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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林小满已经收拾停当。她用剩下的清水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满是污渍的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虽然效果有限，但至少没那么吓人了。 怀揣着仅剩的干粮和全部家当（功德值205点），她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前往京城外围的“征途”。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官道，尽量沿着人迹罕至的小路行走。得益于昨晚用“反向预言”进行的风险规避，她这一路竟然出奇的顺利，没有遇到任何盘查或麻烦，甚至连只凶点的野狗都没碰上。 “这‘风险对冲’效果，杠杠的！”林小满心里美滋滋，对“反向预言”的运用又多了几分心得。 越靠近京城，人烟渐渐稠密起来。她首先抵达的是京城外的一片棚户区，这里居住的大多是贫苦的百姓、脚夫和小商贩，人员混杂，信息流通也快，正是她理想的情报收集地点。 她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下，装作休息的样子，实则耳朵竖得像天线，眼睛像雷达，运用【微表情分析术】仔细观察着来往行人的神色、交谈时的微表情，试图捕捉任何与“李宅”相关的信息。 同时，她也在谨慎地挑选着“潜在线人”。不能找那些看起来太精明的，容易惹麻烦；也不能找完全漠不关心的。最好找那种看起来有点八卦、又没什么心机的中老年妇女，或者喜欢吹牛闲聊的底层劳动者。 观察了一会儿，她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正在街边支摊卖炊饼的大娘身上。大娘面容和善，眼神活络，一边烙饼一边跟熟客唠嗑，嗓门不小，看起来是个消息灵通的。 “就她了！”林小满下定决心，并立刻动用“辅助工具”。她对着大娘的方向，低声念出昨晚构思好的预言： “我看那位卖炊饼的大娘，肯定对李宅的事情一无所知，也肯定懒得搭理我这种陌生人！” 预言的力量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林小满整理了一下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又带着点可怜，慢慢走到炊饼摊前。 “大娘，您这饼闻着真香。”她先夸了一句，这是拉近距离的万能开场白。 大娘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然衣衫有些脏破，但眼神清亮，语气也客气，脸上便带了笑：“小姑娘嘴真甜，来个饼不刚出炉的，热乎着呢！” “哎，好，来一个。”林小满掏出仅有的几枚从原主身上摸出来的、都快被她遗忘的铜钱（幸好没丢），买了一个饼。她一边小口吃着，一边状似无意地闲聊：“大娘，我跟您打听个事儿，您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户姓李的大人家好像宅子挺气派的。” 她故意说得模糊，只提了“姓李”、“气派”，避免打草惊蛇。 若是平时，大娘可能随口敷衍一句“不知道”或者“打听这干嘛”就完了。但此刻，在“反向预言”的作用下，大娘的话匣子仿佛被无形的手撬开了。 “姓李的大人家”大娘手上动作不停，眉毛一挑，压低了声音，“哎哟，小姑娘，你这可问对人了！这片儿姓李的大户有好几家呢，不过要说最近事儿多的，还得是城西那个李员外家！” 成了！林小满心中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配合地露出好奇的表情：“哦事儿多怎么回事呀大娘” 大娘见她感兴趣，谈兴更浓了，左右看看没什么人注意，便凑近了些，神神秘秘地说：“可不是嘛！听说啊，前阵子他们家厨房死了个哑巴丫头！说是偷东西被发现了，自己没脸见人，撞墙死的！啧啧，造孽哦……” 秀姑！果然是她！ 林小满心脏猛地一缩，但强忍着没有表露异样，反而顺着大娘的话，用【微表情分析术】仔细观察着大娘的表情。大娘在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下撇，眼神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和同情，不像是编造，更像是转述她听来的、并且自己也有些怀疑的传闻。 “自己撞墙死的”林小满适时地表现出惊讶和一丝不信，“一个哑巴丫头，偷点东西也不至于吧……” “谁说不是呢！”大娘仿佛找到了知音，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街坊邻居私下都传呢！说那李员外家的二夫人，是出了名的刻薄！对下人手紧得很，动不动就打骂！那哑巴丫头保不齐就是被冤枉的，或者被打急了才……” 二夫人！刻薄！动辄打骂！ 关键信息get！ 林小满又旁敲侧击地问了李宅的大概位置和布局（大娘只知道个大概，在城西桂花巷，朱门高墙），以及一些关于李员外家其他成员（大夫人体弱不管事，二夫人掌家，有个小少爷）的零碎信息。 直到有新的客人来买饼，林小满才感激地道谢离开。 首战告捷！信息收集非常成功！ 她压抑住兴奋，又用类似的方法，在码头附近从一个喜欢吹牛的搬运工那里，印证了李宅二夫人刻薄的名声，甚至还听说李宅最近好像在悄悄招短工，尤其是厨房帮佣！ 厨房帮佣！ 林小满的眼睛瞬间亮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如果能混进李宅厨房，不但能近距离调查秀姑的死亡真相，说不定还能找到那封神秘“信件”的线索（如果“月”的案子和李宅也有关联的话）！ 就在她沉浸在计划下一步行动时，耳边隐约飘来几个蹲在墙根晒太阳的老人的闲聊： “……听说了吗乱葬岗那边，最近不太平！” “咋了又闹鬼了” “比闹鬼还邪乎！听说有个女鬼……不对，是个活人！在那边专门管死人闲事！前儿个张秀才的案子，就是她给捅出来的！”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人” “千真万确！都传开了！说那女子邪性得很，嘴巴跟开了光似的，说啥反着应验！王员外家的周管家，就是被她……呃，被天雷给劈进去的！” “嚯！这么厉害那得是啥人物啊” “谁知道呢！有人叫她‘活神仙’，有人叫她‘鬼见愁’……反正，尽量别招惹……” 林小满听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活神仙鬼见愁 她这就……出名了！ 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情复杂。一方面，有点暗爽，毕竟“鬼见愁”这外号听着就挺霸气；另一方面，又有点担忧，树大招风啊！这名声传开了，以后她还想低调调查，怕是不容易了。 “看来，得加快行动速度了！”她定了定神，将“鬼见愁”的称号暂时抛到脑后，目光坚定地望向城西方向。 李宅，二夫人，厨房帮佣…… “很好，‘无声的控诉’项目，情报收集阶段圆满完成！” “下一步，”她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决然，“启动‘渗透计划’——应聘李宅厨房帮佣！” “鬼见愁要来……上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