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姐妹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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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漫也从沈清那一声“夫君”中，知晓了她便是林思淼的妻子，青阳侯的大女儿，自己血缘上的大姐。
不过，她从沈清看向自己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中，就知道自己与她之间不会有任何姐妹之情。
对此，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目光平静地看向沈清，轻声开口：“夫人莫急，民女所言皆有依据，且听民女慢慢道来……”
沈清咬着下唇，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夫君一向与人为善，是绝不会杀害同僚的。你莫要被人利用，平白污蔑好人。”
话语间虽带着几分强硬，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
沈漫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坚定而清澈，不疾不徐地说道：“夫人，我们不仅在周大人被害的房中发现了林大人遗落的手帕，还在他的指缝里发现了与周大人房中一模一样的迷药。案发之后，他还企图装疯卖傻混淆视听……”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公堂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着众人的心。
公堂内瞬间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刑部尚书袁凯眉头紧锁，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肃静！听证人把话说完。”
沈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漫，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你胡说！定是你医术浅薄看错了，我夫君绝不会如此……”
可那底气不足的辩驳，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沈漫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夫人，我知晓此事重大，断不会信口雌黄。当时还有三位使臣在场，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说着，她目光扫向公堂一侧，那里站着常青、左从安及宋添三人。
然而他们却一动不动，似是没有听到沈漫的话一般。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丞相萧括微微前倾身子，目光深邃地看着沈漫，缓缓开口：“丁姑娘，你既言之凿凿，可有物证”
他的声音沉稳而富有威严，打破了公堂内短暂的寂静。
沈漫微微福身，轻声应道：“关于此案的侦查过程以及相关证言证物，民女都收集在这份卷宗袋里，还请大人过目！”
沈漫说着，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纸袋交给衙役，由他们呈上去给袁凯等人。
袁凯接过那个纸袋，从里面抽出一条帕子。
那帕子一出，公堂内再次炸开了锅，众人的目光齐聚在那块手帕上，议论纷纷。
林思淼见到那条帕子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朝袁凯等人大喊道：“大人，下官冤枉！周大人房中明明摆放着奇戎人的大刀，他们却只字不提，非要将罪名强加到下官头上，还请大人明查，还下官一个公道！”
“丁漫，林大人所言可属实，你为何要替奇戎人开脱”兴国公闻言，立即出声质问沈漫。
沈漫神色未乱，眼神中透着坦然，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兴国公，民女断不敢有任何偏袒之心。那奇戎人的大刀虽在周大人房中，可现场种种迹象表明，不过是凶手欲盖弥彰之举。
周大人素与林大人交好，出使途中多有共事，却突遭此祸，林大人身上疑点重重，岂是单凭一把异国大刀就能转移视线的”
说罢，她转向林思淼，目光清冷：“林大人，你口口声声喊冤，可手帕为你之物，迷药残留也有迹可循，你又作何解释至于那奇戎大刀，民女与大皇子殿下皆仔细对比过，根本不是用来杀害周大人的工具！”
林思淼张了张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一时竟语塞。他眼神闪躲，显然心虚，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下去。
沈清见状，心急如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袁凯连连磕头：“大人，求您明察啊！我夫君定是被人陷害，他一心报国，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丁漫她…… 她不知为何要如此针对我们，求您还我夫君清白！”
公堂之上，气氛愈发凝重。
丞相萧括与刑部尚书袁凯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与慎重。
袁凯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林思淼，你且如实说来，那奇戎大刀究竟是何来历若有隐瞒，罪加一等！”
林思淼颤抖着双唇，嗫嚅道：“大人，下官…… 下官真的不知啊！那日下官进入周大人房内，便见那刀掉在地上，而周大人则满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下官当时受了极大惊吓，下官也是受害者啊！”
他言辞恳切，可眼神中的慌乱却愈发明显。
沈漫冷哼一声：“林大人，你这话漏洞百出。你身为朝廷命官，出使他国，怎会如此大意进房不察异样，事发又毫无头绪，你觉得这番说辞，能让人信服吗”
公堂内众人议论纷纷，有的摇头叹息，有的面露狐疑。
兴国公崔成道眉头紧锁，一直沉默不语，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想着如何替林思淼脱罪。
毕竟杀死周玉一事，是他指使林思淼干的，此次他向皇上提出重审，就是为了替他翻案。
如果不能成功保下他，那么以后便没人再心甘情愿替他卖命。
其实，从沈漫卜一出现在他的视线时，兴国公便一直在暗中观察她。
此时见她在多方压力之下，犹能冷静自持，他面上虽淡然无波，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原本以为她只是个乡野出身的小大夫，定是个满身土气的小丫头，却没想到她不仅长得倾城绝色，且这周身的气度，也丝毫不比上京中的任何名门贵女差。
由此也可看出来，她的财力相当雄厚。
且听左从安讲，她身上还有一个神奇的骨笛，危难之时可召唤野兽出来帮忙。
这样一个女子，若是能收为己用，定能让自己如虎添翼。
可遗憾的是，她从一开始便站在了楚知翊那边，成了自己的对手。
此女不除，必然会成为自己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思及此，兴国公幽幽开口：“本国公以为，仅凭此女一人之言就给林大人定罪，实在有失公正，谁知道她是不是奇戎奸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