饭。” 铁蛋睁大了眼睛：“妈妈你还记着我妈妈我妈妈长得什么样” 小花脸说：“怎能不记得你妈妈长得可好看了，大高个儿，脸色慈祥，白白胖胖的。” 其实，铁蛋妈妈王二丫的个儿不大也不高，小花脸那时候还是个小狼崽儿，见到大人都感觉是大高个儿。 铁蛋遗憾地说：“妈妈长得什么样我记不住了，只记住了我吃奶的地方。” 狼王后怕人孩说到自己的妈妈又悲伤，在一旁催促说：“那就生火烤吧，还等什么” 铁蛋见狼王后发话了，就用赵世明给他的飞刀将狍子胸膛豁开，掏出心肝递给狼王后，接着把狍子的四肢切割下来，准备烧烤。 狼王后见小花脸带来的狼群在树林里急得乱跳，“呜呜”一声，让铁蛋把狍子的残体给那些狼送过去。 铁蛋扯着狍子在雪地上拖，刚拖出一丈远，那些狼好像知道那狍子是送给它们的，忽地一下扑了过来。 铁蛋见群狼扑上来，吓得丢下狍子就往回跑。 小花脸迎上去说：“你跑什么，它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还能咬你不成” 那些狼都是小花脸的子女，平时经常听到母亲提起人孩，昨天人孩被豹子攻击，它们跟母亲来救过他呢! 它们没把铁蛋当外人，这会儿见他送狍子过来，毫无顾忌，扑上去就将狍子的残体撕扯零碎了，你争我抢吃了起来。 铁蛋看得心惊肉跳，他以前接触的都是狗狼，虽然也那么野性，但不像这些狼那样凶残。 还好，有小花脸在身边，铁蛋不怎么害怕。 不一会儿工夫，铁蛋就弄来一些枯草和干树枝，在雪地上把枯草和干树枝堆在一起，划火点着，然后又拽来一些落地的树枝干架在上面。 火苗窜起来了，越烧越旺，噼里啪啦的。 那些狼看见那熊熊烈火，都停止了吃，一个个惊慌失措，吓得直往后退。 小花脸也往后退几步，它不是怕，而是火太旺了，它感觉有一股热流涌过来，有点受不住。 很快，火堆下面和周围的雪都被烤化了。 当那些干柴烧成了炭火，铁蛋才把四个狍子大腿扔到火堆上，用一根长木棍挨个拨拉，翻来覆去地烤。 狍子腿被炭火烧的嗞啦嗞啦响，先是一股燎毛的焦味，紧接着就能闻到肉香味了。 小花脸在一旁看着，感到新鲜，就问狼王后，人孩怎么会这个 狼王后告诉它，这都是他跟那两个人学来的。 小花脸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的。 不大功夫，狍子腿就烤熟了。 铁蛋用长木棍把烤熟的狍子腿挑到雪地上，被冷雪一激，滚热滚热的狍子腿，稍停一会儿就不烫手了。 铁蛋不懂什么礼数，但还是把拿到手的一只狍子腿先递给了小花脸。 接着拿一只放到狼王后嘴边，又拿一只来到大青狗石坟那儿，塞进了石头缝里。最后才拿起剩下的那只狍子腿自己吃。 小花脸第一次吃熟肉，感觉很香，就细嚼慢咽，品尝滋味。 狼王后刚才吃了狍子的心肝，不怎么饿，闻闻铁蛋送到嘴边的肉块，吃几口就不吃了。 铁蛋看出狼王后有心事，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走了，也没有心思吃，默默走到大青狗的石坟跟前，把吃剩下的一半狍子腿像头前那样也塞进了石缝里。 他怕野兽扒开石头把东西盗走，特意从旁边石堆那儿又搬来两块石头压在上面。 小花脸看母亲和人孩都不吃了，它也不吃了，走到铁蛋身边站着。 它知道人孩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想陪他多待一会儿。 铁蛋知道小花脸舍不得他走，鼻子一酸，跪在了雪地上，抱住小花脸眼泪就流了下来。 狼王后趴在那儿闭上眼睛，耐心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狼王后才走过来跟小花脸说：“天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小花脸见母亲要带人孩走，“呜噢”一声把狼群召唤过来，亲自带领狼群护送他们。 快到朝阳洞了，小花脸才与铁蛋依依惜别，带着狼群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