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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3月23日,下午。 我们几人刚从百陇镇赶回sci调查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一阵尖锐的争执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崭新警服的年轻女警正站在大厅中央,双手叉腰,脸色涨得通红,对着围在她身边的几个探员大发雷霆。 “你们这叫什么态度我早上提交的设备申领单到现在还压在桌上!问了三个人,一个说不清楚流程,一个推说要等领导签字,还有人直接让我自己去找后勤——我要是知道后勤在哪,用得着在这跟你们浪费时间吗”她的声音又急又脆,带着毫不掩饰的火气,“我是来办案的,不是来这儿看你们踢皮球的!再这样拖下去,耽误了事谁负责” 被她指着的探员们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人想解释两句:“张溪同志,这流程确实……” “流程流程!我只知道现在需要对讲机和取证包,你们给还是不给”张溪猛地提高了音量,额前的碎发都被气的微微颤动,“别以为我是新来的就好糊弄,今天这东西拿不到,我就去找郑局说清楚!”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她的怒气还悬在空气里——眼下没有任何案件的警铃响起,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全因这个叫张溪的新警员而起。 我几步走到张溪面前,声音沉了下来:“警告你,今天是我们sci成立五周年的庆祝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现在回来四年前,也就是2001年3月23日优丽芳案结案后,我们所有人都在外执行任务,整整四年没回过局里。今天好不容易聚齐,计划全被你这通脾气打乱了。” 说到“优丽芳案”时,周围几个老探员的脸色都沉了沉——那是桩让所有人都憋着股劲的旧案,也是他们四散在外的起点。我盯着张溪,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有问题找流程,找领导,但别在今天、在这儿撒野。” 那女的一听,火气更冲了,嗓门瞬间拔高了八度,指着我的鼻子就嚷嚷起来:“我撒野你们这群人拿着公家的钱混日子,流程走不动,办事拖拖拉拉,还好意思提什么庆祝日四年前的案子结了又怎么样,现在连个新人的基本需求都满足不了,我看这五周年庆也别办了,丢人!” 她越说越激动,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摔在地上,纸页散落一地,眼睛瞪得溜圆,胸口剧烈起伏着,活像只炸了毛的猫:“今天这设备我还就非要了,不给我解决,谁也别想安生!” 大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几个老探员皱着眉想上前,却被她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逼得停住了脚。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冷冷地看着她:“行了,不用说了。我们sci创建至今十年,调查局正式成立也五年了,做到今天这样,你还要怎样反正今天是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谁也别想在这里破坏规矩。” 一旁的郦雯队长也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张溪,你不要这样。你来这里就说些没头没尾的话,我们根本不清楚你说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先冷静下来,不要说了好吗” 可张溪像是没听见,反而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火气更盛:“你们就是仗着资历老欺负新人!什么规矩什么纪念日,在我看来就是一群人抱团摆架子!”她一边喊一边挥手,差点撞到旁边的档案架。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略带严厉的声音:“张溪!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众人转头一看,是双峰警察局的张强张局。他快步走进来,看着还在气头上的张溪,无奈地叹了口气,“难怪一整天不见人影,家也不回,跑到这儿来闹腾。忘了明天还要去学校上学吗赶紧跟我走!” 这话一出,大厅里的人都愣住了——原来这个气势汹汹的“新警员”,竟然还是个学生 张溪被张强这么一说,脸上闪过一丝不服气,梗着脖子冲我们喊道:“我质疑你们怎么了我看你们这五周年庆就是形式主义,真有本事怎么还有那么多悬案没破” 张强一听这话,眉头拧得更紧了,伸手想拉她却被甩开。他没辙,只好提高声音:“我的好妹妹,你到底要干什么自从转来云江市上学,你就天天念叨着sci多厉害,非说这里需要你这种‘新鲜活力’。现在倒好,跑过来就瞎闹——你二哥三哥,也就是sci的副局长张邵浩、张邵峰都在这儿呢,你就不能安分点” 这话刚落,人群里就走出两个穿着深色制服的男人,正是张邵浩和张邵峰。两人看着张溪,脸上满是无奈。张邵浩先开口:“小溪,别胡闹了,跟大哥回去。” 张溪猛地甩开张邵浩伸过来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不肯服软:“我胡闹二哥三哥,你们就看着他们这么敷衍了事吗我提交的设备申请明明是为了跟进城东那起涂鸦案,那些图案里藏着的符号明显不对劲,你们却当我是小孩子过家家!” 她指着大厅里的探员们,语气又急又冲:“还有你们,整天把‘十年’‘五年’挂在嘴边,可连一个新人的合理怀疑都懒得理会,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规矩’我看根本就是怕麻烦!” 说着,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狠狠拍在桌上:“你们自己看!这些符号连续出现在三个中学门口,不是恶作剧那么简单!你们不理,我自己查!” 照片上是歪歪扭扭的涂鸦,确实有几个重复出现的怪异符号,只是此刻被她的怒气衬得格外刺眼。 我弯腰捡起桌上的照片,指尖划过那些怪异符号,眉头渐渐蹙起。这几个扭曲的线条组合,像极了不久前在百陇镇d区308号房间墙壁上看到的刻痕——当时以为是无关紧要的涂鸦,没太在意。 “等等,”我抬头看向张溪,语气沉了几分,“这些符号,和我们刚才从百陇镇带回的线索里的图案几乎一样。” 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张邵峰凑过来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你的意思是……百陇镇的事和这涂鸦案有关联” 我捏着照片的手指紧了紧:“不好说。但如果只是巧合,未免太巧了。除非……这些符号背后藏着别的含义,是我们没解开的密码。” 张溪的怒气消了大半,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们也见过” 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变了,刚才的纠纷被一股新的疑云取代——这突如其来的巧合,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我压了压手腕上的表链,语气缓和了些:“行了,你先跟张局回去。这些符号的事,我们今晚就会核实,明天一早正式立案调查。”顿了顿,我抬眼扫过周围整装待发的探员,“今天是局里五周年庆,该有的仪式不能少,大家先去准备庆祝会。” 这话刚落,张溪突然又炸了毛,脚在地板上碾出半道白痕:“回去我凭什么回去这案子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你们一句‘会查’就想把我打发了我看你们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照片往怀里一揣,胸口起伏得更厉害,“庆祝会庆祝会,等你们庆祝完,线索早断了!我不回去!” 张强在一旁急得直叹气,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哥你别管!今天这事儿我非盯着不可!” 我把背包里的地图抽出来摊在桌上,指尖重重敲在三个标着红圈的位置:“行了,别在这儿扮侦探了。这三个中学,早就在我们找到的地图上标着呢。我们从百陇镇回来时特意绕过去看过,每个学校的保安都说,最近有个女的总在周围晃悠,还给我们看了监控拍的照片——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 我把手机里的监控截图调出来递过去,继续说道:“这三个地方的符号,大部分是重复的,但每个学校各多出来一个独特符号,那才是我们下一步要去的关键位置。而且我们在每个学校的储藏室都找到了个箱子,那些独特符号其实是开箱的按钮。再说了,这些符号组合起来,拼的就是三个学校的校名缩写,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谈什么破解谜题” 我抬腕看了眼表:“什么线索会断我们有自己的调查节奏。现在下午五点,两小时后庆祝会开始,我们从早上就从各地往回赶,回来一是为了五周年庆,二就是要查这些事。结果你一来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一个学生掺和什么我看你怕是初中都没毕业吧” 张强在一旁赶紧打圆场:“别这么说,她初一就来云江市了,正好是你们四年前离开之后。现在都高二了,就是性子急,爱较真。” 张溪攥着照片的手指泛白,脸涨得通红,却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盯着地图上的标记,眼眶微微发红。 我皱了皱眉,朝张强摆了摆手:“我们这五周年庆祝会马上开始,没功夫再耗着。张局,麻烦你带她回去吧。” 话音刚落,sci调查局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小溪!赶紧去学校啊,晚自习要开始了,再不走真要迟到了!” 张溪猛地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个穿校服的女生,火气“噌”地又上来了:“催什么催!破案要紧还是上课要紧你们都不懂这案子的重要性!” 那女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溪,你真是让我无语。破案有sci的人盯着呢,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上课,再说今晚班主任要盯班的,缺了课肯定挨批。” 张强趁机拉住张溪的胳膊,半劝半拽地往门外走:“行了行了,先去学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最终,他把张溪送到了江德高级中学——她就读的高二(3)班。巧的是,班主任正是我们高中时的王老师。 王老师正在教室门口清点人数,见张强领着张溪过来,笑着问:“怎么了小溪今天怎么迟到了” 张强一脸无奈地挠了挠头:“王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这丫头一直惦记着进sci,今天他们局里搞庆祝,她就跑过去闹了一通,耽误了时间。” 张溪站在一旁,背着书包噘着嘴,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几张涂鸦照片,显然还没消气。 就在这时,教室后排传来一个女声:“你还真来了啊,好久不见。” 张溪转头瞪过去:“行了,都怪你!自从跟你同班,哪次考试你不是靠亲戚作弊仗着家里有人在学校,就串通起来针对我,你这个班长真是不要脸!” 那女生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哟,张溪来了啊。没想到今天没迟到,稀奇。” 张溪低头看了眼时间表,立刻回怼:“我宁愿明天早上7点20再来,也比现在强!每天下午6点半前到校,你自己看看表——现在你都迟到半小时了,还好意思说我” “学校啥时候让你定规矩了”女生抱起胳膊。 “现在是2005年了,别总拿老黄历说事!”张溪不耐烦地挥手,“迟到就迟到,少咒我!这几天天天说我迟到,你自己呢迟到半小时还有理了,简直无语!” 此时的sci调查局里,五周年庆祝会正热闹。墙上挂满了各组的合影,有出任务时的抓拍,也有休假时的旅游照,大家举着果汁杯互相碰杯,笑声此起彼伏。 突然,窗外炸开一串烟花,金红相间的光映亮了夜空。江德高中的教室里,班长皱着眉嘟囔:“大晚上放什么烟花,吵死了。” 张溪立刻转头:“你当班长管天管地他们放烟花是庆祝五周年!我现在算想明白了,他们成立sci到底为了什么——你要是早点回家照顾好奶奶和妈妈,真等失去亲人那天,就知道sci这三个字母意味着什么了。” 王老师在一旁叹了口气:“她说得对。我侄子王思宁,他妈妈走得早,和邻居何风生一起创办了sci。他们俩啊,比谁都懂失去亲人的滋味。” 张溪看向班长:“我去sci闹,不是胡闹。你凭什么质疑他们王老师刚说了,他们比你厉害多了。” 班长却还在碎碎念,一会儿说放烟花影响学习,一会儿说调查局不靠谱,最后猛地抓起桌上的草稿纸撕得粉碎:“算了!那些符号爱给谁给谁!我看那什么sci就是个吵架的地方,除了吵吵闹闹还会干啥” “你没看过四年前的《运城系列》纪录片吗共有13季的正片,哪一个不是他们破的”张溪瞪着她,“你要是敢举报他们,小心触犯法律!别打歪主意,不然迟早后悔!”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有人死了!” 王老师脸色一变,立刻抓起电话拨通sci的号码。 调查局里,我接到电话后立刻站到台前:“各位,新任务来了!江德高级中学出现命案,这是我们的新开始。忘掉四年前的案子,重新出发!” 我、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陆景深、贺俊豪、宋明、宋乐、宋嘉树、宋嘉宝、韩亮,加上法医李宗福、李武,一行13人迅速赶到江德高中。案发现场在教学楼后的小树林,虽然是夜晚,但临时架设的照明灯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地上除了一具静静躺着的尸体,只有蔓延开的血迹,再无其他杂物。 李宗福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指尖轻轻拨开死者的衣领,李武则在一旁用卷尺测量血迹范围,两人时不时低声交流几句,笔记本上很快记满了观测数据。 我盯着尸体周围的地面,眉头紧锁:“这么看来,死者遇害后被移到了这里。深夜把尸体丢在学校小树林,凶手要么是对这里极熟,要么就是故意想让我们早点发现。” 这时,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声音带着后怕:“我巡逻到这儿时,远远看见个人躺着,还以为是学生晕倒了,走近一看……竟然是教务处的刘处长!他还是王老师班上那个班长的亲叔叔啊。” 王老师匆匆赶来,脸上满是焦灼:“风生、思宁,真是对不住,你们刚度假回来,庆祝会还被打断了……” 王思宁摆摆手:“姨妈别这么说,接到你电话时庆祝会刚好告一段落,不耽误事。死者确实是那个班长的叔叔” 张溪在一旁冷着脸接话:“可不是嘛。他们叔侄俩一个德性,班长每次考试作弊,都是这个刘处长监考时偷偷塞纸条!我们早就怀疑了,只是没抓到实锤。” 话音刚落,那个班长突然扑到尸体旁,看着死者的脸瞬间红了眼,随即猛地抬起头,对着周围的人尖声嘶吼:“肯定是你们!是你们这些人害了我叔叔!他不过是帮我几次忙,你们就怀恨在心!”她一边喊一边跺脚,眼泪混着怒气淌下来,“我要报警!我要让你们都坐牢!” 李武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但现在请保持现场安静,你的情绪激动会破坏物证。” 我上前一步,眼神冷了下来:“你要报警可以,但要是敢诬陷我们sci,故意往我们身上泼脏水,那就是对执法机构的恶意质疑。到时候查清楚真相,所有不实指控的罪名都会落到你头上,那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 那班长听到“sci”三个字,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带着哭腔嘟囔起来:“原来你们就是sci……都怪张溪,整天疯疯癫癫的,没大没小瞎折腾。” 她抹了把脸,语气里带着厌恶:“说起来也丢人,我叔叔是总塞纸条给我,但我根本没看过!每次打开,上面写的全是些‘爱你哦’‘想你了’之类的肉麻话,恶心死了。他一把年纪不成家,整天围着我转,我早就躲着他了,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说到最后,她蹲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小,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抱怨。周围的人听着这话,都皱起了眉——这叔侄俩的关系,似乎比想象中更复杂。 正说着,郦雯和郦慕莎带着一队刑警快步走来,手电筒的光束在树林里扫过。刚站稳,旁边突然窜出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叉着腰喊道:“你们围着这里干什么赶紧散开,别耽误破案!” 我转头看向郦雯:“郦队长,这位是” 郦雯眉头微蹙:“不用管她,是局里请来的心理导师,两年前入职的,脾气一直这样。” 话音未落,死者的侄女猛地指向那女人,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原来是你!怪不得每次监考都在门外盯着我叔叔,他不理你就跺脚!还有好几次,你冲过来把纸条塞给他,让他转交给我——全是些‘离他远点’的疯话!我跟我叔叔好好的,全是你在背后搞鬼!sci的,快把她抓起来!” 我上下打量着那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是有点不正常。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先扯个身份在这儿叨叨叨,最后查出来所有事都是她干的,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我上前一步,语气陡然变冷,“你一个心理师,凭什么让我们走该不会是自己精神出问题,想搅乱现场吧” 那女人脸色一白,往后缩了缩,却梗着脖子喊道:“我是来协助调查的!你们这些人懂什么心理测写别血口喷人!” 李宗福这时突然抬头:“死者指甲缝里有皮屑,口袋里还有半张撕碎的纸条,上面有模糊的字迹。”他扬了扬手里的证物袋,“说不定和这位‘心理导师’有关。” 现场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女人身上。 正乱着,又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突然挤进来,一把拉住李武的胳膊就往外拽,声音又急又亮:“李法医,跟我走!明天一早就去领证结婚,我都安排好了!” 李武被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证物钳“当啷”掉在地上,满脸错愕:“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 张溪看得目瞪口呆,拉了拉我的袖子:“风生,这种情况你们以前见过吗” 我盯着那红裙女人的背影,冷笑一声:“怎么没见过不就是想把我们sci搅乱,最好能搞解散呗。”我指了指还在拉扯的两人,“女人想拆我们的台,第一步往往就是来这手——拉着队里任何一个人逼婚,把人从局里拽出去,逐个击破。” 周围的探员都皱起了眉,宋明低声骂了句:“阴招。” “这种人啊,”我看着那女人被刑警拉开时还在撒泼的样子,语气沉了沉,“总觉得一出手就能毁了我们,到头来不过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真当我们sci是靠一两个人撑起来的” 张溪恍然大悟,转头看向那个还在哭闹的红裙女人,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刘班长盯着被刑警拦住的红裙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姐姐你怎么来了大学不上了吗”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都高二了,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做什么都不对……你从高中起就总拉我回家陪你玩,一个大姑娘家整天缠着人,还这也不许那也不准——现在看看,这不就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刘传梅,我的亲姐姐,你是不是疯了!” 红裙女人听到“刘传梅”三个字,突然安静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嘴角竟咧开一丝诡异的笑:“他死了……你们谁也别想再管我了……”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沉,郦慕莎立刻示意刑警把她控制住,低声对李宗福说:“查一下这姐妹俩和死者的关系,尤其是刘传梅的精神状态。” 张溪站在一旁,突然小声对我说:“难怪她刚才要拉李法医结婚……说不定根本不是针对sci,是冲着她叔叔来的” 刘班长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声音发颤:“她是我亲姐,刘传梅。她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六年前我刚上初一那阵,被我叔叔打了一顿,就更不对劲了。”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我叔叔骂她是败家子,还逼我跟她断绝来往。更恶心的是,他后来总跟我说些疯话,说等我长大了就跟我结婚——他就是个神经病!” 她转头死死盯着那个被称为白富美的心理师,语气淬了冰:“还有你!一直瞪着他,偷偷把那些鬼纸条塞给我,你才是真正的神经病吧,装什么白富美!” “你胡说八道什么!”白富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开旁边刑警的手,指着刘班长尖叫,“我是持证的心理师!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塞纸条是提醒你小心你叔叔!你倒好,反过来咬我一口”她胸口剧烈起伏,精致的妆容都因为愤怒而有些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叔侄俩那点龌龊事,现在人死了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没门!” 现场再次陷入混乱,郦队长示意手下把白富美和刘班长隔开,转头对我们使了个眼色——这案子牵扯的人和事,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刘班长突然拽着张溪跑出几步,又猛地折回来,怀里抱着的一沓照片“哗啦”一声撒在我们面前。照片散落一地,有泛黄的老照片,也有近期的抓拍,我们纷纷弯腰拾起查看。 “这些都是证据!”刘班长指着白富美,声音因愤怒而嘶哑,“还有这些文件,字里行间不就是想逼我走吗你不就是想当我们家的婶婶当年结婚时,是你把我叔叔逼得精神恍惚,把我姐姐打得神志不清!他后来疯言疯语说要跟我结婚,根本就是你搞的鬼——他眼睛昏花,那些话明明是对你说的,你却故意让他对着我说!” 她抓起一张两人相拥的老照片狠狠摔在地上:“你就是利用他的眼疾,一步步把我往绝路上逼!我叔叔的死,肯定是你干的!你这个凶手!我永远不会认你这个婶婶!” 白富美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手指紧紧绞着白大褂的衣角,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被愤怒掩盖:“你……你血口喷人!这些都是伪造的!” 我翻看着手里的照片,其中一张是多年前的全家福,年轻的死者身边站着个女人,眉眼竟和白富美有几分相似。李宗福凑过来,低声道:“死者的眼疾诊断报告显示,他五年前就有严重的视力衰退,确实可能认错人。” 现场的风突然凉了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起命案背后,藏着一段扭曲的陈年旧事。 我捏着一张刘传梅拉拽李武的照片,眉头紧锁:“照这么说,刘传梅为什么非要缠着武哥” 李武把证物袋收进工具箱,抬头看向被按住的刘传梅,突然笑了声:“哟,这不是当年在法医实训课上哭着说晕血,最后被劝退的刘传梅吗想当法医没当成,跑这儿来撒野了几年不见,差点没认出来。” 这话像根针,瞬间戳爆了刘传梅。她猛地挣脱刑警的钳制,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对着我们所有人嘶吼:“我当不当法医关你们屁事!他死有余辜!当年他打我、骂我,把我当垃圾一样扔出去,现在他死了,你们都该高兴!” 她突然转向李武,眼神里淬着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拿了我的实训报告,改了我的考核成绩!是你让我当不成法医的!我今天拉你结婚,就是要让你也尝尝被毁掉的滋味!” “疯了真是疯了。”寸寿生在一旁低声嘀咕,“这都哪跟哪啊。” 李武却沉下脸,从口袋里掏出份泛黄的考核记录复印件:“自己看看,当年是你主动提交的退学申请,理由是‘无法适应解剖环境’。别什么都往别人身上赖。” 刘传梅看着复印件,突然像被抽走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 李宗福直起身,把解剖刀放回工具箱,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行了,别在这儿胡搅蛮缠。当年你的实训考核,是我和武哥带着法医组一起负责的,流程清清楚楚,你凭什么怀疑我们两个考官” 他瞥了眼瘫在地上的刘传梅,眉头皱得更紧:“再说了,我们兄弟俩早你三年就考完所有课程,进了法医组当考官,时间线明明白白。你连这点时间概念都搞不清,还在这儿乱咬” 李武在一旁点头附和:“当年的考核记录、签名表都归档存着,随时能调出来对质。自己没本事通过考核,就别把责任推给别人。” 李宗福叹了口气,对着周围的人低声嘟囔:“真是的,有些女人对时间概念简直一塌糊涂,说不通,简直无语。” 刘传梅抬起头,眼神涣散,嘴里却还在碎碎念:“是你们……都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刑警架起来时,已经没了刚才撒泼的力气。 我在散落的照片堆里翻找,指尖突然触到一张硬质纸张,抽出来一看,竟是份字迹潦草的计划书。上面用红笔写着两条计划: 计划一:让刘传梅身败名裂滚出刘家,做低头族。 计划二:让白富美登基成为刘家的把头,刘传霞做我的白富美。 刘传霞(刘班长)凑过来看完,脸色瞬间惨白,捂着嘴后退半步:“我叔叔……他竟然想让我做他的‘白富美’,还让那个心理咨询师当刘家的把头,逼我姐姐滚出家门……他简直是疯了!” 我捏着计划书的边角,眉头紧锁:“这么说,真正的白富美(那个心理咨询师)要掌控刘家,而你刘传霞得依附于她这逻辑确实让人懵。” “我们是兰海市的刘家,在本地也算有头有脸。”刘传霞咬着牙说,语气里带着不甘。 “兰海市刘家”我抬眼看向她,“你们家族真正能代表刘家的,应该是刘依凡和刘依辰吧——不过他们俩不在现场。” 刘传霞猛地抬头:“什么刘家的代表是他们他们在哪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我指了指身后的探员们,“他们现在就在我们sci当探员,怎么,你不认识” 这话一出,刘传霞彻底愣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显然没料到自家家族里还有这样的人物。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这份突然出现的计划书,似乎把所有杂乱的线索都串了起来。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突然挤进人群,眉头紧锁地问:“不对,刘正东当年为什么会被判死刑” 我抬眼打量着他,语气平静:“他当年公开质疑我们sci的调查结果,还涉嫌干扰案件侦破,加上自身犯下的重罪,数罪并罚才判了死刑。倒是你,既然知道刘依凡和刘依辰是刘家代表,怎么会不清楚这些” 中年男人从公文包掏出一沓文件,重重拍在桌上:“我当然知道他们在sci!正因为知道你们办案厉害,我才来举报的——这些都是刘正东当年的罪证,判他死刑一点不冤!” “那你认识地上的死者吗”我话锋一转。 他看了眼盖着白布的尸体,喉结滚动了一下:“认识,是我弟弟。刘传霞和刘传梅是我的女儿,他这些年总挑拨姐妹俩关系,现在好了,俩孩子都被他搅得不得安宁。” 刘传霞立刻凑到他身边,指着白富美说:“爸,你看她!这个自称心理医师的女人,竟然想继承我们刘家!还有,sci里的刘依凡和刘依辰,竟然是我们家的代表!” 白富美突然尖叫起来:“他们俩就是废物!是刘家的败类!我才是你们真正的一家之主!” “醒一醒!”我厉声打断她,“大晚上的在学校吵吵嚷嚷,影响学生上课。所有人跟我们回sci接受调查,现在就走!”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正是江德高中的陆校长:“各位,要不先去会议室谈吧学生们我已经安排回宿舍了,今晚特殊情况,让他们提前休息。” 一行人转移到会议室后,白富美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刘依凡和刘依辰。 刘传霞猛地拍桌站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姓白,不姓刘,搞清楚身份!我们刘家的代表就是他们俩,我永远支持sci!难怪张溪总在我耳边说sci厉害,原来我们家族里最靠谱的人,就是你嘴里的‘败类’!他们在sci办的都是正经事,你呢搞欺诈还想当把头我看你只配当精神病院的把头!” 白富美被怼得脸色铁青,死死瞪着刘传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会议室里的气氛降到冰点,所有人都明白,这场牵扯着家族恩怨和陈年旧案的命案,才刚刚揭开一角。 白富美突然把目光投向陆景深和贺俊豪,眼神发直:“你们俩也跑不了!行了,别的不说,这学校校长的位置我要了,到时候第一个就处决你们俩!” “你疯了!”陆校长气得发抖,“你敢质疑我儿子陆景深他现在是我们学校的荣誉代表,当年就是他策划了‘学部整合计划’——把小学六年级迁到中学部,考完试按成绩分班;初三学生整体并入高中部衔接课程。这四年学校生源翻了一倍,全靠他的方案!你这种疯女人,是不是非要抢个职位才甘心” 白富美却像没听见,嘴里反复念叨:“他们俩就是陆校长的儿子和贺副校长的儿子……跑不了的……” 正说着,贺副校长推门进来,看到满室狼藉愣了一下:“老陆,这是怎么了哟,sci的各位也在啊” 陆校长指着白富美:“快帮我怼她!这女人疯了,不仅想抢我校长的位置,还咒咱们俩的儿子!” 贺副校长定睛一看,突然笑了:“嗨,我当是谁呢,这不就是我们贺家那个一心想当‘白富美’的贺富梅吗刚才她爸打电话说她跑这儿闹事,我还以为是冲我儿子贺俊豪来的,没想到是冲着你职位来的。” “可不是嘛,”陆校长叹气,“非说要顶掉我。” 贺副校长摸着下巴道:“前阵子她还总缠着我儿子,说要结婚。这不,我儿子跟你家景深凑了个主意,才把她暂时糊弄过去,没想到又闹到这儿了。我说贺富梅,你折腾够了没有” 贺富梅像是没听到两人对话,突然对着陆景深和贺俊豪尖叫起来:“都是你们俩!当年坏我好事,现在还想躲我告诉你们,只要我当上校长,第一个就把你们俩开除!不,是让你们在兰海市待不下去!” 陆景深皱眉看着她,语气冷淡:“贺副校长都认亲了,你还在这儿撒泼我们俩当年不过是把你骚扰同学的证据交给了老师,怎么就成‘坏你好事’了” 贺俊豪跟着点头:“再说了,就你这精神状态,别说当校长,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错了。” 贺富梅被怼得脸涨成猪肝色,突然捂着头蹲下去,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声。会议室里的争吵总算暂时停歇,但所有人都清楚,这混乱的背后,还藏着更复杂的纠葛。 我指着贺富梅,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你还说兰海市搞清楚,这里是云江市!连省会城市都能弄混的人,还好意思在这儿指手画脚”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低笑。陆校长和贺副校长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刘传霞的父亲嘴角撇了撇,显然觉得这女人荒唐;连一直紧绷着脸的刑警们,也忍不住别过脸偷笑。 贺富梅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茫然,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地方,脸“唰”地红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咬着嘴唇。 我趁热打铁:“连基本的地点都搞不清,还想当校长、掌家权先回去把地理学好了再说吧。”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些,这阵笑声像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贺富梅刚才的疯劲,她蔫蔫地垂下头,再没了之前的嚣张。会议室里紧绷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些许。 我说:“实在不行,干脆回sci调查局谈吧,在这儿闹下去,总影响学生休息。” 陆校长摆摆手:“这不用担心。四年前开始,我们就在荒年镇上方新建了宿舍区,这四年一直在施工,最近刚建好,学生们都已经搬过去了。那边离教学区远,不会被这边打扰的。就在会议室谈吧,方便。” “行吧。”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还在一旁喘粗气的贺富梅。 她像是突然又被点燃了引线,指着我们尖叫:“凭什么你们说了算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sci的地盘!我要见校长——哦不对,我才是校长!你们都给我出去!” 贺副校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这状态,怕是得先送去做精神鉴定了。” 我示意旁边的刑警:“先看住她,别再让她闹事。李宗福,把尸检初步报告整理一下,我们先梳理线索。” 会议室里终于暂时安静下来,只有贺富梅偶尔的嘟囔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散落的文件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家人纠缠多年的恩怨。 我说:“行了贺叔,等她父亲来了把她领走就算了。对了,那片小树林,就是案发现场,有没有监控覆盖啊” 陆校长立刻点头:“有的,去年刚新装的高清监控,覆盖了整个校园角落。” 说着,他让保安科的人把监控录像调了过来,在会议室的投影幕布上播放。画面里清晰地显示,深夜时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是贺富梅,拖着死者的尸体往小树林里挪,费了很大劲才把人放下,随后她躲到旁边的灌木丛里,直到我们一行人赶到,她才悄悄溜出来混进人群。 “果然是她。”我看向被刑警按住的贺富梅,“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贺富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屏幕,嘴里却还在硬撑:“不是我……是录像合成的……你们陷害我!” 刘传霞的父亲看着屏幕,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敢杀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监控画面成了最直接的证据,贺富梅的狡辩在铁证面前显得格外苍白。 贺富梅的父亲赶到后,看完监控录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女儿骂道:“你真是疯到了极点!让你去精神病院你不去,非要往监狱里钻可你这精神状态,进了监狱也是个麻烦!” “这不用担心,”我接过话头,“监狱里有专门收治精神异常犯人的隔离区,会单独关押,不会出乱子。今晚就先这样,案子暂时结了。贺富梅先送看守所,明天下午开庭审理,贺叔你得出庭,简单说下她之前骚扰你儿子的情况就行。” 贺副校长点头应下:“好,我知道了。” 事情暂告一段落,我们一行人离开江德高中,返回sci调查局。整理完线索归档,锁好大门时,石大勇从值班室探出头来:“这是办啥案子呢一群人神神秘秘的。” “是刘家的陈年旧事牵扯出来的案子,”我递给他一个密封的证物袋,“放心,刘依凡和刘依辰都没事,最后查出来是贺家的贺富梅在搞鬼。明天下午庭审后,你们就都清楚了。这案子资料先放你们宿舍保管,更安全些。记住,千万别搞混了,也别冲动动手——拳头可当不了证据,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石大勇接过证物袋,掂量了两下:“行,放心交给我,保证出不了岔子。” 夜色渐深,调查局的灯光逐一熄灭,只有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还在静静运转,映着“sci调查局”的牌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四个小时后,深夜的sci调查局宿舍楼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打破寂静。“李武!李武你出来!” 各间宿舍的灯陆续亮起,有人探出头张望。陈迪迦揉着眼睛问:“这谁啊,大半夜的喊魂呢” “刘传梅。”我站在走廊里,看着楼下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眉头紧锁。 刘依凡从隔壁宿舍探身出来,语气带着诧异:“原来是她。当年我和刘依辰结拜兄弟时,她就在兰海市刘家村的祠堂里大闹一场,现在又来缠着李武”他看向我,“2000年3月20号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吧这几年她总在夜里来这儿转悠,到底想找李武干什么” “谁知道呢。”我叹了口气,“你们刘家的人是真能折腾。之前刘佳莹、刘佳琪姐妹,虽然是我初中同学,不也闹过一场尴尬的测试吗” 三楼窗口突然探出个脑袋,正是刘佳琪:“当年哪知道你也在现场都四年前的事了,别再提了。”她对着楼下的刘传梅喊道,“你闹够了没有当年说我和佳莹不配进刘家,现在我们可是sci的人!你自己尴尬不尴尬缠着李法医到底想干什么!” 刘传梅像是没听见,还在楼下不停地拍着大门:“李武!我知道你在里面!当年的考核报告是假的,你必须还给我一个公道!” 李武的宿舍灯“啪”地亮了,他推开窗户,语气冷得像冰:“我再说最后一遍,考核报告是你自己签的字,档案库里存着底。再在这里胡闹,我就叫警卫了。” 楼下的呼喊声戛然而止,片刻后传来一阵呜咽,刘传梅的身影在月光下缩成一团,不知是在哭还是在发呆。走廊里的人面面相觑,谁都猜不透这女人到底在执拗些什么。 吴莲秋从宿舍门口探出头,一脸疑惑:“什么考核报告她大半夜跑来就为这个” “她原本想当法医,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劝退了,”我解释道,“现在总觉得当年的考核报告是假的,一直揪着不放。李武和李宗福当年是她的考官,所以她就把矛头对准了他们,这事到现在都没扯清楚,结果大半夜跑来闹。” 话音刚落,刘传霞和她父亲就匆匆赶来了。刘传霞一脸疲惫地说:“姐,你到底想干什么再这么闹下去,我都不敢回家了。老爹,我想在学校待到高三毕业,实在不行就住你之前送我的那套房子里,我不想回刘家村了。” “那房子是我的!”刘传梅猛地转过身,对着刘传霞嘶吼,“当年要不是你碍事,我怎么会被耽误我本来能考上法医的,都是李武改了我的考核报告!” 她父亲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无奈:“传梅,你醒醒!当年是我让你放弃的,跟考核报告没关系!你晕血晕得厉害,一见到血就浑身发抖,怎么当法医我是为了你好啊!” “不是的!你们都在骗我!”刘传梅不听劝,双手使劲锤打着调查局的铁门,“李武!你出来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一直在这里等!” 铁门被捶得“哐哐”作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刘传霞的父亲叹了口气,上前想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周围宿舍的灯都亮着,大家默默看着这一幕,谁都清楚,这根本不是一份考核报告能解开的结。 我皱着眉看着被捶得不停晃动的铁门,忍不住念叨:“真想把这破铁门换了。” “行,”郑局从他宿舍窗口探出头,“我明天就让施工队来,把所有铁门全换成金属门。” “得是我们之前用的那种刷卡门,”我特意强调,“必须刷通行证才能开,可不是那种扣钱的门禁,这点得说清楚。” 郑局叹了口气:“她这么闹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对了,当年的考核报告,不就是那次法医新生考核吗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还跟李武对过她的报告——上面明明写着有晕血症,还有医院开的证明,她现在又来闹什么” 话音未落,门外的拍打声突然变得更响了,“砰砰砰砰”,一下比一下用力,仿佛要把整扇门敲碎才肯罢休。刘传梅的嘶吼声混在其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李武!你出来!把报告还给我!” 我说:“再这么折腾下去,今晚别想睡了,明天只能补觉了。” 刘传梅在门外听见,喊得更凶了:“说不清楚当年的事,谁也别想睡觉!” 整栋宿舍楼的窗户几乎都亮着,大家都扒在窗边往外看。陈迪迦打了个哈欠:“这姐们儿是铁打的啊,大半夜精力这么好。” 刘依凡皱着眉:“她这是钻了牛角尖,当年的事早就翻篇了,非要揪着不放。” 李武站在窗边,脸色越来越沉,突然转身抓起外套:“我去处理,总不能让她在这儿闹一夜。” 我拉住他:“别冲动,她现在情绪不对,你出去反而容易激化矛盾。叫警卫吧,按规矩来。” 正说着,楼下传来警卫室的手电筒光束,两个警卫快步走过来,对着刘传梅说了几句什么。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被警卫半劝半架地带离了大门,只留下一串模糊的嘟囔声在夜风中飘散。 窗户后探着的脑袋们慢慢缩了回去,有人叹了口气,有人关了灯,宿舍楼总算又恢复了安静,只是那股子被搅乱的睡意,一时半会儿却回不来了。 折腾了大半夜,我们总算挨到了天亮。早上八点整,我挣扎着爬起来,对韩亮说:“走,先把文件送给中级法院的沈鹤芳,回来再补觉。” 我俩拿着昨天贺富梅案的关键材料,匆匆赶到法院。沈鹤芳接过文件,打量着我们笑道:“风生,你们俩这眼睛怎么回事红得跟兔子似的,昨晚没睡好” “别提了,”我打了个哈欠,“还不是刘传梅,为了当年那法医考核报告,大半夜在宿舍门口闹,到凌晨两点半才消停。这案子只能等今天下午审了,最好是三四点。” 沈鹤芳点点头:“行,我还以为两小时后就能开庭,拖到下午也成。” “那我们先回宿舍补觉了。”说完,我和韩亮赶紧往回赶。 刚打开宿舍铁门,就见刘传梅在附近徘徊,眼看就要冲过来,我赶紧“砰”地一声锁上大门,拉着韩亮冲进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 王思宁被关门声惊醒,揉着眼睛问:“怎么了铁门又响得那么厉害” “还能是谁,”我闷在枕头里说,“刘传梅呗,差点让她闯进来。我赶紧把大门锁死了。” 说完,不等回应,我就沉沉睡了过去,实在是太困了。 上午10点整,宿舍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更大的吵闹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刘传梅又在闹。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爬起来,用水洗了把脸清醒清醒,换上调查服、戴上帽子,径直走向大厅。 刚到楼下,就看到刘传霞和她父亲站在一旁,脸色都不太好看。刘传梅一眼瞥见从楼上下来的刘依凡和刘依辰,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指着他们嘶吼:“刘依凡!刘依辰!你们两个不是想当一家之主吗有本事出来说清楚!” 刘依凡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耐:“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揪着那个考核证的事不放才甘心现在都上午10点了,你还在这儿闹,到底想折腾出什么名堂简直让人无语!” “我要我的考核报告!”刘传梅往前冲了两步,被旁边的警卫拦住,“那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被你们扣着你们就是怕我当上法医,碍了你们的事!” 刘依辰冷声道:“当年的报告早就存档了,是你自己因为晕血症放弃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影响调查局正常工作。” 刘传霞的父亲叹了口气,上前想拉女儿:“传梅,别闹了,我们回家吧,有什么事好好说……” “我不回!”刘传梅甩开他的手,眼睛死死盯着刘依凡和刘依辰,“今天不把报告给我,我就赖在这里不走!” 大厅里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来往的探员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这场闹剧。我站在一旁,心里清楚,这事儿要是不彻底说开,刘传梅恐怕还得闹下去。 刘传梅对当年的法医考核报告仍耿耿于怀,从深夜闹到上午,即便面对刘依凡、刘依辰的斥责和父亲的劝说,依旧执拗地要求解决此事,甚至在大厅里对着刘家代表嘶吼,摆出不拿到报告就不离开的架势,其后续是否会做出更极端的行为、考核报告的真相能否彻底理清,都成了待解的悬念。 我们下一章精彩继续。 【第1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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