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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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博物馆的穹顶展厅笼罩在诡异的昏黄光线下，我隔着防弹玻璃凝视那柄"；虢季子白"；青铜剑。 剑身铜绿间夹杂着暗红斑块，刃口处的磨损纹路与佛塔密室发现的残片完全吻合。 当我的影子投在展柜上时，剑格处的饕餮纹突然转动眼珠，玻璃内侧凝出一层冰霜。 "；小心！"；吕缺突然拽着我后退。展柜内的湿度监测器疯狂闪烁，青铜剑柄渗出黑色黏液，在玻璃上蚀刻出甲骨文的"；亥"；字。 我们身后传来保安的呵斥声，追来的脚步声却在展厅拐角处戛然而止——监控屏幕的冷光里，三个保安的影子正被某种东西拖进西周展区。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地砖缝隙蔓延，腥味中混着典当行特有的线香气味。 我摸出犀角罗盘，指针在触到血迹时突然立起，尖端指向展柜后的承重柱。 柱身上的防火涂料正在剥落，露出后面用胎血绘制的傩戏图——正是青衣江底青铜城砖上的图案！ "；乾坤倒转！"；吕鸣甩出五帝钱钉住四方。铜钱入地的刹那，整排展柜的灯光开始频闪。西周玉器展区的龙形佩突然发出婴啼，十二件玉璋自动排列成北斗七星状，与老住持临死前画的卦象完全重合。 最末端的玉璋裂开，掉出半截缠着头发的手指——指节戴着1953年冥婚照里新娘的翡翠戒指。 警报声突然炸响，我趁机翻进展区。指尖触到青铜剑展柜的瞬间，防弹玻璃浮现蛛网状裂纹。剑格处的饕餮纹张开利齿，暗格弹开，露出藏在剑鞘中的帛书残片。 帛书上的朱砂符文遇空气自燃，灰烬在警报红光中组成句籀文："；虢国墓开，阴阳冢现"；。 "；这边！"；宣菲的鬼影穿过安全通道铁门。我们顺着消防梯冲进地下仓库时，浓重的雄黄酒味扑面而来。 堆积的文物箱间亮着盏长明灯，灯油竟是混着金粉的尸油。 灯光映出墙上的血手印，最新鲜的掌纹指向角落的青铜簋——器腹内壁的划痕与地宫青铜鼎完全一致。 吕缺用桃木剑挑开簋盖的瞬间，无数带翅蛊虫喷涌而出。虫群在空中凝成慧明和尚的脸，他太阳穴的肉瘤佛珠逐个爆开，溅出的黑血在地面腐蚀出傩戏面具的轮廓。 我甩出墨斗线缠住青铜簋，线绳却突然绷断——簋底暗格弹开，掉出把刻满傩戏图的青铜钥匙。 "；这是西周车马坑的文物编号！"；吕鸣抹去钥匙上的铜锈，"；去年考古队从虢国墓地..."；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 仓库东墙轰然倒塌，露出后面隐藏的暗室——成排的玻璃罐里泡着九十九个阴胎，每个胎儿的脐带都系着片带铭文的青铜残片。 暗室中央的供桌上摆着青铜傩面，面具内侧的朱砂涂层正往下滴落。 当我的血滴在供桌卦象上时，地面突然塌陷。我们坠入条倾斜的青铜甬道，壁上凸起的星宿图正在渗血。 滑行尽头是间圆形墓室，中央石椁的纹饰赫然是佛塔第九层青铜棺的放大版！ "；咯咯咯..."；熟悉的婴啼从椁内传出。宣菲的鬼影刚触到椁盖就被弹开，她惨叫着指认椁身上的刻痕——正是殡仪馆女尸缺失的右手掌纹。吕缺突然呕出黑血，他的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傩戏符咒，与青铜钥匙上的图案产生共鸣。 石椁轰然开启，涌出的黑雾中浮现出1953年的冥婚场景。穿军装的新郎掀开盖头，新娘耳后的朱砂痣突然爆开，钻出的鬼婴咬住他脖颈。 当新郎的鲜血溅到镜头时，画面突然切换成典当行老街——我们此刻所在的墓室，竟与典当行地下暗室结构完全相同！ "；小心！"；阿沅的虚影突然现身斩碎袭来的骨针。墓室四壁伸出数百条青铜锁链，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具风干的傩戏艺人尸体。 他们关节处的铜铃无风自动，奏出的曲调与金佛寺鬼婴啼哭的节奏完全一致。 我摸出青铜钥匙插入石椁锁孔，椁内传出齿轮转动的轰鸣。 整座墓室开始旋转，墙壁上的星宿图亮起幽蓝光芒。当北斗七星图案完整显现时，地面裂开个垂直井道，井底隐约可见青衣江的波光。 井壁的青铜扶手上刻满傩戏图谱，当我们下滑时，那些图案突然活化。 戴傩面的鬼影顺着扶手攀爬，他们手中的法器正是西周展柜里的文物仿品。 宣菲的头发突然暴涨缠住井口，我们借力荡向侧面的暗门——门内竟是典当行的地下金库！ 成堆的民国大洋间摆着口青铜钟，钟身上的饕餮纹正在咀嚼慧明和尚的残肢。 钟锤是根刻满密文的腿骨，当我想触碰时，整口钟突然发出丧音。 声波震碎金库顶灯，在黑暗中映出个悬浮的八卦阵——阵眼处飘着的，正是阿沅第一世被剜出的心脏！ "；三郎..."；阿沅的虚影突然凝实，她引着我的手按在八卦阵离位。 心口朱砂痣爆发出的金光中，我们跌入时空漩涡。再睁眼时，正站在虢国墓地的考古现场，远处探方里传来熟悉的雄黄酒香——正是青铜鼎即将出土时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