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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阳通过窗户透进来。李清清被阳光唤醒，迷迷糊糊坐起来，叫了声：“清荷～” 没听到回应，猛地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抬手顺了顺耳边的发丝，自己昨晚睡着了，没回去。 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先打开一条门缝，外面没人，四处静寂，地上覆盖着一层薄霜，呼了口气在空中形成雾气，蹑手蹑脚的跑回了听雨轩。 清荷端着铜盆放在檀香木架子上，正想说什么，便瞥见自家小姐从外面进来，略显得意的看了眼正在整理被褥的莲叶，看吧，她就猜到了。 小步迎了上去，“小姐，您回来啦” 李清清面色略微泛红，都怪自己睡过头了，脚步急促的往室内走去，自己拧了拧帕子覆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让泛红的脸颊缓解不少。 “清荷，你们吃早饭了吗”李清清轻声问道。 “还没呢，小姐饿了吧，奴婢这就去小厨房” 李清清点点头，清荷得到回应后，积极的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李清清不禁摇摇头，清荷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 莲叶整理好床铺，来到李清清身侧，轻轻扶着她的小臂：“小姐，奴婢给您梳妆打扮吧” 她点点头，顺势到了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禁抚上脸颊，闭上双眼回想自己以前的模样，好像已经渐行渐远。 “莲叶，出府要请示长公主吗”李清清规规矩矩的坐着，任由莲叶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小姐，日常出府只需要到大总管那里报备即可”莲叶沉稳的道。 听了她的话语，李清清微微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察觉今日的莲叶有些不对劲。 索性握住莲叶的手，看着她：“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莲叶嘴唇抿了抿，未说出口，只双眼下垂注视着地面。 “要说什么就说嘛，我不会怪你的”李清清明白，莲叶可以算是身边人，若不能坦诚相待，那留在听雨轩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难道是你要离开这，有更好的去处了”李清清说着揣测的话语。 这可吓到莲叶了，她连忙收回手掌，跪在地上：“小姐，莲叶对您绝对无二心，只是不知该不该讲”有些吞吐。 听到这，李清清心里放心下来，拉着莲叶起来：“有什么不能讲的，你也知道，我身边就你和清荷，说吧” 莲叶虚虚看了她一眼：“小姐，奴婢觉得您晚上去世子那里过夜，对您的名声不好”，虽然小姐和世子非常般配，可在世人眼中，小姐嫁世子是高嫁，世子娶小姐是低娶。 若是被有心人拿去作文章，离间世子小姐的感情，莲叶从小生在京城，肮脏事也见了不少，心思难免重些。 此话一出，李清清心里微微震撼，搭着莲叶的手慢慢落回腿上。 不禁回想自己来到这里后，好像一直都依附于祁钰生活，吃住都在这宁王府的檐下。 嘴里微微呼出一口浊气，看着眼前站着比自己大些的女子，此刻她低着头颅，双手不安的绞着。 是啊，她说得对，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自己有些被爱情冲昏了头。 嘴角扬起笑意，拉住那双不安的手，认真的说道：“莲叶，谢谢你” 莲叶慢慢抬头，正视她，很快又别开视线，双肩放松了下来：“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知道小姐明白了她的话并没有责怪她，莲叶心里开心不已，毕竟跟对主子比什么都重要，显然小姐是聪慧的人，一点就透。 “小姐，莲叶你们怎么了”清荷提着膳食盒子从外面匆匆跑进来，放下盒子，余光见到两人嘀咕着什么。 把盒子里的餐食小心端出来摆放好，现在已是初冬的气候，膳食盒子下面装着炭火，以防餐食还未上桌便没了热气。 “小姐，奴婢回来时，天空刚下雪，待会我们出去堆雪人吧”清荷活跃的提议。 李清清端坐着用膳，有些心不在焉的在盘子里夹菜。 “嗯、哦”嘴里模糊的应承着，她心里还在想自己目前的处境，怎么办才好。 清荷再是迟钝也听出小姐心里有事，遂不再劝说。 早膳后，李清清把莲叶和清荷赶回房间休息，说自己一个人静静。 两人一路搓手回到房里，清荷赶紧把炉子里的碳烧上。 烤了会终于暖和些了，抬头看莲叶坐在自己床榻边不知想着什么：“莲叶姐，你想什么呢”，抬脚走过去在她眼前来回挥手。 莲叶一下回过神来，嘴角笑了笑：“没什么，走神了” 清荷奇怪了，怎么小姐和莲叶都心不在焉的。 “叩叩叩...”有人敲门，清荷打开门一看是一小厮，有些眼熟。 奇怪道：“你找谁” “小的找清荷姐姐”稚嫩的脸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嗓音或许是变声期，听着有些粗。 清荷有些疑惑回头看了看莲叶：“找我的” “原来你就是清荷姐姐，这是秦民大哥让我送给你的”说着递了个长形的盒子到她面前。 提起秦民，清荷有些不自在，快速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就要关上门。 这时莲叶握住了她的关门的手，给小厮递了一把花生，让他快些回去，外面冷。 小厮开开心心接了过去，这个年纪就喜欢吃些零嘴，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清荷有些不好意思，疾步走向自己的床榻，把手里的盒子塞到枕头下。 两人围着炉子坐着烤火，彼此都没有说话。 李清清在房间里把自己的银子数了几遍，沮丧的倒在床上：“啊怎么钱这么少” “自己不是还有一笔钱可以赚嘛”想起昨天童坊主开的六千两天价。 她美滋滋的想着，下午她就请童坊主上门，把《童年》拿去换钱。 不过又稍稍气馁，这曲子不过是自己偷来的，拿来换钱还是稍有罪恶感。 人活着可真不容易了，走向窗边，伸手推开，看着外面的风雪，李清清抬头看向天空，一片片雪花在风的加持下急速冲向地面，仿佛她就是其中一片，在这世界虚无缥缈。 双手在胸前十指相握，闭上双眼，在心中默念：“再见了我的现世，再见了李妈妈” “原谅我，大歌星们，你们的歌被我借来换钱了”随即补了一句。 祁钰从听雨轩门口进来，便是这幅场景，娇人在风雪下虔诚的祈祷着什么，美得不似真人，像是随时都会飞走。 李恩跟在身后，不敢多看一眼。 “你在这等着”祁钰扔下话，朝着仙女的方向大步走去。 “娇娇怎么在这吹冷风”祁钰从她身后长臂一伸，窗户便被关上。 听到他的声音，李清清惊喜的睁开双眼回头望着他：“你怎么来啦，不用办公吗” 祁钰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是你太入神了，刚刚在想什么” 连他推门的声响都未听到。 “没什么...”提到这，李清清眼神有些闪躲，想岔开话题：“你在忙什么呢，昨晚我去君墨园寻你，等了一晚上”说着想从祁钰臂弯间出去。 谁知祁钰却是不允了，双臂越发圈紧。 “祁钰，你这是干什么，快让人家出去”李清清双手轻推对方胸膛，小幅度挣扎，这大白天的，随时有人路过，刚刚她还看见有人在院里扫雪。 祁钰有些不爽，她言语行动间都在跟他分清距离，几日未见，难道她都不想他吗。 看着她嘟囔的小嘴，低头吻了上去，堵住就听不到她抗拒的话了。 “嗯嗯”李清清嘴里的话还未说完，渐渐的环上他的颈，羞涩的回应着祁钰的吻。 两人的身影投在地上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了，软软的趴在祁钰的怀里，小口小口的喘息着。 听着她小声的呻吟声，祁钰眼神暗了暗，咽了咽唾液，搂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娇娇，等你及笄我们就成亲可否” 他已年满二十二岁，好多像他一般大的男子，早已成婚，孩子都有了。 以前是没有心仪的女子，成亲一事他不着急，现在不同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祁钰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娶回去了，想着一下值回来她就在墨园等他，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李清清心头一颤，抬头瞧见祁钰眼底的炙热，身下抵着的东西，她不是无知的小女孩，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好不好，娇娇”祁钰埋头到她的耳边厮磨，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的颈窝。 李清清喉咙有一丝干涸，说不出拒绝的话，可要她马上答应，她也不想。 十六岁定亲对现世的她来说已是很难接受了，现世的法律规定女子十八岁成年，二十岁可结婚领证，她本想十六岁订婚，十八岁成亲，这样好歹算是成年了。 气息有些不稳的说道：“祁钰，你让我好好想想”，声音里带着一丝请求。 祁钰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不过在李清清看不见的地方。 音调不变：“好，我们后面再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