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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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我回来了。” 那女子朝厨房呼唤，厨房传来欢快的声响，有砧板切菜和锅碗瓢盆碰撞，进进出出杀鸡宰鸭，饭菜的香气四溢。婆婆正在指挥大家准备午饭，忙得不亦乐乎。 “谁在叫我” 掌勺的大叔听到外面的呼唤，提醒婆婆：“婆婆，是月姑娘来了，在叫您呢！” “月姑娘。” 婆婆忙从厨房迎了出来。 “婆婆。” “月姑娘来啦！” “嗯。” 女子走到门口，婆婆将手在身上擦了擦于是握住女子的手，“一路上可好” “有阿离在，挺好的。” 卿桑站在女子身旁，跟着向婆婆问好道：“婆婆。” “卿桑公子也来了。” “嗯。” 正说话，女子的肚子却突然“咕咕”叫了。 婆婆回过头笑着问道：“坐了这么久船，饿了吧” 她点了点头，“睡了一觉，我都饿醒了，婆婆，现在有饭吃吗” “有。” 婆婆拉着女子走进厨房：“月姑娘想吃什么” “松鼠鳜鱼。” “有。” “四喜丸子。” “有。” “虾酱豆腐。” “都有。” “母油船鸭、脆皮烧鹅、香酥鸡、烧黄鳝、火腿炖甲鱼、葱扒羊肉，还有藕排骨汤。” “全都有。” 婆婆开心地说：“公子知道月姑娘要回来，所有吃的用的，早就让谷里准备好了。” 走进厨房，烟火气扑面而来。大家纷纷跟女子打起招呼，嘘寒问暖，她也一点不见外，开始接过大家递来的菜吃。柴米油盐，这就是家吧！这份满足只在一间厨房。 “月姑娘尝尝，我刚炸的香酥虾。” “嗯，我尝尝。” “还我这儿，吃吃看，看缺不缺盐。” “好。” 三台灶九口锅，大家分工明确，三个掌勺大叔一人看三口锅，游刃有余。案盘已经摆好许多菜，婆婆拿了一副碗筷，开始给女子挑菜。 “这些都是月儿爱吃的。” 她不由地感叹：“回家的感觉真好。” 卿桑还跟在女子身后，见女子凑近锅边伸手拉住了她，“别过去，都是油烟。” “没关系。” 她在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 婆婆：“卿桑公子不知道，月姑娘早就习惯了。”说着将饭菜递给女子，“先吃吧！都是热的，吃完了我再去夹。” “嗯。” 她接过碗筷，“那我就先吃了。” 婆婆：“吃吧！” 卿桑倒了一杯茶，也找了个凳子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慢点吃。” 婆婆继续指挥厨房。 烧火的是及巳，子苓在帮忙配菜。蒸笼下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叫，角落里有兔子在吃青菜。 及巳：“月姑娘，以后就不走了吗” “我会多住几天。” 她扒拉了两口菜，望向角落，“那兔子怎么跑进厨房来了” “是我跟子苓在养。”及巳丢了一根柴进灶膛，说：“不止这一只呢！子苓说等吃完饭就带月姑娘去看看。” “嗯，我在神女峰从没养过兔子。” 子苓不时望来，手上的活儿却干得利索。她与及巳的关系很好，从小一起在忘川长大。这就是青梅竹马吧！忘川谷中也有几个孩童，就像木通成亲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其他人也选择在忘川成家立室。 忘川的庄子很宽阔。忘忧居住之处只是其中一间院子，外加一丘荷塘。女子才认真地观察忘川的一切，庭院、药田、菜地、渡口、工匠房、石磨坊……，除了有船只定期出谷采购，其他用物大都是自给自足。远离尘世纷扰，风景如画，算得上世外桃源。 “月姐姐，你不吃了吗” “嗯” 她回过神来，“吃。” 卿桑：“先喝口水。” “嗯。” 耳旁仍是厨房的声音。 婆婆：“你们小心些，端稳了，别让汤洒出来。你快去看看前厅准备得怎么样了，顺便去把酒拿过去。还有去告诉公子一声，先别忙了，午饭马上就好了。” “好嘞！” 几个菜已经起锅，婆婆让人去前厅开始布置饭桌了。今天准备了宴席，大家将一起用午餐，要摆上八桌二十四个菜，涵盖了各大菜系，比过年还要丰盛。 “我吃饱了。” 卿桑：“碗筷给我。” “我自己来。” 婆婆：“就放在灶台上吧！下午我们一起收拾。” “嗯。” 她站起来放下碗筷。蒸笼里的菜正端出来，案板上摆满了热菜，已经装盘。她过去帮忙递盘子。 “月姐姐，这丸子和羊肉放在那只案盘，那边少了一道鱼……”子苓耐心地告诉她要怎么做，“这盘鸭子已经有了，月姐姐给我，对了还差汤勺……” “嗯。” 她跟着忙了起来。 婆婆：“月姑娘，把葱花给我。” “好！” 卿桑只是坐在灶后，看着女子忙碌的身影，已经融入进去，心底有欣慰也有失落。当年他错过了太多，才知原来这就是女子在忘川的日常。 “卿桑。”女子突然朝卿桑喊道，“坐着干嘛过来帮忙呀！” 卿桑：“……” 婆婆：“卿桑公子是客，这忙得也差不多了，我们来就好。” 虽然婆婆这样说，卿桑还是过来帮忙搭手，干些体力活，比如将蒸笼和饭甑从灶台抬下来，将煨汤的锅撤下，八桌的餐具搬到前厅都要人出力。谷里除了辛夷他们几个人，其他人都不清楚卿桑的身份。 “卿桑公子，注意脚下，抬到旁边那张空桌上就行了。” “嗯。” 那边在抬东西，这边还在分菜，“婆婆，这丸子一桌几个好像多了两盘。” 婆婆：“多了就分一分吧！还有凉菜别忘了。” 她指着案盘上的三道菜问掌厨，“这三道是什么菜尤其是这道，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这三道菜是卿桑公子的家乡菜，土笋冻、荔枝肉和酿豆腐。月姑娘手边那道就是土笋冻了。公子特意吩咐做的，月姑娘以前没吃过，呆会儿好好尝尝。” “你们公子连菜谱也要看吗” “那也分时候，今年这是头一回。” 她点了点头。 一会儿后，半夏她们也来帮忙，她们平时在绣房干活，很少进厨房。 小茴：“月姐姐在这儿呢！” 半夏：“刚碰见沉香大哥，我们才知道你在厨房。” “我睡醒了来厨房找点吃的，大家都在我就留下来了。” 这时，接着出去的人回来传话：“婆婆，辛夷大哥说公子他们已经忙完，可以开席了。” 婆婆：“时间正好，把菜端过去，通知大家开席吧！” 随着菜被端出去，来厨房的人越来越多，人一多活儿就少了。走廊上排着长队十几个人正往外端案盘，比酒楼上菜的场面还大。连那几个孩童都跑了过来，一边看热闹，一边蹦蹦跳跳，开心极了。 “你们是谁呀” 其中一个胆大的孩童说：“我们都住在这里，姐姐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们可以叫我月……” 卿桑洗完手正从厨房走出来，“月姐姐，我们也走吧！” “月姐姐，你就是月姐姐呀！” “我们希望月姐姐一直在，那样我们就能天天吃席了。” “对呀对呀！” 她突然玩闹道：“不对，吃席这个事情呢，天天吃会腻的，偶尔吃一次才显得特别嘛！” 小孩子毕竟不懂，摸着脑袋，开始疑惑，“吃席怎么会腻呢” 她想想还是算了。 “哈哈，骗你们的！换着口味吃就不会腻了！” 第一次见就留下个大魔王的印象可不好。 “走吧！咱们吃席去！” 婆婆已经去前厅张罗宴席。 “好！” 等卿桑过来，他们刚好带着几个孩童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