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做衣裳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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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宝珠自己瞧着,却是哪儿都不好。
莫说是袖子缝到了衣角,她还看到有许多个大洞,针脚也是歪歪扭扭,长一截短一截,连本来对齐了的布料,也在缝制的过程中渐渐歪斜,就算是将缝到一块儿的衣袖拆了,看起来也不像一件能穿的衣裳。更别说与其他人的相比了。
顾宝珠自己的衣裳向来都是在锦绣阁定制,锦绣阁的娘子们各个心灵手巧,手艺精湛,衣缝处的针脚整齐细密。顾宝珠见惯了那样的好衣裳,如何忍得了眼前这个粗制滥作的手工。
把这样的衣裳给孩子穿,还委屈了珩哥儿与珺姐儿呢!
她泄气地将小衣裳丢开:“这也太难了!”
丫鬟们忍着笑劝:“夫人也是头一回做,多做几次就好了。”
“若是小少爷与小小姐穿到夫人亲手做的衣裳,他们得多高兴啊。”
鹊儿插嘴说:“不过,做衣裳这种小事,也不至于夫人亲自动手,瞧夫人的手被针戳了好几回,还流血了呢。”
“确实!”
虽然手指头有些疼,但是顾宝珠不甘心。
她难得想要做一件事,就算有丫鬟们在一旁哄着,可她还是不愿意死心。又叫人拿一匹新的布来,裁剪出大小合适的布料,重新开始缝制。
当魏屹回家时,便见她难得手中既没有拿话本,也没有拿游记,更不是在看着府中的账本,而是拿着布料在穿针引线。从未想过这样的画面会出现在顾宝珠的身上,乍看见,他还怔了怔。暖黄的烛火下,美人侧脸柔美,眉目中满是温柔的爱意,想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妻子,他不禁心头柔软。
下一瞬,就听顾宝珠吃痛地倒吸一口气,她放下手中的针线,竖起一根被戳出血珠的手指。
魏屹回过神, 大步走过去:“没事吧”
“没事。”顾宝珠摇了摇头。
不过是一滴血珠,在唇间一抿就愈合。就算再娇气,被戳了一天,她也已经被戳习惯。唯独手中怎么缝也缝不好的小衣裳让她气馁不已,练习了一天,却毫无长进,她仍旧会将不该缝一起的地方缝在一起。
没想到,做件衣裳竟然这样的难。
方才戳出来的血珠不小心蹭到了小衣裳上,正好,顾宝珠也嫌这一回缝的太丑,她将这次的失败品丢到一边,从旁边拿起新的布料。
“魏屹,你来得正好。”顾宝珠拿着两块布料,问:“你觉得哪个颜色好”
魏屹微微一怔,忽地,胸膛里咚咚声渐响。
他心想:竟然是给他做的
宝珠从小娇生惯养,何曾亲手做些什么,可如今……
魏屹的目光蓦地柔和下来,他仔细观察那两块布料。一块深蓝,一块墨绿,颜色都低调内敛。他指着更深的那一块布料:“这个好。”
“是吗”
顾宝珠自己捧着,反复对比。
这是给珩哥儿挑的布料,珩哥儿是男孩儿,自然不好像珺姐儿穿的花哨。可这两块布颜色太深,若是放在小孩儿身上,似乎又显的太暗沉。
顾宝珠犹豫:“会不会太深了……”
“不会。”魏屹轻柔地说:“只要你做的,都很好。”
“是吗”
顾宝珠看来看去,索性直接捧着布料去找珩哥儿,对着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小婴孩问:“珩哥儿,你喜欢哪一块,你自己来挑挑”
珩哥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瞧着她,他还太小,听不懂娘亲的话,见有人凑到面前,便乐陶陶地露出无牙的笑脸,在摇篮里手舞足蹈,正好打开了顾宝珠的手。
“两个都不喜欢”顾宝珠欢喜地说:“也是,你还那么小,就是穿的鲜艳一些又如何。”
她扬声唤道:“鹊儿,再拿几块颜色好的布来。”她得再多练练。
丫鬟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转身便去往库房。
顾宝珠转身坐回桌前,前头却堵着一座大山。她抬起头,便见魏屹板着一张冷峻的脸,脸色难看地看着自己。
顾宝珠不解:“怎么了”
“你……你是给珩哥儿做衣裳”
“是啊。”顾宝珠说:“不只是珩哥儿,还有珺姐儿,他们二人是双胞胎,谁也少不了。”
“那我呢”魏屹沉声道:“你还没给我做过衣裳”
顾宝珠吃惊地看着他:“你的衣裳,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
魏屹:“……”
也不知是不是顾宝珠的错觉,明明眼前人的表情没怎么变,屋子里却好像忽然冷了下来。入了秋后,明明门窗紧闭,屋子里也点起了炭盆,怎么会冷呢
奶娘更敏锐一步,抱起摇篮里的婴孩,悄悄地退了出去。
顾宝珠眨了眨眼,她也许是眼花了,才从眼前人冷冰冰的表情里看出了几分委屈。魏屹生的如此高大,平日里稳重自律,仿若一座沉稳的高山,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幼稚。
……却有些可爱。
她软声说:“你与珩哥儿珺姐儿计较什么我何时不对你好了早就为你置办好了新衣裳,你身上穿的,难道不是新的”
魏屹心说:那怎么能一样
一个是亲手做的,一个则是外人做的。
他唇角微抿起,“自从有了珩哥儿与珺姐儿,你整日只想着他们。”
顾宝珠嗔道:“我是他们的亲娘,我岂能不惦记着”
魏屹眸色幽暗,手扶上她的后腰:“……那我呢”
“你……你怎么了”
老夫老妻,顾宝珠岂会不懂他的意思。可尽管成婚已久,孩子都生了,隔着衣衫感觉到身后大掌的温度,顾宝珠也还是不自觉红了脸。
她的猫儿眼湿润润地嗔了魏屹一眼,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碰了一下,很快便感觉到身前人霎时身体绷紧。
机灵的小丫鬟们早已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顾宝珠揽上他的脖颈,依偎进他的怀里,笑吟吟地道:“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与小孩儿吃味,实在是……”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已消失在炙热的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