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清算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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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沈玉宁镇定了几分，她转头扶起地上的云云交给南湘说：“别让外人进来。” 南湘点头答应，见皇后娘娘这样淡定，她便也跟着淡定了。 而事实上……沈玉宁早已心乱如麻。 她僵硬的走入寝殿，在萧何对面坐下。 酝酿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说道：“所以你和顾云澜一样，都是假死对吗” 萧何“嗯”了一声。 比起和顾云澜的那次再见，这一次和萧何见面似乎都好了许多。 萧何性格阴柔，不会咬她，也不会用言语迫她。 但是萧何仅仅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足以让沈玉宁胆战心惊。 眼前的这个男人多智近妖，沈玉宁清楚的知道自己玩不过他。 在他面前，自己最好什么小聪明都不要耍，越老实越好。 萧何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江南一品坊的点心，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带回来的，还是新鲜的。” 沈玉宁看着那精致的点心盒子，僵硬的点了点头。 萧何道：“打开尝尝，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 沈玉宁听话的打开了那点心盒子，拿起一块红豆酥放入了口中。 软糯香甜的红豆搭配着一抿即化的酥皮，同时还有一股西湖龙井的清香，沈玉宁只吃了一口，就口舌生津。 她默默吃完了手里的糕点。 “不好吃吗” “好吃。” “那就全部吃完，不要辜负我的心意。” “……” 点心固然好吃，但是吃多了甜食，就会觉得腻味。 沈玉宁在吃第四个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反胃了。 她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腻得揪紧在一起，又反胃，又想吐。 刚想摆手说自己吃不下去的时候，萧何却忽然拿出一把匕首插在了书案上。 萧何一字一句的说道：“宁宁，我说了，不要辜负我的心意。” “一共十块点心，你都要一个不落的吃完。” 萧何深色淡然，甚至脸上还挂着一抹笑意。 可那把插在书案上的匕首却乏着冷光，明晃晃的威胁。 “少吃一个，就剁掉一根手指，”萧何说，“你只吃四个，是手指都不想要了吗” 沈玉宁敢怒不敢言，她知道此时坐在她对面的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个疯子。 一个疯子要发起疯来，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于是沈玉宁只好深吸一口气，继续往自己嘴里塞点心。 一个时辰以后，沈玉宁终于吃完了。 萧何看了一眼空了的点心盒子，颇为满意。 对面的女人已经吃得脸色青白，嘴角还沾着点心的残渣。 萧何贴心的帮她擦掉嘴角的残渣，站起身。 沈玉宁以为他要走，暗暗松了一口气。 岂料—— “还不跟上”萧何转头对她说道。 沈玉宁一颗心提起来，苍白的说道：“我、我现在没有办法出宫。” 萧何走到她的面前，抬起了沈玉宁的下颌道：“宁宁，我好言好语的请你，如果你不听话，我也可以来硬的，只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 又是威胁。 沈玉宁站起身：“我走就是了。” 让沈玉宁惊讶的是，以往守卫森严的宫道上此时空无一人，沈玉宁就这样被萧何大摇大摆的带出了皇宫。 她还没有弄清楚萧何到底要做什么，就又被萧何塞到了马车里。 萧何的马车很大，铜墙铁壁一般，沈玉宁坐在里面，只觉得自己被萧何的气息所包围，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在下马车的时候，萧何给沈玉宁蒙上了眼睛。 他就这样搀扶着沈玉宁一步一步走下了马车。 沈玉宁失去视觉，就闻到了一股十分难以言喻的臭味。 这种臭味是血腥味和腐烂的肉夹杂在一起的味道。 尤其是沈玉宁刚刚被迫吃了许多甜得发腻的点心，此时此刻又闻到这样让人反胃的味道，终于忍不住跑到一旁狂吐了起来。 她几乎要把肚子里的苦胆都要吐出来。 忍无可忍，她不知道萧何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知道萧何一向以折磨人为乐，一旦她反抗，对方只会更加兴致勃勃。 可她真的快要忍不下去了。 萧何走到她的身边，丝毫不介意她吐出的污秽之物，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帮沈宁擦干净了唇角的脏污。 “别慌，快到了。”萧何言简意赅。 他继续握住沈玉宁的手朝里面走去。 当他解开蒙着沈玉宁眼睛的白绫后，沈玉宁才试探着睁开眼睛。 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沈玉宁这才后知后觉。 萧何把她带到了大牢。 怪不得气味这样难闻，也只有大牢会有这个味道。 然而很快，沈玉宁就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了。 因为她对面的牢房内，有一个男人被绑在了刑架之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玉宁的养父，当朝丞相沈城。 曾经风光无限的丞相，如今却如丧家之犬一般被人关在牢房里，被打得皮开肉绽。 萧何笑着握住沈玉宁颤抖的手，说：“是不是他逼迫你再三嫁人的” 沈玉宁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说：“你应该清楚，我的这个父亲想将我培养成什么人。” 沈城想将她培养成掮客，政治掮客。 所谓的掮客，就是中间人，是为买卖双方牵线搭桥、说和生意评定价格的人，只要双方买卖成交，掮客就可以从中谋取利益，收取佣金。 而政治掮客，则是指利用人脉关系在官场之间游走，为了权利进行暗箱操作和为权钱交易提供便利的人。 一个出色的政治掮客，甚至能将几股势力纠结在一起，甚至左右民意，左右皇帝的决定。 沈玉宁足够聪明，也足够貌美。 所以才会先后被沈城嫁给护国大将军顾云澜，还有户部尚书萧何，甚至是隐姓埋名成小道士的国师。 说白了，沈城就是要利用沈玉宁为家族谋取利益罢了。 只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似乎顾云澜萧何乃至国师都对沈玉宁动了情。 在沈城想要掌控沈玉宁的时候，却发现沈玉宁已经不受掌控了。 萧何点了点头，道：“没错，都是你的这个父亲在逼你，所以他合该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