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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王妃出身平民,口碑向来很不错,追杀山奈的母亲这件事,仅凭一面之词并不可取,先从她入手调查一番也不迟。” 我仔细思考吞花建议的可行性,想和北狄王庭搭上关系,有卫沉舟这条人脉就够了,但要做成我们想做的事,这层关系可不太牢固。 “穿风多久能回来”我担心只靠小一不足以查到想要的所有信息,有个帮手总是好的。 吞花摇摇头:“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我让他去渗透‘影子’,不做到高层他的任务也不算结束。” “那么一个草台班子杀手组织你也看得上” “没有精英的话,‘影子’在江湖上这么多年的名声靠谁撑着” 不愧是领导,眼光是比我高一些。 “北狄王妃那边,我们要如何查” “在扶摇阁学的东西,可是都还给我了” 长久以来,我仗着吞花在身边,事事都有些依赖她,每次都等待她做出决断,我再实行。 潜意识里的我就像一个没成年的孩子,吞花自然而然地扮演着母亲的身份,对我做出的所有选择进行赞同或否认,这样不好。 “好。”我点点头,算是又应下了吞花对我的这一次考核。 没想到啊,外地出差还得考核,我们扶摇阁的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 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要赶在郑东榆和北狄王交易前完成长公主的任务。 该怎么调查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北狄王妃…… “小一,去帮我查一查北狄王妃的母家。” 既然这是个平民王妃,那她无权无势的母家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小一出去做事,我也不能闲着,思来想去还是和吞花一起换了一身行头上街转悠。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吞花突然转头对我狡黠地笑着说:“赌一把。” 我噘着嘴拒绝她:“赌什么我不赌,我运气可差了。” 光速使出这招拒绝三连后,吞花无奈地拽着我走进了面前这家不起眼的店门,假意挣扎推脱中,我隐约瞧见这家店门口挂着一张旗帜,上面的图案是我熟悉的二筒。 进去后,门口的侍从端上一个托盘,吞花熟练地放上两块金条,我一脸没出息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金条。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金条端走,又换了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放着筹码和两个面具。 “走吧。”吞花随手递给我一张面具,又端着筹码进了里厅。 原来她说的“赌一把”,是真的要我来赌一把。 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身后的门帘底层缝隙里透出一层薄薄的光亮,摊在地上。 “跟上来,别走丢了。”吞花停在前面三两步的位置回头等我。 “诶,来了。” 虽然此前在扶摇阁也有客人会设小赌局,但那也是关起门来自娱自乐,正儿八经地踏进赌场,前世今生我也是头一遭。 赌场的里厅支架是鲸骨,地上铺着纹样独特的毛毯。外面寂静无声,里面却似另一个沸腾的世界。 来赌场的大部分都是北狄人,里厅异常暖和,汉子们赤着古铜色的臂膀,粗犷的吆喝声混着海浪的轰鸣,在里厅交织成独特的喧嚣。 “初安,你猜那暖炉里燃着的是什么”吞花凑近我,小声与我交谈。 我面露惊恐,眼前莫名闪过野那在平湖居的地牢,里面那些面目狰狞的刑具,不知多少人惨死在那里。 “不会是人……” 如此大胆的猜测,我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脑洞,但想到这里我还是欲言又止,没敢说下去。 吞花虽然戴着面具,但我仍然从那狭小的缝隙中感受到一道名为“无语”的目光。 “是鲸油啊!鲸油!” 人声嘈杂,我以为自己没听清,大脑宕机了片刻。 “精油什么玩意儿的精油” “鲸鱼油脂。” 这四个字钻进我脑子里的那一刻,有一种叫做无地自容的情感占据了我的身体。 吞花要是早知道自己带了个傻子来赌场,会不会后悔拉我进这个门。 这家赌场的风格实在太北狄了,正中的台子并不是寻常的木台或者石台,而是一块打磨光滑的巨大礁石。 礁石表面被常年的油脂和汗液盘得发亮,边缘还镶着一圈色彩斑斓的海螺壳,当作天然的下注分割线。 “这皮子能做船帆!这把抵了!”有人扛着一张完整的鲨鱼皮,上面还有锋利的齿痕。 我望着那块皮子出神,猛地想起了当初在船舱里,那盏不会翻倒的油灯。 那里面就是鲸油。 “北狄人的油灯里添的都是鲸油吗”我问吞花。 她见我终于反应过来,对我表示赞赏:“不错嘛,这么快就想起来了。鲸油是专供北狄王室的,寻常人家可用不起。” 我环顾四周,感受着赌场的氛围。说来也怪,一个本该鱼龙混杂的场所,却总能感觉到隐约的秩序。有三队人在暗中巡逻,兑换筹码和穿梭侍奉的人,让我觉得礼貌但并不热情。 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人该有的表现。 这种熟悉的态度让我想起了以前去政务大厅办事的那一排排面孔——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这还是个皇家赌场啊!”我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呢,这赌场上班的全是北狄的公务员啊,臭脸也情有可原了。 “去,找个位置,随便下注。”吞花在托盘里抓了一把筹码,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怀里,又指了指一旁,示意我过去。 “输了可不赖我。”免责声明一发完,我直接兴奋地抱着筹码冲过去。 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氛围,骰子碰撞的脆响,筹码拍在桌上的叮当声,还有挤满整个大厅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我瞅准机会,钻进牌桌,稍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下了注。 “单!”我试探性地拿出五块筹码放在那个写着“单”的区域里,前面的荷官却自顾自地用长杆从我的手中又拨出五枚。 “客人,本店下注是一百两银子起。”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点头:“行,我初次来,还不太懂你们的规矩。” 但心已经在滴血了,这一百两怕是肉包子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