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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被打开，傅临漳看着她抬着纤细地腿坐进去，她瘦得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似的。
傅临漳心疼得不行，“小心些。”
等她坐进去，傅临漳关了车门，这才绕过车头快速地坐进驾驶室里。
叶长桉坐进去后就靠着车椅，疲惫得抬不起眼皮，只好闭眸休息。
清晨的阳光很强烈。
她长长的睫毛落在她苍白病态的小脸上。
空气里像是带着针，带着刺。
每呼吸一次都是痛。
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心尖的位置疼得不行，连一个完整的呼吸都没办法顺利进行，哽咽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办法顺利地呼吸。
那口气卡在胸口，疼痛见缝插针。
此时，傅临漳已经坐进了驾驶室，他的手臂抬过来，有一股让叶长桉陌生又抗拒的气息靠近。
这世间，除了青柠味外，她排斥其它的任何气味。
那般疲惫的她立即强撑开眼皮，凶狠狠地瞪着傅临漳。
傅临漳委屈，“我只是要帮你系安全带。”
“我自己会系。”叶长桉伸手去拉了拉斜上方的安全带。
不知是安全带被卡住了，还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拉了好几下都拉不动。
傅临漳好心帮她拉了拉，她拿手肘去撇开他的手，“不用你帮忙。”
“好吧。”傅临漳委屈得像个孩子。
叶长桉摁了几下，才把安全带扣进锁扣里，这才慢慢靠回车椅上疲倦地闭上了眸。
她没有再理会傅临漳。
傅临漳只好没趣地启动了引擎，开着车子朝出口驶去。
他开车开得很稳。
到了出口的减速带时，他踩着刹车，车子慢慢的慢慢的驶过，他怕抖着叶长桉了。
可经过减速带的时候，叶长桉还是捂着小腹皱了皱细眉。
傅临漳忙问，“肚子还痛吗”
“没事。”叶长桉的双掌轻轻落在腹部。
命运真是捉弄人，逼迫她和傅易时分开，却还要让她怀上他孩子。
没有爸爸陪的宝宝，多可怜呀。
车子驶进正道。
傅临漳看了看车前方的车况，又看了看她小心翼翼地护着小腹，“你自己生下来的话，会很辛苦的。”
“再辛苦也要生。”叶长桉闭着眸，说话都没气儿了，却还是语气坚定。
傅临漳故意又问，“你是因为他是你的骨肉才要生他，还是因为他是傅易时的种才要坚决生下来。”
叶长桉依旧闭眸，“有区别吗”
“当然。前者是因为孩子本身，后者完全是为了傅易时那个混蛋。”
叶长桉虚弱的声音里有怒意，“不许骂他。”
“护着他有什么用”傅临漳说，“还不是不能和他白头到老。”
这时，叶长桉才抬了抬厚重的眼皮，侧头看着傅临漳，“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
傅临漳认真地握着方向盘，侧头对她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叶长桉也没有再问了，“不说算了。”
她也不喜欢刨根问底。
很快她又闭起了眼睛，闻着外套上的青柠气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还没有把傅易时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幸好没有还给他。
除了肚子里的宝宝外，也许她和他之间就只剩下这件外套了。
她闭着眼睛把外套从身后抽出来，然后盖在自己的身上，盖过自己的头顶，把自己藏在外套底下。
满满的都是傅易时的味道。
她忍不住
悲痛如海啸席卷。
傅临漳看着她单薄的肩瑟瑟颤抖，他说，“要哭就哭出来，这么憋着会憋坏身子的。”
叶长桉调整了呼吸，故意正了正声音，“谁说我在哭”
“谁心里难受谁知道。”傅临漳又说，“你没哭你肩膀抖什么”
叶长换了个坐姿，肩膀不再颤抖了，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正常，“我只是太冷了，你把车窗关了行不行”
傅临漳假装配合她，关了车窗后又看向她，“你要去哪里”
蒙头盖脸的叶长桉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带我在业城狂一圈吧。”
她也没地方去了。
摘月居好不容易成了她的家，可从今以后又不得不离开那里。
傅临漳说，“如果你不嫌弃，去我家吧。你也需要我配合你在傅易时面前演戏不是”
叶长桉没吱声。
傅临漳又问了几句，她还是没吱声，他以为她是累了睡着了，便没有再吵她。
夜里，九点。
摘月居。
傅易时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
桌上摆着a四纸，一页一页的上面全是叶长桉的名字，地上也落满了被他揉成一团或者是被他撕碎的a四纸，不难看出那密密麻麻的字迹里依旧是叶长桉的名字。
门外的何正和吴嫂已经是第n次叩门了。
门里的傅易时没有回应。
何正看着端着晚餐的吴嫂，擅自做主道，“进去吧，不管傅先生吃不吃，先把吃的放在他桌上。”
两个人怯意满满地走进去。
傅易时知道他们进来了，手里握着钢笔，依旧一笔一画地写着叶长桉的名字。
每一笔都像是刀子一样的，刻在他的心上。
他垂头纸页间，却问，“我以前是不是挺混蛋的”
不知道他是在问何正，还是问吴嫂。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易时抬起头来，先是看了吴嫂一眼。
吴嫂看他满眼红血丝，疲态尽显中又满是伤痛，“傅先生，吃点东西吧。”
他重复，“我以前是不是挺混蛋”
吴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又看向何正，“你说”
何正点点头。
吴嫂也听说了医院发生的事，“傅先生，你别怪叶医生，以前你对叶医生确实是很不好。”
“所以。”他说，“我是活该的”
没有人敢接他的话。
缓了几秒钟，他一边写着字，一边问，“晚上吃什么”
a4纸上依旧是叶长桉的名字，一笔一画的跃然于纸上，清晰可见。
吴嫂说，“怕你没胃口，我特意炖了菠萝排骨汤。”
菠萝
叶长桉喜欢菠萝味的棒棒糖。
吻她的时候，全是这酸甜的感觉，那是让他动心动情的爱情。
一想到这样的吻叶长桉也给过那个跟他长得像的男人，傅易时就发狂地握紧手中的钢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