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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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身在曹营心向汉室的谋士，正如当年牧羊北海十九载不改其志的苏武。 忆昔年，苏武归汉时： 长安城门洞开，百姓沿官道相迎三十里，大将军霍光携幼帝刘弗陵亲临城门相迎。 如今在诸葛川心中，徐庶便是这乱世中的蜀汉苏武。 纵使这些岁月未能为刘备出谋划策...... 但当这位曾经在荆州士人皆轻视刘备时，毅然投效的"第一谋士"归来时，理应获得应有的荣光。 诸葛川所愿，不过是让徐庶得到与其功绩相称的礼遇，而非与孔明、士元争辉。 徐庶在蜀汉的地位必须及早确定。 若连他这样的忠义之士都遭冷落，日后还有谁愿为刘备效命 此时若不为徐庶在荆州树立威望，待关羽入益州推行"援武将于刘璋平定汉中"之策时，他和赵云如何镇得住荆州群臣 庞统与赵云搭档留守荆州 诸葛川从未考虑过。 不仅是他，恐怕庞统自己也不曾想过。 卧龙已名扬天下，徐庶又携声望南归…… 凤雏岂甘默默无闻 若庞统不在刘备夺取益州时建功，等到等人相继投效，助刘备稳固益州后…… 届时他在谋士中的地位只会更低。 眼下…… 诸葛川认为，徐庶归来后，庞统的排序将从第二降至第三。 毕竟徐庶对刘备而言意义非凡—— 首位效力的谋主！ 身陷曹营不改其志！ 如今南归报效！ 堪称汉臣典范。 论忠义，唯有千里护嫂寻兄的关羽可与之比肩。 若非诸葛亮献上"隆中对"，助刘备赢得赤壁之战…… 这位卧龙在光环加身的徐庶面前，恐怕也要黯然失色。 纵使未见庞统，诸葛川也能想象其心中郁结—— "我凤雏尚未建功，风头便被抢尽，如之奈何！" 长江浩荡，几艘商船顺流航行。 最前方那艘船的甲板上，有位白衣公子临风而立，衣袂翻飞间尽显潇洒气度。 "吱呀——" 木板的轻响打破了风声。 徐庶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到诸葛川身旁，青衣被江风拂动。他侧首笑道："伯治！关中一役让你名震九州，如今就要衣锦还乡去见玄德公和令尊了，心里可有什么感触" 笑声未落，他又打趣道："可别说毫无感觉。我瞧你在此伫立多时，莫非是......心有所念还是说......近乡情怯" 诸葛川听出徐庶话中藏着的紧张与期待，反将一军道："徐伯父，该情怯的是您吧不知可曾想好与玄德公重逢时的说辞到时候若是激动得失语，只怕有损您谋士的风采。" 二人素来不拘礼节，这般玩笑已是常态。 徐庶难得没有反驳，只问道："如何看出的" "何须揣测"诸葛川指着他的面庞笑道，"您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况且......" "你居然没注意到今天连佩剑都没带在身上，换作平时，这简直难以想象。" 说话间，诸葛川朝徐庶腰间指了指，惹得对方忍俊不禁。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不瞒你说，伯治。" "你徐叔此刻确实有些心神不宁，这种情绪倒让我想起年轻时，一时冲动为朋友仗剑的往事。" 诸葛川沉默以对。 面对这样的比喻，他实在无言以对。 "待会儿您可得沉住气！" "等见到刘皇叔时，他必定会带着家父诸葛亮、庞叔父，以及赵云、关羽、张飞诸位将军相迎。" "若是您伤着他们......恐怕还没等您出手，关张赵三位将军就把您制服了。" 徐庶闻言放声大笑。 "好小子！" "这张利嘴当真了得！孔明舌战群儒的本事，总算后继有人了。" 笑罢，徐庶不再多言。 他静静地伫立船头，凝望着两岸风光。 虽然当年在荆州求学时，这般江景早已看惯。 但如今时过境迁， 心境不同，年岁渐长的他再看，却另有一番感悟。 随着徐庶沉浸在江景中，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诸葛川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徐叔方才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 "其实......" "我是在盘算，以您从许都归来的声望，再加上赵云将军，将来镇守荆州时能否固若金汤。" 诸葛川道出了心中盘算。 毕竟那个关于让赵云和徐庶替代关羽镇守荆州的谋划，光是他一个人筹划还不够，终究需要当事人的配合。 "坐镇荆州" "我与子龙将军" 徐庶听到后，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显然，诸葛川的提议出乎他的意料。 "正是镇守荆州！" 诸葛川语气坚定。 徐庶看着一脸认真的诸葛川，摇头笑道："伯治，此事主公是否知晓" "依我看，在主公心目中，最适合留守荆州的，恐怕还是关将军与孔明搭档吧" "由我和子龙驻守，是否有些勉强" 这番话让诸葛川心中稍安。 至少，徐庶并未否定自己的才能，而是在意刘备的态度。 见状，诸葛川不再犹豫。 他立即将张松献上西蜀地图那夜，自己对刘备、诸葛亮、庞统等人提出的战略谋划，详细告知了徐庶。 他并不担心泄密—— 既然徐庶归来，必然成为刘备核心阵营的一员。 "原来如此！" "关将军需执行你与主公'借援军助刘璋平定张鲁，谋取西蜀'的计划。在刘皇叔暂不入蜀的情况下..." "关将军身为主公结义兄弟的身份与行事风格，确实是代替主公前往益州、消除刘璋戒心的最佳人选，这点子龙与翼德确实无法替代。" "待主公随后入蜀，便顺理成章！" "当主公与关将军皆在益州时，确实没有比子龙更适合镇守荆州之人了。" 听到这番分析，诸葛川欣喜道："徐伯父此言，可是答应了" 徐庶并未直接回应。 他反问道："关将军需入蜀执行谋划以降低刘璋戒心，故子龙成为首选——这点我并无异议。" "但谋士人选方面，留守荆州似乎还有其他选择，未必非要由我来担任吧" （ -------- "例如。" "令尊诸葛孔明，以及...庞士元！" "此二人中任何一个与赵云搭档，都能使荆州坚不可摧。" 徐庶并未提及张飞也是荆州守将的备选。 原因很简单。 自张飞醉酒失徐州后，他便不再适合驻守战略要地。 更何况是荆州这等毗邻曹军与江东军的咽喉之地。 徐州失守尚可重来。 若荆州再失... 以刘备如今的年纪，恐难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推举贤能不应避亲，但用人也不能唯亲是用！ 倘若刘备执意弃稳重可靠的赵云，而选择嗜酒暴躁的张飞镇守荆州，徐庶必将对其深感失望。 张飞若想担此重任，先得戒掉酗酒与鞭笞士卒的恶习。 然而，这可能吗 至于黄忠... 关中战役后，他确有镇守荆州的资历。 但接触下来... 徐庶发现老将军虽勇猛过人，统帅之才却仅堪守关。 若要镇守一州之地，实乃勉为其难。 正当徐庶思忖之际，诸葛川的声音传来： "不，徐伯父您错了！" "若说赵云将军是关将军的替代人选，您才是无可替代！" "首先。" "家父绝不会留守荆州！" "特别是在您归来之时！" "只因刘备为向天下昭示其用人准则，必会对您这位不离不弃的旧部...委以重任。" "而您的才干，家父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与您相争呢" "呵，可别忘了，家父如今最拿手的可是治理政务。若追随刘皇叔入蜀，坐镇后方才能充分发挥他的才干。" "这么说吧，你可以把他比作曹操帐下的王佐之臣荀彧。" "而庞叔父那边，就更不可能留下了！" "原因很简单——" "你和我父亲诸葛亮，把他逼得太紧了！" "以他那争强好胜、急功近利的性子，必定会想方设法在攻取益州的战役中建立战功。" "哪怕，要冒生命危险！" 说到此处，诸葛川想起史书上记载的凤雏陨落落凤坡之事。 这中间，很难说没有庞统与诸葛亮暗自较劲的成分！ 收回思绪，诸葛川接着分析： "反过来想——" "若让庞叔父留守荆州，遇上战事倒还好，至少能建功立业。" "可要是荆州暂时无战事，他只会被你们落得更远！" "你觉得，心高气傲的庞叔父能忍受这种处境" 言罢，诸葛川指了指自己，继续道："更不巧的是——" "经关中一役，曹操主力已然元气大伤，北方曹军短期内绝无能力主动进犯。" "至于江东——" "孙权就算再急着讨回南郡，此时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综上所述！" "关将军既要参与益州攻略，待益州平定后，若汉中、关中战事接连开启，他根本无暇回顾荆州！" "家父不愿与你相争，庞统执意要在益州战场立功......" "你和子龙将军，自然就是镇守荆州的不二人选了！" --- 关中驻防安排 关羽、马超、庞统共同镇守关中。待关羽结束益州战事，主角将联手关羽收复关中。关中战略地位绝不亚于荆州。 荆州防御部署 赵云与徐庶坐镇荆州，以稳健为要。 汉中驻军考虑 张飞驻守汉中，但张三爷的职务调配仍需斟酌（暂定）。 江东战略议题 是否对江东发起攻势 新生代将领布局 主角率领年轻将领，协同黄忠、魏延等再度出征。 汉昭烈帝刘备亲赴三十里外迎接徐庶！ 甲板对话 诸葛川的说辞打动了徐庶。徐庶回应道：“伯治，若时机成熟，我自会与子龙将军留守荆州。”他未作绝对承诺，但以徐庶重诺的性情，此言已显诚意。 诸葛川拱手致谢，随即话锋一转：“徐伯父年岁渐长，此番返回南郡，是否该考虑成家之事您虽视皇叔之女如己出，我娶莹儿后亦愿赡养您，但女婿终不及亲生子可靠。” 徐庶闻言甩袖怒斥：“混小子！我的事何须你操心倒不如先想想如何向皇叔交代莹儿与马姑娘之事！” 见徐庶愤然离去，诸葛川暗忖： ——此乃大龄中年恐婚之症！看来需请父亲与刘伯父为徐伯父物色荆州世家适龄女子，促成良缘。 残阳染透江面时，三百余人静立芦苇荡。玄德公的斗篷被江风掀起又落下，云长的美髯沾着水汽，翼德攥着蛇矛的指节发白——连简雍这等平日嬉笑之人，此刻也绷紧了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