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决定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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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后，陛下说此案交由三司全权负责，暂不见沈大人。” 李德全不敢抬头，声音压得极低。 “陛下还说，追查林伯与提审人证之事，会让三司细致办理，不许刑讯逼供，要以证据为准。” 戚太后眼神闪烁，心中暗忖。 陛下既强调证据，那只要找不到林伯，沈从安便无实证自证清白。 可若是漼广找到林伯，或是苏掌柜、王校尉反水，那沈从安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必须先下手为强，要么找到林伯杀人灭口，要么想办法让苏掌柜与王校尉闭嘴。 “你起来吧。” 戚太后定了定神，恢复了平日的端庄， “哀家知道了，你回去禀报陛下，就说哀家已知晓此事，相信陛下与三司会公允办案，不会冤枉忠良。” “奴才遵旨。” 李德全连忙起身，躬身退去，走出慈宁宫时，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能感觉到太后语气中的怒意，也猜到她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敢多言，只能快步返回养心殿复命。 李德全走后，慈宁宫的气氛愈发凝重。 戚太后看向身旁的心腹宫女青黛，沉声道。 “青黛，你去传梅先生来见我，此事需与他商议。” 青黛是戚太后的陪嫁宫女，忠心耿耿，闻言立刻躬身应下，悄无声息地从侧门离开慈宁宫。 半个时辰后，一身素色长衫的梅先生跟着青黛踏入殿内。 梅先生是戚太后的谋士，多年来为她出谋划策，深得信任，因不愿入朝为官，一直以布衣身份往来于慈宁宫。 “见过太后。” 梅先生躬身行礼，神色平静。 “先生免礼。” 戚太后示意宫女赐座，将三司会审的结果一五一十告知他。 “如今沈从安被押天牢，林伯下落不明，漼广又步步紧逼，陛下显然也偏向他那边，我们该怎么办” 梅先生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沉吟道。 “太后莫急，沈大人虽被押，但三司并未定罪，眼下关键在于林伯与苏、王二人。林伯是唯一能证明沈大人清白的人，若是落入漼广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而苏掌柜与王校尉手握沈大人的把柄，若是被三司逼问出什么，也会牵连太后。” “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行事” 戚太后急切地问道。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林伯。” 梅先生放下茶盏，眼神锐利。 “沈府库房失火当晚，林伯便失踪，想必是提前察觉不对逃走了。他跟随沈大人多年，定然知道不少秘密，我们需派心腹暗中追查，务必在三司之前找到他。若是能找到，便将他安置在安全之地，或是……永绝后患。” 戚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点头道。 “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隐秘，不能留下任何痕迹。那苏掌柜与王校尉呢” “苏掌柜已被刑部关押，王校尉远在荆州，三司定然会派人提审。” 梅先生道。 “我们可暗中联络沈大人的旧部，让荆州的人设法控制王校尉，不让他被三司的人带走；至于苏掌柜，可买通刑部的狱卒，让他在狱中‘意外’身亡，或是逼他咬定此事与沈大人无关，全是自己的主意。” “好计策！” 戚太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就按先生说的做，所需人手与银两，你尽管开口，哀家全力支持。沈从安不能倒，他倒了，下一个就是哀家！” “太后放心，属下定会办妥此事。” 梅先生躬身应下，又提醒道。 “不过太后需注意，陛下如今已有亲政之意，且倚重漼广，我们行事切不可太过张扬，以免引起陛下的疑心。日后与沈大人旧部的联络，也需通过隐秘渠道，不可留下把柄。” 戚太后点头。 “哀家明白。你尽快安排下去，若是林伯被漼广找到，一切就都晚了。” 梅先生不再多言，躬身行礼后，跟着青黛离开了慈宁宫。 殿内再次恢复寂静，戚太后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养心殿的方向，眼神复杂。 她想起先皇在世时，她何等风光，垂帘听政的几年，朝堂大权尽在手中。 可自从刘徽亲政，又请回漼广，她的权力便日渐被削弱。 如今沈从安出事，她若不反击，迟早会被刘徽与漼广彻底架空。 “刘徽，漼广，你们别逼我。” 戚太后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不甘与狠戾。 “这北陈的朝堂，还轮不到你们说了算！” 此时，养心殿内，李德全已将戚太后的反应禀报给刘徽。 刘徽听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知道了。你下去吧，密切关注慈宁宫的动静，若有任何人私下出入，或是与宫外联络，立刻禀报朕。” “奴才遵旨。” 李德全躬身退下。 刘徽走到案前，拿起那份御赏玉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他早已料到戚太后会有动作，方才让李德全传信，便是故意试探她的反应。 如今看来，戚太后果然与沈从安牵扯极深，接下来，就等着看她露出更多马脚了。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沉，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 养心殿的烛火再次被点亮，映着刘徽年轻却坚定的脸庞。 他知道，戚太后与漼广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他这盘朝堂暗棋，也该落下更关键的一子了。 与此同时，梅先生已安排心腹分批出城，追查林伯的下落， 荆州那边，沈从安的旧部也接到密令，暗中监视王校尉的动向，阻止三司的人靠近。 刑部大牢内，一名狱卒趁着夜色，悄悄来到关押苏掌柜的囚室旁，递进去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寥寥几字， “守口如瓶，保你性命。” 苏掌柜接过纸条，脸色骤变，攥着纸条的手指泛白。 他知道，这是太后那边的人传来的消息，可看着狱外守卫森严的景象，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绝望。 他真的能熬过三司的审讯吗 夜色渐深，京城内外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林伯的踪迹、苏掌柜的供词、王校尉的动向，以及戚太后与梅先生的谋划，都成了这盘暗棋中未知的变数。 而三司衙署内，卫峥、李嵩与严光正围坐在一起，连夜商议追查方案，灯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凝重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