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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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顾宁一抬头，发现是秦尔，开口问了句。 “秦副队，记得给我带个午饭，我可不想再饿晕了。” 被顾宁这一说，秦尔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你还真没机会在警局内用午饭，因为你可以走了。” 秦尔说她可以走，那就说明顾宁的嫌疑解除了。 “你们证实我没有嫌疑了” “嗯，有人来自首了。你可以走了。” 秦尔示意顾宁离开审讯室。 从一号审讯室走出来，顾宁刚好和一名黑衣女人擦身而过，那女人低垂着头，眼里无神。 楚林晏看了顾宁一眼，示意秦尔让她离开，他自己则带着黑衣女人进入了二号审讯室。 把顾宁送出去门口之后，秦尔也返回了二号审讯室。 楚林晏已经开始询问黑衣女人的相关信息了。 女人名叫程欣，今年四十周岁，与李润阳同龄。 “疯子，李润阳就是个疯子。他毁了我的家！” 程欣当着楚林晏和秦尔的面前放声大哭。 等程欣情绪稳了一些之后，楚林晏才继续问话。 在程欣断断续续的描述之中，楚林晏知道了她的杀人动机。 程欣和李润阳，是同个村子里的人。 当年，两人读的是同一所高中，两人互生情愫，还约好考同一所大学。 两人在高考放榜之后，还真的就考中了同一所大学。 李润阳的父母洋洋得意，到处去宣传自家的儿子有多厉害。因为当时，一个穷沟沟里，能够考上大学的，就像珍稀动物。 或许是有人看不惯李母的作为，就把李润阳和程欣的事情扬了出来。 李母一听，整个人都气炸了。她儿子可是要去大城市的人，怎么可以娶一个山里头的丫头做妻子。 李母直接冲到了程欣家，当着程欣的面骂程欣，说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只会勾男人。甚至还当着左邻右舍的面，甩了程欣一巴掌。 村子不大，这样的闲言碎语，打击得程欣和她家里人抬不起头来。 可碰巧，李润阳跟着其他人外出打工赚学费，全然不知道李母所做的事情。 因为李母，程欣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就直接打了个包裹，外出打工了。 等到李润阳去大学报到，没有找到程欣，就辗转了解，这才得知了自己的母亲对程欣做的事情。 李润阳离开了学校，去了其他地方找寻程欣的身影。 直到李母去世，李润阳也不曾回去过，他无法原谅母亲当年的所作所为。 “李润阳最近找到我了，想要和我续前缘。我和他说清楚了，我结婚了，有女儿了，我丈夫对我很好。” 程欣一提及自己现在的家庭，脸上流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可是，李润阳疯了！他竟然让我离婚！” 程欣从来没有想过，她好不容易才脱离了那个小村落，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闲言碎语，可李润阳的再次出现，让她原本温馨的家庭岌岌可危。 李润阳甚至直接找到了她丈夫，提出只要和程欣离婚，他就给出一百万，让程欣的丈夫带着她女儿离开。 “昨天晚上，我上夜班。李润阳跑到我上班的地方，拉着我离开。我，我一时没忍住，把一把水果刀随身携带，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刺中了他……” 程欣的泪水绝了堤一般，从眼眶内涌了出来。 楚林晏和秦尔暂时把程欣关押在了二号审讯室，两人走到了外头交谈。 “楚队，这程欣估计是被逼迫得没办法了，才对李润阳下手。这李润阳也是疯，好端端的，拆散人家家庭做什么。” “不管什么原因，做了就要负责，更何况是杀人。去催一催刑事技术那边和加快尸检，让他们尽快出结果。” 楚林晏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燃了。原本他还以为，这案件需要花费点力气侦查，没想到凶手竟然来自首了。 在得到尸检具体报告和刑事技术的报告后，楚林晏认真翻看着。 报告显示，程欣带来的那把水果刀上，验出了程欣的指纹，还有李润阳的血液。只是，刀好似被人擦拭过，血液没有成滴。 而根据李润阳腹部伤口位置，刺中他的，应该是一名身高大约一米六至一米七的人。这个身高倒是和程欣符合。 秦尔也从程欣工作的地方调来了监控，监控上的确能够看到李润阳拽着程欣离开。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凶手就是程欣。 “秦尔，继续去现场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还有，再让刑事技术看看，那把刀上面，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楚林晏总觉着，一切太过顺利了。又觉着，好似哪里不对劲。 秦尔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楚林晏的吩咐去做了。 只是，迫于外界的压力，再加上上次秋风村的案子，市局的人竟然透露了李润阳是因为感情问题被杀害。 顾宁看到网上的报道后，心里头不禁有些疑惑。如果说，李润阳是因为感情问题被杀害，那么她在市局看到的，与她擦身而过的女人，就是凶手了。 可她明明记得，那天晚上在梦里，她看到的是一名男子跑过去。 这么说来，她的梦境并非是真实的，只是碰巧而已。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顾宁浑身轻松了不少。 太好了，至少证明她的梦并非样样都能实现，也就是说，她不会再被带去审讯室了。 可高兴过后，顾宁有些犯难了，她那篇笔记要如何写结尾啊，总不能单纯地写“一个男子跑过去”，然后笔记终吧。 她决定，还是要尽快把自己笔记的下篇写完整，因为已经开始有粉丝不停地在评论了，催着自己赶紧出结局呢。 市局内，楚林晏和高层发生了一番争执。 他质问高层为何在还没有最终确定真凶的时候，就对外透露，李润阳世因为感情问题被杀害。 可高层却觉得，程欣已经自首，而且带来了凶器，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程欣就是凶手。及早透露相关情况，能够让市民安心。而且他们都在催促楚林晏及早结案，不要再浪费人力和物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