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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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完黄四的自白后，东方天临总算是知道了黄四以及他的亲属们欺压本地百姓的动机，但随后，他的心中却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既然黄四是神使，又如何能够成为这泰山郡的捕头呢？人鬼殊途可不是说说而已！
况且，抛开这些不谈，就算黄四再怎么狡辩，有一件证据确凿的事情，他始终是无法抵赖的，那就是他纵容自己的亲属鱼肉乡邻，为非作歹！
于是在怜悯地看了一眼这称得上可怜之人的黄四后，东方天临坚定地说道：“没错，你的确是遭到了种种不公，但这并不是你报复社会的理由，顶多算是你找的借口罢了，你以自身种种不幸的遭遇为借口，来冠冕堂皇的欺压百姓，这点，不好意思，我无法谅解。”
黄四咧开的嘴巴渐渐地合拢了，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峻，在扫了两眼在场的诸人，并得出自己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收拾掉东方天临后，他便双手一摊，感叹道：“这么说，我们大概是谈不拢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拍地面，将木制的地板硬生生拍出了一个大洞，然后跳了下去。
面对这突发的一幕，众人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因此，等到东方天临想去追逐黄四之时，却发现黄四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根本无处追寻，这让他顿时有些恼火。
但在恼火之余，他又不禁感到了些许棘手，此人居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撤离这一正确的判断，看来也是个经验老道的人，这种人只要事先知道自己要对付他，那么在无法正面对抗的情况下，定会藏到无人知晓的隐秘处，等到风头过去，再继续出来掀风作浪。
倘若他此时无所事事，那倒还有时间和他耗下去，可惜的是，他耗不起。但他在亲眼目睹了黄四的亲戚胡作非为后，却又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黄四，这让他感到了无比的纠结。
这时，他的眼睛突然瞄到了一旁的家主们，顿时，他计上心来，开口说到：“三位家主，这黄四如此猖狂，实在是太过放肆，不知各位家主是否能够协助我铲除这恶徒，还泰山郡一个晴朗的天空？”
“这。。”三名家主互相看了两眼，然后点了点头。黄四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甚至还动摇了他们的一部分利益，所以铲除黄四以及他身后的势力这件事，他们肯定是支持的。
只是，黄四既然是岱山城的捕头，那就意味着他是衙门的一员，此时此地真正能决定黄四命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郡守柳辉。
于是在得到了家主们肯定的回答后，东方天临便找上了柳辉，想要问一问黄四此人的详细来历，并询问柳辉对于此事的看法。
“黄四这种人嘛，就是纯粹的小人，小人虽然有其危害，但也有他的用处，岱山城的县令就是出于这种心态任命他为捕头的，因为他曾经一口气抓捕了数十名通缉犯，并且他在任上的时候，岱山城没有一名凶手能够逃得过他的追捕的，所以，对于他的一些小毛病，我们也就容忍至今了。”柳辉摊开手，一脸无奈的说到。
“也就是说，他的所作所为你是知情的，并且还纵容他这么做了？”听罢，东方天临忍不住一拳打在了旁边柱子上，恨恨的说道：“这就是我讨厌你们这些官僚的原因。”
只要你的能力足以掩盖掉身上的瑕疵，并且没有得罪任何有势力的人，那么就没有人会追究你的过错，这就是官场上的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如果自己并没有到这里来，撞见这一回事儿的话，想必黄四依然能够潇洒许多年吧？
想到这里，东方天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他知道，利用这一潜规则保全自身的，不仅仅只有黄四一人，整个大汉朝还有成千上万个类似黄四这样的人，在明处暗处充当着不同的角色。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改变这一现象，实在是太困难了，不说其他的，就说他东方阀，难道东方阀内就没有这样的人了吗？东方天临知道，肯定是有的，一念及此，他那满腔的怒火，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声无能为力的叹息。
这时，柳辉突然走到了东方天临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个世界上哪有非黑即白的地方呢？天临，这样的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听罢，东方天临自嘲一笑，点了点头。但就当柳辉以为东方天临已经放弃了这一想法之时，他突然说道：“你说得对，这种事情是屡禁不绝的，就算我今天铲除掉一个黄四、接下来也有可能会冒出来一个新的张四、李四，但是，这件事既然被我撞见了，那么我就要管到底！柳世叔，还请帮我这一次！”
看着一脸倔强的东方天临，柳辉无奈的笑着说道：“你这倔性子，倒还真有你娘的一丝风范。”
这时，他的面前似乎浮现出了那道身影，那道天天都对他们报以老拳，强行让他们喊她大姐的身影，恍惚间，那道身影逐渐的与东方天临重合在了一起，让他有些失落。
“也罢，看在故人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么一次，只是我能做的，只有革除黄四的吏身，并宣判他有罪。怎么抓捕他、并制裁他，就是你的事情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泰山老母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
说到最后，柳辉的语气不免有了一些告诫的意味，这让东方天临神色一凛，并稳稳地朝他鞠了一躬，示意自己将他的话都听在了心里。
见状，柳辉缓缓地点了点头，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楼，将空间留给了东方天临，与其他来客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