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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严把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时,林小满正对着电脑屏幕比对鲸鲨的喂食记录。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颈后那片枫叶状的胎记从衣领里露出小半,像片被霜打红的叶子。 “看看这个。”沈严的声音很沉,左肩的绷带换了新的,雪白的纱布上还没染上血渍。他昨天托老战友查的资料刚寄到,信封边缘被手指捏出深深的褶子。 林小满转过头,看见纸袋上印着“军供站档案室”的字样,心里咯噔一下。她最近对“军供站”这三个字格外敏感,总觉得那里面藏着能把人拖进深渊的秘密。 “什么东西”她伸手去拿,指尖碰到纸袋的瞬间,被沈严按住了。 “做好心理准备。”他的眼神异常严肃,像在暴雨来临前拉响警报的哨兵,“可能……会颠覆你对自己的认知。” 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父亲日记里那句“希望你永远不知道”,想起张老板遗书里那个突兀的弯钩,想起沈严父亲沈建国那张模糊的合影——这些碎片像拼图,似乎都指向一个她不敢触碰的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抽出纸袋里的资料。最上面是张泛黄的寻人启事,打印日期是1998年6月20日,照片上的婴儿皱着眉,像只刚破壳的小鸟。 “1998年6月18日,军供站员工李国安之女在宿舍区失踪,女婴颈后有枫叶状红棕色胎记,月龄三个月……”林小满念着寻人启事上的文字,声音突然卡住,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枫叶状红棕色胎记。 1998年6月。 军供站。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得她头皮发麻。她猛地摸向自己的后颈,指尖触到那片熟悉的皮肤时,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资料在手里哗哗作响,“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沈严没说话,从资料里抽出另一张纸——是份婴儿档案,父母栏写着“李国安、赵兰”,工作单位都是“市军供站”。档案附页贴着张小小的胎记照片,和林小满颈后的那片几乎一模一样,连边缘那点不规则的凸起都分毫不差。 “李国安就是你父亲日记里的‘李哥’,”沈严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军供站的会计,1998年因为举报走私被灭口,他妻子赵兰不久后也失踪了,只留下这个三个月大的女儿。” 林小满的手指死死攥着档案,纸页边缘被捏得发皱。她想起小时候邻居说她是父母捡来的,想起父亲从不提她的生日,想起颈后这片胎记总被母亲用高领衣服遮住——原来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全是真相的伏笔。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像塞着团棉花,又闷又疼。她不是林建军的亲生女儿她是那个失踪的女婴那林建军为什么要抱走她他和她的亲生父母是什么关系 无数个问题像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别慌。”沈严扶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可能只是巧合。胎记相似的人很多,不能仅凭这个就下结论。” “巧合”林小满抬起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档案上的婴儿照片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父亲的日记里会写‘李哥的女儿丢了,我把小满抱回来’为什么他要在我颈后纹这么个胎记为什么偏偏是1998年” 沈严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她看不懂的痛苦。“你父亲……可能是想保护你。”他低声说,“李国安是被‘深海’害死的,他们不会留下活口。你父亲抱走你,或许是为了让你躲过追杀。”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迷路的孩子,“他让我活在谎言里,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追查真相,看着我……”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死死盯着档案里李国安的名字,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那个举报走私被灭口的李会计,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个在红泥港码头被胁迫的王海涛,很可能认识她的父母。 那个藏在槟城水族馆的父亲林建军,其实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她颈后的胎记,不是天生的,是林建军为了让她“符合”失踪女孩特征,故意纹上去的——像个刻在皮肤上的身份编码,也像个永远解不开的诅咒。 林小满把自己关在宿舍待了整整一天。 她翻出从小到大的照片,一张一张对比。三岁那张在军供站家属院拍的,她穿着红色的小裙子,颈后被母亲用丝巾遮得严严实实;七岁那张去海边,父亲特意让她戴了顶宽檐帽,帽檐刚好遮住后颈;十五岁那张初中毕业照,她终于露出了后颈,那片胎记已经和现在没什么两样,红得像团小火苗。 原来他们一直在刻意遮掩,又在刻意“标记”。 手机响了无数次,她都没接。直到傍晚,沈严发来条短信:“我在宿舍楼下,带了草莓奶盖,多加泡沫。” 林小满看着那条短信,眼泪突然决堤。她想起在奶茶店,他用吸管戳着泡沫说“像粉色泡沫”;想起在训练室,他教她拆枪时说“越是难面对的,越要直面它”;想起在红泥港,他把她护在身后,左肩的血染红了沙滩。 这个人,好像总能在她快要沉下去的时候,扔过来一块浮木。 她抹掉眼泪,抓起外套冲下楼。沈严果然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手里拎着两杯奶茶,左肩的绷带在暮色里泛着浅白的光。 “给。”他把奶茶递给她,杯壁上凝着水珠,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 林小满接过,吸了一大口,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散开,却压不住心里的涩。“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她低声问,视线落在他的左肩,“在通风管道里,你看到我的胎记,就想起这个失踪的女孩了。” 沈严点头,没否认:“我小时候住在军供站家属院,李会计家的女儿丢了那天,我就在现场。她妈妈抱着我哭,说孩子颈后有片枫叶胎记,像她外婆留的。”他顿了顿,声音很轻,“我那时候不懂什么是失踪,只记得赵阿姨的眼泪把我衬衫都打湿了。” 林小满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赵阿姨,她的亲生母亲。那个在档案里只留下名字的女人,也曾抱着年幼的沈严流泪。 “沈建国认识我父母吗”她突然问,声音带着颤抖。 沈严的身体僵了一下,握着奶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我爸那时候是军供站的安保队长,和李会计是同事。”他没再说下去,但林小满从他紧绷的下颌线里,读懂了没说出口的话——沈建国很可能知道她父母被灭口的真相,甚至可能……参与其中。 夜风拂过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叹息。林小满吸了口奶茶,泡沫沾在嘴角,像抹没擦干净的眼泪。 “去槟城。”她突然说,眼神异常坚定,“不管我是谁,不管我颈后的胎记是怎么来的,我都要找到我父亲,找到账本,查清‘深海’的真相。” 沈严看着她,眼底的担忧渐渐被一种近乎温柔的坚定取代。“好。”他说,“我陪你。” 出发去槟城的前一天,技术科有了新发现。小王在张老板账本的夹层里找到张褪色的婴儿用品发票,抬头是“军供站服务社”,日期是1998年6月17日,也就是李会计女儿失踪的前一天。 “购买人是林建军。”小王指着发票上的签名,“买了奶瓶、尿布,还有件小衣服,上面印着船锚图案。” 林小满的心脏狂跳起来。父亲在她亲生父母出事前一天,买了婴儿用品——这说明他早就知道会把她抱回来,甚至可能……提前参与了计划。 “还有这个。”小王调出军供站1998年的考勤记录,“李会计失踪前,和你父亲、沈建国、王海涛开了场四个小时的会,会议记录上写着‘讨论物资安全问题’,但那天根本没有重要物资入库。” 那场会议,很可能就是李会计举报走私的关键节点。 “他们四个,当年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沈严的指尖点在考勤表上的四个名字上,“李会计负责收集证据,你父亲负责保护你,王海涛负责卧底,而我父亲……”他的声音顿住了,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 而他的父亲沈建国,很可能是那个背叛者,把消息泄露给了“深海”。 林小满突然想起王海涛视频里的话:“账本在槟城水族馆的过滤系统里,密码是安安的生日。”安安,是她的本名,李安安。 她的生日。 林小满猛地看向沈严:“1998年6月18日,对不对我的生日是1998年6月18日。” 沈严的瞳孔骤然收缩。 1998年6月18日,正是李会计女儿失踪的那天。林建军把这一天定为她的生日,像个残酷的纪念,也像个隐藏的密码。 “过滤系统的密码,是。”林小满的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摸向颈后的胎记,“我父亲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槟城的海风带着咸腥的暖意,吹得人头发乱舞。林小满和沈严站在水族馆门口时,巨大的玻璃幕墙后,一条鲸鲨正缓缓游过,像个沉默的幽灵。 “准备好了”沈严的手按在腰后的枪上,左肩的绷带被汗水浸得有些发暗。 林小满点头,手心攥着那枚铜制船锚吊坠——这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把钥匙。“过滤系统在b区,王海涛的视频里提到过。” 两人刚走进水族馆,就看到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在给鲸鲨喂食。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侧脸的轮廓在水光里若隐若现,正是陈默。 他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转过身时,嘴角勾起抹冰冷的笑:“林小姐,沈队长,欢迎来到槟城。” 林小满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果然在这里等着他们。 “我父亲在哪”她强装镇定,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默没回答,只是指了指身后的巨大水箱:“想知道真相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水箱侧面有扇小门,上面的密码锁闪着绿光,显然是过滤系统的入口。 沈严挡在林小满身前,枪口对准陈默:“少耍花样。” “耍花样的不是我。”陈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刺眼的光,“是你父亲。他说,只要你们打开那扇门,就会知道1998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建国。 又是沈建国。 林小满的心跳像擂鼓。她看着那扇小门,看着密码锁上跳动的光标,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门后面不仅有账本,还有关于她身世的最终答案,关于沈建国背叛的真相,甚至可能……有她的亲生母亲赵兰。 “我去。”她抓住沈严的手腕,眼神异常坚定,“密码是我的生日,只有我能开。” 沈严看着她,眉头紧锁:“太危险了。” “总要有人面对。”林小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就像你说的,越是难面对的,越要直面它。” 她走到密码锁前,深吸一口气,输入了“”。 “嘀——”密码正确的提示音响起。 小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过滤系统运作的“嗡嗡”声,像某种生物的呼吸。 林小满正要迈步,沈严突然拉住她,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的手电筒塞给她:“小心点。” 她点点头,握紧手电筒走进黑暗。沈严紧随其后,枪始终保持着警戒姿势。 过滤系统的夹层比想象中宽敞,管道纵横交错,像条巨大的金属迷宫。林小满用手电筒照向前方,突然看到个模糊的人影蜷缩在管道下面。 “谁”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夹层里回荡。 人影动了动,缓缓抬起头。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她脸上,林小满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女人,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熟悉——像极了档案里赵兰的照片。 女人看着她,突然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她的目光落在林小满的后颈,嘴唇动了动,发出沙哑的声音: “安安……我的安安……” 林小满的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光束在地上乱晃,照亮了女人手腕上的疤痕——和她母亲赵兰照片上的烫伤疤痕一模一样。 是她的亲生母亲,赵兰! 她没死!她一直被藏在水族馆的过滤系统里! 就在这时,夹层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灯光骤然亮起。林小满转身,看到沈建国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枪,对准了沈严。 “爸”沈严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沈建国没看他,只是盯着林小满,眼神里有种复杂的狂热:“二十五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李国安的女儿,沈严的女人,‘深海’的秘密……都聚齐了。” 林小满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知道她是谁,他知道她和沈严的关系,他甚至……以“深海”的秘密为诱饵,把他们引到这里。 赵兰突然抓住林小满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带着管道里的铁锈味:“快跑……他不是人……他把我藏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 等她等她干什么 林小满看着沈建国手里的枪,看着沈严紧绷的背影,看着赵兰恐惧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颈后的胎记,她的身世,她的生日密码……都不是巧合。这是一个跨越二十五年的陷阱,而她,就是那个被精心布置的诱饵。 沈建国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账本,而是她——李国安的女儿,能彻底揭开“深海”根基的最后一把钥匙。 灯光下,沈建国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手指缓缓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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