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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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怀心思地往内院走，谁都没注意到萧鼎转身时眼中闪过的一丝冷光。 当晚，萧沐瑶在书房对着账本直揉太阳穴。自从接手萧家生意，她才发现这个看似光鲜的商号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二叔这些年不知暗中挪用了多少银钱，光是补上盐道的亏空就让她焦头烂额。 "咚咚"——窗棂轻响。 萧沐瑶警觉地按住桌下的匕首："谁" "是我。"李轩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有发现。" 开门让进一身夜行衣的李轩，萧沐瑶急忙问："蜀锦有问题" "比那严重。"李轩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展开是几片枯叶，"今天在码头，我发现三艘盐船的压舱物不对劲。正常该用石块，他们却用了这些。" 萧沐瑶捻起一片叶子对着灯细看："这是..." "滇南特有的断肠草，晒干了与普通杂草无异，但遇水会渗出毒素。"李轩眉头紧锁，"三艘船都是明日要发往江州的，若真出了事，萧家盐号百年声誉就完了。" 萧沐瑶手一抖，叶子飘落在地："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暂时没有。但有意思的是..."李轩压低声音，"今天傍晚，我看见那位二房二公子去了码头。" "萧鼎"萧沐瑶心头一跳，"他说是去接风宴..." 李轩冷笑："接风宴设在醉仙楼，码头在城东，完全两个方向。而且..."他忽然噤声，示意萧沐瑶熄灯。 片刻后，廊下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萧沐瑶屏住呼吸，听见那脚步声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儿，又渐渐远去。 "是萧鼎。"李轩在黑暗中轻声道，"他走路时右脚比左脚重半分，我傍晚就注意到了。" 萧沐瑶攥紧了拳头，我本想照拂全家，可如今二房步步紧逼，难道真要骨肉相残 次日清晨，萧沐瑶刚梳洗完毕，青柳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盐工们在账房闹事，说上个月的工钱少了三成！" 萧沐瑶心头一震。盐工是萧家根基，若失了人心，后果不堪设想。她匆匆赶到前院，只见二十几个粗壮汉子围在账房门口，领头的正把算盘摔在地上。 "诸位且慢！"萧沐瑶提高声音，"工钱若有差池，萧家定会..." "长姐。"萧鼎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后方，手里捧着本账册，"我方才查了记录，工钱确实发放不足。但奇怪的是，账上明明支出了全额..." 萧沐瑶接过账册，只见支出栏赫然写着"盐工六月工钱—三百两"，而实际发放记录却只有二百一十两。差额去向处盖着二叔的私印，显然是旧账。但此时翻出，分明是有人故意挑事。 "诸位放心，缺的银子今日补上。"萧沐瑶当机立断，转头对账房先生道，"去我房里取..." "不必了。"萧鼎突然打断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我这里有些积蓄，先垫上吧。"说着将锦囊递给领头的盐工，"各位跟了萧家这么多年，千万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盐工们面面相觑，最终领头的接过银子，带着人散了。萧沐瑶盯着萧鼎的笑脸，只觉得那笑容像面具般虚假。 "长姐别这么看我。"萧鼎凑近低语，"父亲犯错，我们二房理应弥补。对了..."他话锋一转，"听说今日有盐船出港我正好要去码头送个朋友，不如一起去看看" 萧沐瑶想起昨夜李轩的警告，正想拒绝，忽见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急匆匆跑来："大小姐！老夫人突然晕倒了！" 萧沐瑶脑中"嗡"的一声，顾不得其他，提起裙子就往福寿堂跑。身后传来萧鼎关切的喊声，她却听出一丝计谋得逞的愉悦。 福寿堂乱作一团。老夫人躺在榻上，面色灰白，嘴角还挂着白沫。府医正在把脉，见萧沐瑶来了，摇头叹道："像是中毒，但一时辨不出是何毒物..." "祖母今早用了什么"萧沐瑶强自镇定地问。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就、就用了半碗莲子羹，还有二夫人送来的茯苓糕..." 萧沐瑶心头一凛。正要去寻二婶对质，忽听门外一阵骚动。萧鼎带着个陌生老者匆匆进来："长姐别急，这位是平城来的孙神医，最擅解毒！" 老者也不多话，直接上前诊脉，又从怀中取出银针试了试老夫人唇边的白沫。银针瞬间变黑。 "是钩吻之毒。"孙神医沉声道，"好在量不大，还有救。需要新鲜的金线莲做药引..." 萧沐瑶立刻吩咐人去药房取，却被告知最后一批金线莲昨日刚送到城东的济世堂。而此时已近午时，盐船即将... "我去济世堂。"李轩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对萧沐瑶使了个眼色，"码头那边..." 萧沐瑶会意，转向萧鼎："二弟，盐船的事就拜托你了。务必仔细检查，万不可再出纰漏。" 萧鼎面露难色："这...我对盐务不熟..." "萧家子弟迟早要熟悉这些。"萧沐瑶不容拒绝地说，同时暗中观察他的反应，"还是说...二弟另有要事" 萧鼎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恢复平静："长姐说笑了。我这就去。"说完匆匆离去。 待众人散去，萧沐瑶独自守在老夫人榻前，心中思绪万千。二叔入狱，二婶和萧鼎就接连出招。盐船、工钱、祖母中毒...这些事太过巧合。 "李轩说得没错..."萧沐瑶喃喃自语。这不是普通的钩吻，而是掺了断肠草的复合毒药！她猛地站起身，必须阻止萧鼎接近盐船！ 此时李轩正快马加鞭赶往济世堂。清晨他暗中检查过那几艘盐船，发现断肠草已被移除，显然有人察觉被发现了。 但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在萧鼎房里发现了一张奇怪的图纸，上面标注着萧家所有盐仓的位置，以及一条鲜为人知的水路。 "掌柜的，要三钱金线莲！"李轩一进药铺就高声喊道。 掌柜面露难色："客官，金线莲半个时辰前刚被一位公子买光了..." 李轩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不好！萧沐瑶有危险！"他丢下桃儿冲出门外，上马直奔萧府。萧鼎调虎离山，真正的杀招恐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