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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安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怔怔地看着周生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知道周生辰不是权臣,从不过问朝堂党争,可今日为何会如此笃定地呈上“证据” 直到瞥见漼广与周生辰之间那抹无声的默契,他才猛然惊觉。 周生辰不是为了权力,只是单纯信了漼家,将漼家认定的“奸佞”视作北陈的威胁。 于他而言,保漼家,便是保朝堂安稳,护北陈根基,至于证据真假,他信了漼家的判断,便不再有疑。 殿内的风向彻底定了。 漼党官员们立刻出列,齐声附和。 “陛下!周将军所言句句属实,沈从安罪证确凿,当严惩不贷!” “此等通敌叛国之臣,若不严惩,恐寒了戍边将士之心!” 沈党官员瞬间乱了阵脚,有人急着撇清关系,低声议论“不知沈丞相竟如此胆大”,有人试图辩解,却被漼党用更激烈的言辞压制。 户部侍郎张谦是沈从安一手提拔的,此刻见恩师落难,咬牙出列道。 “陛下!仅凭一枚玉佩和三份供词,未免太过草率!臣恳请陛下暂缓定罪,容臣协同刑部再查!” 话音刚落,吏部尚书漼文, 漼太傅的侄子,立刻厉声反驳。 “张侍郎这是要包庇同党吗周将军戍边多年,向来刚正不阿,岂会捏造证据你这般拖延时间,莫非是想给沈从安的党羽通风报信,销毁罪证”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直戳张谦的软肋,也点出了周生辰在朝臣心中的分量。 这位年轻将军以战功立身,从不参与权谋,他的话,比任何朝堂说辞都更有说服力。 张谦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垂在身侧的手无力地垂下。 王逊见状,知道时机彻底成熟。 他上前一步,躬身朗声道, “陛下,臣以为,周将军与漼尚书所言极是。沈从安身为丞相,却通敌走私、纵火灭证,若不及时惩处,恐动摇国本。臣建议即刻将沈从安打入天牢,彻查其党羽,以正朝纲!” 有了第一个中立派带头,其余观望的官员纷纷跟进。 “臣附议!” “臣附议!”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在承天殿内响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沈从安彻底困死在原地。 刘徽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一边倒的局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隐忍两年,如今太后被囚,终于能放开手脚整顿朝纲,沈从安是他掌权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今日借漼家与周生辰之力除之,既除了心腹大患,又不必亲自背负“诛杀权臣”的骂名,可谓一举两得。 “沈从安!” 刘徽猛地拍案,声音冰冷彻骨。 “你私吞粮税、勾结番邦、纵火灭证,罪证确凿,还敢狡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朝臣,掷地有声地传令。 “传朕旨意,将沈从安打入天牢,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即日起,彻查沈家亲眷及党羽,凡涉案者,一律严惩不贷!沈家家产,尽数抄没,充入国库!” 禁军应声上前,架起瘫软在地的沈从安。 他挣扎着回头,目光疯乱地掠过殿内众人。 漼广面露得意,周生辰站姿依旧挺拔,眼神却冷得像北疆的雪,曾经依附他的官员们纷纷低头,中立派则一脸事不关己,唯有张谦红着眼眶,却再不敢多言。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输的不仅是权谋,更是陛下集权的决心,而周生辰对漼家的信任,不过是压垮他的最后一击。 “陛下!臣冤枉啊!” 沈从安的哭喊声响彻承天殿,却被禁军拖拽的脚步声渐渐淹没。 殿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最后的悲鸣,也宣告着旧势力的落幕。 刘徽看着殿内重新恢复秩序的朝臣,语气缓和了几分。 “漼太傅忠心可嘉,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周将军协查有功,特赐北疆粮草三年足额供给,无需按月报备。” “臣谢陛下恩典!” 漼广和周生辰同时躬身谢恩。 周生辰的声音依旧平淡,没有丝毫邀功的意味,起身时,他看向漼广,微微颔首。 那是晚辈对长辈的敬意,是受恩者对恩人的回应,与权力无关,只关情义。 散朝后,官员们簇拥着漼广走出承天殿,一路阿谀奉承。 王逊快步跟上,笑着说道。 “太傅今日之举,既除了奸佞,又合了陛下心意,实在高明!” 漼广捋着胡须,眼中带着笑意。 “王尚书过奖了,这都是为了朝廷安稳。” 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补充。 “户部尚书之位空悬,陛下近日定要甄选合适人选,王尚书治水有功,又深谙财政之道,日后若有需要,可随时来府中商议。” 王逊心中一喜,连忙拱手。 “全凭太傅提携。” 他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攀附漼家,便是站在了陛下与周将军这边,往后仕途定能平步青云。 而另一边,周生辰与谢云并肩走出宫门,一身劲装的谢云忍不住低声问道。 “将军,那些证据……确实是漼太傅提供的,我们并未核实全部细节,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周生辰脚步未停,目光望向远方的城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漼太傅于我有恩,当年若不是他,北疆兵权旁落,不知会酿成何等大祸。” 他抬手按在腰间的“破雪”剑上。 “我是北陈武将,职责是护家国安稳,只要对北陈有利,对陛下集权有利,我便信他一次。” 谢云沉默不语,他跟随周生辰多年,深知这位将军的性子。 重诺守信,恩义为先,却也分得清家国轻重,今日之举,既是报漼家之恩,也是助陛下稳定朝局,至于其中的权谋算计,他从不愿多想。 与此同时,张谦失魂落魄地走在宫道上,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是吏部侍郎漼文。 “张侍郎。” 漼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沈丞相倒了,你这个侍郎之位,恐怕也坐不稳了。不过,若是你肯将沈党成员的名单交出来,再向陛下递一份弹劾沈从安的奏折,我或许能在叔父面前替你说句好话,保你一个闲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