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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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里安不断靠近着欧斯罗艾斯的后背，他紧握巨剑的双手有些踌躇，双腿虚浮无力，显然内心充满了犹豫。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齐昊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回想着欧斯罗艾斯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洛里安犹豫的眼神又变得坚定了起来。
在父王心中，我们只是工具而已，是他通向不朽之路的阶梯，没什么好犹豫的，为了欧赛罗特，他也必须在这里了结他，就当是提前帮欧赛罗特收点利息吧。
“洛里安，是你吗？”欧斯罗艾斯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
洛里安心中一跳，他不禁停住了前进的脚步，握住巨剑的双手不断地颤抖。
被发现了吗？
不对，短暂的惊讶后，洛里安发现欧斯罗艾斯根本没有发现他，这只不过是他失去神智后日常的胡言乱语而已，欧斯罗艾斯面对着冰冷的墙壁，不断吐出一些险些让洛里安支撑不住的话语。
“洛里安，快到父王身边来。”
“欧赛罗特，父王会让你成为龙之子，让你带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加冕为王的，不要再害怕了，很快就过去了。”
“吾儿，很疼吗？再忍一忍，为了以后不成为薪王，你必须坚强。”
“父王答应过你们，会一直保护你们的，直到你们能自由翱翔的那一天。”
“对不起，对不起，父王食言了，父王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可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欧赛罗特，洛里安，你们在哪里，父王好想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欧斯罗艾斯的胡言乱语顿时让洛里安湿了眼眶，他的泪水不断地从脸上流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如同孩子一样的父王，心如刀绞。
他不由地松开了握住巨剑的手，可是下一秒，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
对不起，父王，可是为了欧赛罗特，我必须对您出剑。
洛里安胡乱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手持巨剑直接向欧斯罗艾斯冲了过去。
空气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齐昊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洛里安的面前，挡住了洛里安执剑向前的冲势。
“王兄，既然不忍，又何必执着。”
“欧赛罗特…”洛里安怔怔地看着齐昊。
齐昊微微一笑，“我们知道父王还是爱着我们的，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我既不想成为薪王，也不想成为洛斯里克的国王，洛斯里克的一切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们为这个国家做的已经够多了，这诅咒的人生也该到此为止了。”
“王兄，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齐昊看向洛里安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他受够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而这些天萦绕在他心头的不安更让他坚定了早点离开这里的想法。
洛里安点了点头，他搂住齐昊的肩膀，目光温柔如水，“我们明天就走。”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收起了手中的巨剑，缓缓走到了欧斯罗艾斯的背后，用自己修长的手臂搂住了欧斯罗艾斯粘稠的身躯。
欧斯罗艾斯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并没有攻击洛里安，反倒呼吸平稳，显然很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欧赛罗特，和父王道个别吧！”
齐昊莞尔，在触碰到欧斯罗艾斯身躯的那一刻，欧斯罗艾斯鲜红的双眼顿时闪过一丝人性的光辉，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事到如今，他后悔莫及。
…
现实世界。
贞德的圣旗闪耀着夺目的光辉，欧斯罗艾斯的身体在圣光的照耀下，变得遍体鳞伤，一只龙翼也已经折了下来。
粘稠的鲜血不断从他的身上流了下来，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贞德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她的眼中充满了对欧斯罗艾斯的敬意，在她看来，早已是强弩之弓的欧斯罗艾斯应该已经无力战斗了才对。
“陛下，是什么让您如此奋不顾身地战斗。”贞德缓缓开口道，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对欧斯罗艾斯使用了敬称。
欧斯罗艾斯咳出了一口黑色的鲜血，“贞德阁下，是记忆。”
“您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度过那段漫长而又艰难的岁月吗？”
“我虽然失去了理智，变成了半人半龙的怪物，但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我的两个儿子带给我的温暖。”
“在那个寒冷的夜里，洛里安和欧赛罗特的体温让我找到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可以亲耳听到他们再一次叫我一声父王。”
“所以我必须拦住您，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如果我今天放走了您，我一定会永远失去一个儿子，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痛苦的了。”
“您过不去的，只要我还能战斗。”欧斯罗艾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强大的气势朝着贞德压迫而去，在这一刻，面对欧斯罗艾斯的父爱，即使是贞德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
洛斯里克王宫。
夜色渐浓，洛里安坐在齐昊的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齐昊指挥着罗曼不断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殿下，还收拾啊！您都快把王宫搬空了。”罗曼无奈地看着眼冒金光的齐昊，无奈地说道。
齐昊斜了罗曼一眼，“哪那么多废话，我们以后想要生活下去就指着这些金银财宝了，让你搬你就搬，又不用你扛。”
在漫长的岁月中，洛斯里克王国积累了不少的财富，身为收藏家的齐昊自然不能让这些财富白白便宜了别人，只要是能带走的东西，他要统统带走，反正有乔这个移动仓库在，顺便还可以涨点经验值，何乐而不为？
齐昊寝宫中的异动自然瞒不过暂时在王宫居住的沙利万，他此时正坐在原本属于欧斯罗艾斯的王座上，用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欧赛罗特将王宫所有的财宝都搬到了自己的寝宫吗？有趣。”
“仔细盯着他，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招。”沙利万冷冷地一笑，深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长夜漫漫，黑暗中暗流汹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