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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你们武家沟居然种出了小白菜！” 递过介绍信和小白菜样品，收购站站长张云飞立即激动起来。 张云飞眼里有光，他亲切地握着武刚手：“武刚同志啊，你们大队可真厉害，城镇职工餐桌上要是能摆上小白菜，绝对是一道风景线啊。” 武刚很尴尬，扭头介绍武大庆：“张站长你误会了，能种出小白菜绝对是我们大队社员武大庆的功劳。是他学习的技术，带领我们社员一起干的。” “哎呦！”张云飞看着武大庆一表人才，急忙握住武大庆手：“这小伙子长得，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赞道：“能在这么低温的天气种出小白菜，是不是有什么窍门” 武大庆回着笑：“还在实验阶段，等我们种植技术成熟了，一定向您介绍经验。” “哈哈！小伙子还知道留一手。” 不过张云飞知道武大庆藏着掖着也不生气，越发觉得武大庆这个小伙子是个人才。 武大庆：“那张站长觉得这价钱” 提到价钱，张云飞就有些为难了。 因为小白菜属于极不耐冻的绿叶蔬菜，露天根本种不出来，农民能种出来极为不易，如果价钱定不好容易伤农民们的心。 可是定多了又 想了想，他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账本，里面记的都是他们收购站农产品收购价钱。 大白菜：1分 萝卜：2分 土豆：3分 胡萝卜：3分 接下来是腌菜、干菜、还有猎户打的野味，唯一能看见的绿叶菜是菠菜。 菠菜属于耐寒品种，储存得当的话，部分耐寒品种可以在冬季供应，他的价钱也相对贵，收购价为1毛。 张云飞再三斟酌：“武大队长，您看价钱定在4毛，您看怎么样” 听到这个价钱，武刚比当年上战场打鬼子都紧张。 他们想到张云飞开价会这么贵。 不过他还是不敢拿定主意，他目光偷瞄下武大庆。 现在猪肉价钱在7毛和1块之间浮动，如果小白菜价钱定在4毛的话，相当于后世5块钱购买力，武大庆觉得这个价钱可以了。 不过一个队长让一个年轻社员拿主意多不像话啊，武大庆立即掏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张云飞。 “张局，这是我们大队电话，您知道小白菜不比别的东西，您什么时候要货直接给我们大队打电话。您头天晚上打电话，我们保证第二天送到。” “另外，我们大队还在尝试别的蔬菜，黄瓜芹菜辣椒西红柿，等别的蔬菜下来，我再给您送样品。” 张云飞立即把电话号码收下：“好啊好啊，人才人才。” 担心小白菜在外面放久冻了，张云飞马上让刘心武组织优先过称。 过完称一统计，一车小白菜去完皮刚好500斤。 张云飞热情地握着武刚的手：“武大队长，按理这么大一笔资金，我们都是先开白条子，等月底一起结算。但我们有缘，所以就不给你们开白条子了，每笔都直接给你们开现金。” 其实张云飞说的是客套话。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么走俏的小白菜他要是拿白条子卡脖子，他们转手要卖到别的收购站，这个改善菜篮子的头功就轮不到他了。 他们这边又加塞又欢声笑语立即引起人群一阵骚动。 不过他们谁也不敢说啥，因为这里是公家地盘，有关系走后门是常事。 只是无数双眼睛都直勾勾往货上望，可惜棉被盖得太严了，他们根本不知道里面盖的是什么东西。 可等他们知道棉被下面盖的是新鲜的小白菜，人群里又是一阵骚乱。 “嚯！是小白菜！是南方运来的吧……” 因为他们谁也想象不出，这样低温天气，在他们土地上也能种出小白菜。 过完称，两人又来到了财务室，按照流程走完手续，便从会计那里拿到了200块钱。 厚厚一沓大团结，武刚乐的老泪没流出来。 如果换成豆子，或者别的，一个农户从年初忙活到年尾，也挣不到这么些钱。 谁能想象得到，能卖这些钱的，居然是一个月就能上市的小白菜。 张云飞又亲自送武刚武大庆出了收购站：“等我电话，等这批小白菜卖完了，我就给你们打电话送货。” 在外面等着的社员们都是喜形于色，他们见武刚武大庆出来，立即围了上去：“队长，大庆，这回卖了多少钱” 武刚表情神秘的夹了夹大衣：“回去说，再外面不能漏财。” 武大庆悄悄朝他们比量一个“二”字，大牛：“20200” 社员们集体惊叫出声，不过他们很快又反应过来，想起武刚刚刚说过的话，急忙堵住自己嘴。 大家都很开心，武刚瞅了瞅时间，大家难得进回城，这个时间回去还有点早。 “两个小时候大家在这集合，谁要是不回来，就自己走回村。” “谢谢队长，我们一定准时回来。” 等大家都散了，武刚问武大庆：“一会儿你去哪” 车上有一筐武大庆给康师傅和田小武带的小白菜，“我想去趟兵工厂，他们冰棍厂夏天有装冰棍的泡沫箱，我去看看能不能弄点。” 武刚这次进城也是带着媳妇任务来的，他瞅瞅大牛，大牛立即反应过来：“报告队长，我没事，我陪武哥一起去吧。” “好，你小子到时候机灵点。” 镇子不大，很快大牛便开着拖拉机来到兵工厂。 康师傅见到武大庆犹如见了亲人：“没吃呢吧，一会儿康师傅我给你弄俩热乎菜，我再把小武叫过来。” “诶。”武大庆递过手里拎的篮子：“这是给你和小武的，一会儿你俩自己分。” 康师傅掀开上面的帘子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是小白菜，眼睛登时亮了：“小白菜这东西可稀罕，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们大队自己种的，刚开园，刚给收购站送了一车，想着给你和小武尝尝鲜，顺路带点。” 康师傅忙往后推：“不行不行，太金贵了，你们种出来这些不容易。” 武大庆坏笑的看着他：“那我拿走了啊，你别再后悔。” 康师傅尴尬笑了一下，“那我还是收着吧，不过我也不白收眼看库里囤的豆子不够用了，啥时候你让你们大队再送点。” “好说，回头我就跟我们队长说。” 武大庆挨着康师傅灶口位置找个桌坐下，康师傅立即让人上了壶豆浆。 热气腾腾的，用茶壶装的，又上了碗白糖，让他们想吃多少自己往里添。 大牛是第二次来兵工厂食堂，第一次还是送豆子，对食堂饭菜十分怀念。 他先给武大庆倒了一碗，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自己加糖，滋溜喝了一口，满嘴都是甜。 “武哥，你说一会儿康师傅能给咱做啥菜” 武大庆摇头：“不知道，不过有一道肯定是溜肥肠，因为田小武喜欢。” 他刚说完，说出的话还没掉在地上，田小武就从食堂外面蹦了进来：“是谁是谁知道我喜欢溜肥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