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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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的晚自习是22:30下课，走读生22:00。 未到十点不少同学已经收拾东西准备下课，沈清雪习惯性站起身，回头看了眼白哲明，又坐下。 “老白，”。 人在专注时，会对时间没有感念。 “嗯，我看着这题”。 “哎，不是…” 白哲明似乎也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眼王富伟，又看向沈清雪的位置，发现正幽幽的看着他。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高中放学一直都是白哲明屁颠颠跟着沈清雪。 后来沈叔，干脆让他送她回家，反正顺路。 “老白，我先撤”。 王富伟直接潜水溜了，他可没空关心这些，着急回去补觉。 白哲明朝他点点头，又朝沈清雪说道：“这题看完”。 沈清雪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静静的坐着。 同学们每天自习到晚上10点就已经很累了，基本一到点就走哪里会管这些。 除了特意关注的人，比如温浅月。 她看在眼里，白哲明还要送沈清雪回去，她的眼神有些失落，装了几本书便独自走了。 没一会儿，白哲明放下笔，也不打算带书回去，看了眼沈清雪道：走吧。 沈清雪也不说话，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白哲明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肩并着肩走了一路，两人愣是一句话没说。 对于沈清雪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和冷漠，白哲明在30岁结婚过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事还得从沈叔和他的父亲白镇华说起。 沈叔和白哲明父亲是发小关系很好，两人后来也是一起考进了人大。 毕业后白镇华被分配回鹭岛一个镇上的糖厂，沈叔3年后才调回鹭岛和白镇华一起管理糖厂。 厂子一直都有条不紊进行着，谁知道第二年出了严重食品安全问题，被调查了。 白镇华是厂长，沈叔是化验主任，按道理两人得下岗，白镇华跟沈叔说由他来扛。 沈文远肯定是不愿意的，两人争个不停，但他没想到调查组到鹭岛那天，白镇华叫了几个人把他关在了厂里。 临走时对着他说：你沈文远有婆娘了，我白镇华光棍一个没啥好担心的。 说完头也不回跑去调查组全部扛了下来。 最终，白镇华严重违规违纪，撤了下来。 后来，白镇华认识了孟欣，便有了白哲明，同年，沈叔的老婆，萧清也怀孕了。 沈文远跟白镇华说了很多次，给他铺一条路黄金大道出来，但白镇华不愿意，说什么孟欣喜欢教音乐，他教书也挺好的，不想折腾了，平平淡淡就挺好。 沈文远提多了，白镇华还跟他急，最后也放弃了。 再后来，孟欣生了白哲明，萧清生了沈清雪。 沈文远当时就很高兴，说正好一男一女，定个娃娃亲，白镇华在这事上倒是很乐意。 再说沈清雪，从小就被沈叔灌输儿女亲家的话语，特别是到了高中，人都会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从而产生逆反心理，爱使唤白哲明显也是故意的。 那沈清雪对他有爱吗 上一世因为站起来狠狠蹬后，整整一个月没理白哲明。有一次白哲明喝醉酒，躺在床上问她：你爱过我吗 她侧了侧身子平静道：“爱不爱你自己知道”。 “我的感情从出生开始就和你绑在一起，凭什么我自己不能做主，你白哲明是很优秀，但我沈清雪很差吗” “从小到大要什么就有什么，身边也不缺追求者，比你优秀的人也大有人在，我就是冷冰冰的，你受不了，也得受。 “受不了，也得受”。 白哲明当时就愣了一下，酒意瞬间清醒过来。 他笑了，他从未笑的如此开心。 “男人一生都在追求被认可，不是吗”。 “唉”。 白哲明拉回思绪，看向沈清雪目光复杂，叹了口气。 “沈清雪” 她没有理会白哲明，依旧自顾自走着。 “沈傲娇”“沈傲娇”“沈傲娇”一连三问。 她停了下来，看着白哲明冷冷道：“你乱喊什么”。 “你不傲娇吗”白哲明撇了撇道。 “烦死了”。 十字路口，两人等着红灯。 “沈清雪”。 “干嘛”。 “对不起”。 “我不会原谅你的”。 “嗯，我知道”。 “绿灯了，我就不送你过去了”。白哲明顺了一嘴。 “我不是瞎子”。 白哲明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愧疚，喃喃道：“对不起，这一次我想贪心一点”。 “一点就好”。 沈清雪走的很快，心情很不好，早上忘记买早餐，现在还不送她到小区门口”。 “他白哲明怎么敢的”！ 想着想着就到小区门口了，她愣了一下，又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十字路口。 白哲明还站在那看着她，朝她挥了挥手。 沈清雪不自然的回过头，喃喃道：“就算这么近也不行”。 白哲明看着她进小区后，才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人这一辈子，可以输100次，但一定要赢那最后一次”。 “有些事，有些计划不必于急于一时”。 白哲明哼着小曲，过马路后没多远，来到小区门口。 这个小区离一中只有不到2公里，位置优越。 从1979年被国家设立经济特区后，鹭岛就如高速行驶的列车，在飞速发展。 千禧年后的房地产开始进入鼎盛，鹭岛也不例外，作为本地人白哲明父亲和白哲明爷爷的两处房子，02年拆迁补了大概150万，加上一套安置房。 且说那 05 年的房价，每平米才三千多呢，于是乎，为了让白哲明上学更方便些，他爹花了60万，早早地就买下了一中旁边小区的学区房。 一想到拆迁，白哲明突然茅塞顿开，他记起了5月份鹭岛拆迁的地区，白哲明的七叔住的地方。 何厝。 他记得很清楚，拆迁公函是5月初下达的，七叔路虎当月底提的，那时候政府为了证明拆改项目的决心，1个月内就将所有补偿下发到位。 那时候七叔开着路虎到家做客，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走路带着风，从路虎后备箱拿出几条烟，笑呵呵道：没啥带的，几条黄金叶天之夜版的罢了，也就1万一条。 白镇华看着他得瑟的样子，也是摇摇头。 而最让白哲明印象深刻的是，七叔看见他也从后备箱拿出一叠考卷。 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马上要高考了，叔没什么好送的，几沓试卷给你好好复习”。 白哲明差的破防。 …… 现在才4月初，家里的老登兜里又有钱。 又不用花太多时间和心思就能轻松赚钱。 有搞头。 不过都先放一放，白哲明收回了思绪。 因为到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