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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叶叶挥舞着传单，声音雀跃：“喂！我们报名！三个人，参加这个老钟楼三日游！” 那推销员正悻悻地收拾被邻桌拒绝的传单，听到羿叶叶的话，转过头来。 令人意外的是，他脸上之前那副过分热情、近乎谄媚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不耐烦和些许嫌弃的表情。 小声嘀咕着：“占小便宜还那么大声。” 羿叶叶黑了脸。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羿叶叶和走过来的许昭两人，撇了撇嘴，语气懒散，与刚才的积极判若两人：“报名行啊。跟我去旅行社办手续吧。” “你……” 羿叶叶正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气喘吁吁地从街角跑了过来。 方阳舒一手撑着膝盖，一手举起，急急地喊道：“等……等等！还有我！” 羿叶叶惊讶地转过头，疑惑地问：“你刚才不是说你累了，要先回家休息，不来凑热闹了吗” 她晃了晃手里的传单，“而且我们不是继续去吃烧烤哦，是要去参加这个‘旅游团’！” 方阳舒喘匀了气，直起身子，脸上还带着点奔跑后的红晕，眼神却有些闪烁，不敢直视许昭，只是梗着脖子，用一副“我乐意”的语气对羿叶叶说：“你管我！我突然又想去了不行吗反正……多一个人多份力量！” “而且，许昭对不起，我态度不好。” 许昭静静地看着他，观察力一向很好的她，没有错过他眼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决心。 方阳舒并非真的对什么旅游团感兴趣，他大概是放心不下她们，尤其是经历了风家庄园的事件后，他无法安心待在家里，哪怕之前因为风钧的事情绪低落，最终还是选择跟上来。 “没关系，你也很难过。” 许昭说道。 那推销员看着又多了一个人，更加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行行行，要来赶紧的，别磨蹭！” 这样一来，前往老钟楼的队伍就变成了她、施劲松、羿叶叶和方阳舒四人。 推销员不耐烦地在前面带路，领着一行人离开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小吃街主干道，拐进了一条愈发昏暗僻静的巷子。 巷子两旁的建筑陈旧，窗户大多漆黑，只有零星几盏残破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在地上拉长出扭曲的影子。 羿叶叶一路上都在念叨着。 就是故意说给前面的人听的。 “啧，你看他走路的姿势，扭来扭去的……真别扭。” “穿得花里胡哨的，品味真差，一看就不像正经人。” “态度还这么差，刚才对别人笑嘻嘻的，对我们就像欠他钱一样，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前面推销员的反应。 许昭没有搭腔，根本就不需要回话。 羿叶叶想要的是前面暴跳如雷的反应。 不是她的。 果然。 那推销员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叉腰。 “穿花衬衫怎么了花衬衫招你惹你了你这种明明是社会人还扎两个辫子装嫩。” “还带坏别人好学生。” 他指了指站在后面双手插着外套兜子的许昭。 “你说谁是社会人！说谁装嫩！” 羿叶叶直接暴跳如雷。 “你们这种黑心旅行社团，骗人不成还带人身攻击的！” “就说你怎么了！一看就是不好好上学出来混的！” “你才混社会的！你全家都混社会的！” 话音未落，羿叶叶已经气冲冲地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快得惊人。 那推销员显然没料到这看似娇小的女孩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身手如此利落，还没来得及格挡，就被羿叶叶一记漂亮的扫堂腿放倒在地，紧接着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不致命但绝对疼痛的拳打脚踢，专挑肉厚的地方下手。 “哎哟！住手！打人啦！救命啊！”推销员的惨叫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 方阳舒兴奋地凑上去看了。 施劲松用眼神询问是否要阻止。 许昭看着眼前这幕闹剧，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淡淡地说：“黑心的人，该打。” 两人极其默契地同时转过身。 身后，只剩下推销员凄惨的嚎叫和羿叶叶不解气的呵斥声：“让你嘴贱！让你开黑店！” “店不是我开的呀。” “羿叶叶，你打到我了！” 许昭安静地欣赏了几分钟墙壁上模糊不清的涂鸦和裂缝，直到身后推销员的惨叫声逐渐变成了带着哭腔的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姑奶奶我错了！我嘴贱！我们社是正规的！绝对是正规的！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声音听起来确实凄惨了不少。 羿叶叶这才气呼呼地停了手，拍了拍根本没沾上灰尘的衣角，昂起下巴：“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带路！” 那推销员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之前那点不耐烦和嚣张气焰彻底被打没了，低着头闷声道：“跟……跟我来。” 他带着几人走到巷子深处那扇厚重的铁门前。令人意外的是，铁门旁边竟然还有一个看起来颇为光洁的招牌，上面用规整的字体写着： 【阿雷就阿雷旅行社】 【诚信经营，体验非凡】 推销员拿出钥匙，打开铁门。 门后并非想象中的破败景象，而是一条灯火通明、铺着地毯的短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玻璃门，能隐约看到里面像是接待厅的模样。 “就……就是这里了。”推销员小声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许昭，他会不会告状” 羿叶叶后知后觉，自己惹了麻烦。 “没事的，我刚刚看了一下可以往哪里跑” 许昭接话。 施劲松意外地看着许昭，“你刚才是在看路线吗” “这里就一条路。”许昭说。 “喂，这次别丢下我。”方阳舒说。 走进里面，有一个前台。 一个穿着紧绷绷的polo衫、留着浓密络腮胡的大汉正坐在前台后面，百无聊赖地修着指甲。 “我们是来报名的！” 羿叶叶把宣传单放到了前台桌上。 那络腮胡大汉，头也不抬的指了一下一边放着的东西说：“报名表在这里自己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