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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超年约四十,是文书郎中年纪第二长的,也是跟赵弘一样负责军情邸报的。 不过陈超却不如刘焱卢远有地位,平时多半是透明人。 但这次俨然不一样了,那些比他资历老的或者比他背景厚的全都死了。 云樾虽然被启用,但必然撑不了场子,文书阁的临时管事自然就是陈超。 他直接开口划分职权:“我熟悉军情邸报便继续做这个,私务类便由你代劳吧。” “在下悉听前辈吩咐。” 云昭的识时务,让陈超非常受用。 他满意点头:“虽然你是赘婿,但女郎看重你,以后定有造化,潜心做事吧。” “是,多谢前辈指教。”云昭仍旧谦逊。 陈超尽管已经尽力掩饰但眼底的疲态仍旧藏不住,他不再多说,准备回位置稍事休息。 云昭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 “前辈,家主是怎么还您清白的,能跟在下说说吗” 陈超身子一僵,明显不愿回忆这两天的事儿。 “在下理解您的心情,在下也一样,尽管公主已然给了在下清白,但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仍旧觉得心有余悸。 不过在下与您也还有不同。 在下的清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仆婢们便也不会再议论什么。 但前辈您……却是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瞒您说,在下已然听了好几个离谱的版本,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但下人茶余饭后肯定会说这件事儿,他们一味乱猜终究是个隐患。 不如您说与在下听,他日若再听到下人绯议,在下也能及时把真相告知,不说完全解决问题,好歹也算扫清部分障碍啊。 毕竟辰朝,名声很重要,您说是吧” “你为何……”卢远又惊又疑。 说实话,这些年他们虽然同在一屋檐共事,但云樾身份尴尬,家主没具体开口,他们也不敢真分活计给他。 平时也就赵弘刘焱差他帮修剪修剪竹简,自个儿不像他们要么是玉公面前颇为得力的红人,要么是背后家族颇为殷实。 陈超就是正儿八经的士族旁支,若惹得家主不快,就直接被扫地出去了,故而在这文书阁他也尽量隐化自己,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跟云樾有交集那是不可能的。 说白了陈超对云樾是非常冷漠的,没曾想云樾竟然会站出来为自己出谋划策。 故而他非常疑惑。 “在下处境前辈也知道,被孤立实非在下所愿,若能借此契机与前辈结个善缘便再好不过,更何况文书阁只剩你我二人,更该守望相助。” 云昭言辞恳切真诚,把满满的好奇变成了关心同僚,就连陈超也找不到错处。 而且说实话,云昭也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 只剩两人自然不能再内斗,未来玉公定然会给文书阁补人的,天知道来顶位置的会是谁。 万一全是士族里的旁支,他们又会被打压到最底层了。 思及此,陈超没有再坚持,叹气开口。 “只能说玉公英明神武,运筹帷幄,真真天神般的韬略!” “”云昭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有些荒唐。 现在又不是上朝,也不是面见家主,只不过是跟她说说提审过程,陈超竟也按足了官场模式来,也太正式了吧…… 连底层的幕僚也要遵循这样的规矩,那朝中时常面见圣人的官员得如何拍马才能行 很快,陈超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不怕告诉你,我们被分开羁押的那天夜里,我收到了一张纸条,有个神秘人让我去杀刘焱。” “”云昭瞪大了眼睛。 “事实上那天晚上不仅你,我的门乃至卢远的门都被人打开了。” “什么” 她分明只听到了侍从们满院子找她的声音。 还以为是幕后之人专门针对她做的局,结果竟然是对所有人做的局吗 但是没听到侍从说捉拿他们俩啊。 “我重新把门锁了。”陈超一脸正经地回答。 “……”云昭。 “我不知道谁开的门,也没本事去杀人,我担心凶手会因此恼怒杀我,所以我把门反锁了。” 云昭不自觉点头,很是有道理。 她去投靠裴彻不就是害怕凶手会灭口么。 没曾想陈超更直接,竟然重新把门给反锁了。 不过,陈超锁了门,那卢远呢 “卢远真的依照纸条的吩咐,去杀了刘焱” “是啊,就是他干的。”陈超点头。 “为什么”云昭不理解。 “很明显,卢远以为是背后之人的指令啊。”陈超回答的毫不犹豫。 云昭只觉得哪里怪怪的,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这幕后之人到底图什么,真要杀刘焱他自己动手就够了,何必还要费心把他们三人的门都打开。 这么说来,她的仓库门也是有纸条的咯 不过当时她在仓库逗留的时间不久,故而没注意到这纸条的存在。 “你可知这纸条是谁给的” 云昭摇头一脸震惊:“玉公连纸条是谁写的都给查出来了” “是玉公自己。” “” “我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陈超的脸上满是复杂之色,“玉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以砖为饵引蛇出洞,轻易就试出了有问题的人。” 幸亏他明智,选择了重新把门锁上,若是真傻愣愣地按着纸条去办,那他也麻烦了…… 回想昨夜,玉公提审他们并解开谜底的场景,陈超唏嘘不已。 彼时…… 卢远被绑满脸惊慌,看到堂上的玉昆,他还不忘喊冤求饶。 玉公话也不说,直接让侍从把他脖子给抹了。 陈超当下吓了个半死,彼时他还不知道玉公心里早有决断,他以为玉公想要将所有嫌疑人都杀了。 毕竟他们的命如蝼蚁,有问题统统杀了换新人就是,何必费时间查什么真凶。 看到侍卫冲自己走过来,陈超没有说话认命地垂头等长剑落下。 谁知,长剑是落下了,却不是杀他,而是将束缚他的绳子割断。 倒在血泊的卢远一脸不甘:“为……为什么……” 玉昆冷笑:“若只是寻常文书郎又怎会有杀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