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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之息散去，万灵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甚至比以往更加祥和。那混沌道胎中心的灵性光团，在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后，仿佛被打磨过的璞玉，光华内敛，灵智却更加清晰活跃。它不再只是被动地接收旺财的道韵滋养，开始主动地、好奇地探索周围的一切。 这种探索，首先体现在对旺财那无与伦比的依赖和模仿上。 旺财趴在道胎旁边打盹，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呼……噜……”道胎里立刻传出一阵细微却惟妙惟肖的、如同回声般的意念波动，还带着点奶声奶气的味道。 旺财耳朵一动，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道胎。 道胎的光团微微闪烁，传递出一丝“学得像吗”的得意情绪。 旺财甩了甩尾巴，几根狗毛脱落，精准地飘向道胎。 那灵性光团立刻分出一缕细微的灰色触须（意念显化），小心翼翼地“接住”那几根狗毛，如同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将其融入自身，光团微微膨胀了一丝，散发出的气息也混杂了一点点旺财特有的……狗味（混沌狗毛味） 最让李狗蛋和旺财哭笑不得的是，这小家伙似乎把旺财当成了唯一的“母亲”和“行为模板”。 旺财饿了，对着食盆“汪汪”叫。 道胎里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模仿狗叫的意念波动：“嗷呜嗷呜”（虽然调子有点怪，但意思明确）。 旺财啃肉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道胎的光团就一阵有节奏地明灭闪烁，模拟出“咔嚓咔嚓”的意念声响，还传递出“好吃！想吃！”的渴望。 甚至旺财抬起后腿，习惯性地想在那棵歪脖子树下标记领地时，那道胎灵性都传递出一股跃跃欲试、想要“学习”的意念，吓得旺财赶紧把腿放下，通过灵犀连接疯狂传递“这个不能学！”的警告。 李狗蛋看着这一幕，又是好笑又是头疼。他通过灵犀连接，尝试着给这道胎初灵起了个名字。 “看你灰扑扑的，灵性初生，以后就叫你‘小灰’吧”他传递出温和的命名意念。 那光团闪烁了几下，似乎理解了，传递回一股“认可”和“欢喜”的情绪波动。于是，混沌道胎初灵，便有了名字——小灰。 有了名字的小灰，似乎更加活泼了。它不再满足于只是模仿和接收，开始尝试“互动”。 它会用那细微的意念触须，轻轻触碰旺财的鼻子，传递“痒痒”的嬉闹意念。 它会将自身提纯的一丝最精粹的混沌本源，反哺给旺财，虽然量极少，却让旺财感觉如同吃了十全大补丸，妖力更加凝练。 它甚至开始尝试着，调动道胎本身的力量，去影响周围的环境。 比如，它觉得咪咪子走路的样子很优雅（猫步），就尝试着引导一丝道韵，想让院子里的石板路变得“更光滑、更适合走猫步”。结果力道没控制好，那片区域瞬间变得如同镜面般光滑，咪咪子走上去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骂骂咧咧了半天。 它觉得鹉哥蹲的墙头位置视野不好，就想“帮”它垫高一点。结果墙头那块砖石被混沌道韵浸润，瞬间增生、扭曲，变成了一个怪异的、如同鸟巢般的凸起，还把鹉哥的半边屁股给卡住了，害得它扑棱了半天翅膀才挣脱，气得对着道胎结巴了半天：“坏… 坏胚！学… 学坏了！” 旺财这个“狗妈妈”当得是心力交瘁。它既要维持自身修炼，引导道韵滋养小灰，又要时刻关注小灰的“学习”动态，及时纠正它的“错误尝试”，防止它再把院子搞得一团糟（虽然现在的院子本身就已经很不寻常了）。它感觉自己比当年在万法天池面对法则乱流时还要累！那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也是一种……拆家能力可能被“继承”和“发扬光大”的深深忧虑。 李狗蛋通过灵犀连接，能清晰地感受到旺财那“老母亲”般的复杂心绪，又是同情又是想笑。他只好尽力帮忙引导，经常对着道胎“说话”，灌输一些“要听话”、“要稳定”、“不能乱来”的基本准则，也不知道小灰能听懂多少。 这一日，玄骨长老照例前来“观察记录”，看到小灰那活泼的灵性和种种“尝试”，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灵性成长速度远超预期！已具备初步的学习和模仿能力，甚至能微调道韵影响环境！妙！大妙！”玄骨长老记录得飞快，随即又皱起眉头，“然，心性如白纸，善恶不分，全凭本能模仿。若引导不当，恐其能力用之不当，反成祸患。旺财道友，李师侄，任重道远啊！” 他这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担忧，异变发生了！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呱呱，觉得小灰那团灰光忽明忽暗的样子很好玩，它单腿跳过去，好奇地伸出舌头，想舔一下道胎表面…… 就在它的舌头即将接触到道胎的瞬间，一直将呱呱视为“院子里的奇怪生物（但勉强算自己人）”的小灰，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在它简单认知里，伸舌头可能就是攻击）吓了一跳！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它调动道胎力量，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一道微弱的灰光从道胎表面弹出，击中了呱呱的舌头！ “呱——！！！” 呱呱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虽然它是青蛙），猛地向后跳开！只见它那原本灵活柔软的舌头，此刻竟然覆盖上了一层灰扑扑的、如同石质般的外壳！变得僵硬无比，直挺挺地伸在外面，收不回去了！ 石化了！小灰竟然把呱呱的舌头给暂时石化了！ “呱！呱呱！（救命！我的舌头！）”呱呱用爪子扒拉着自己僵硬的舌头，急得原地乱跳，眼泪（如果青蛙有眼泪的话）都快出来了。 旺财和李狗蛋都吓了一跳！旺财赶紧通过灵犀连接安抚受惊的小灰，同时传递过去“那是呱呱！自己人！不能打！”的意念。小灰的光团急促闪烁，传递出“害怕”、“不是故意的”、“它先动舌头”的委屈情绪。 李狗蛋则手忙脚乱地检查呱呱的舌头，发现那石化只是表层，蕴含的混沌道韵并不强，应该过段时间就能自行消散，这才松了口气。但他也不敢怠慢，连忙找来一些温和的灵液给呱呱冲洗舌头。 玄骨长老看着这场闹剧，摇头苦笑：“看，这便是缺乏引导的后果。其力虽微，若用于不当之处，亦是麻烦。” 经过“石化舌头”事件，旺财和李狗蛋更加意识到了引导小灰的重要性。这简直比当初教导旺财控制掉毛还要困难百倍！旺财好歹还能打能骂（虽然舍不得），小灰这团灵光，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耐心哄着、教着。 旺财开始有意识地，将自己对力量掌控的感悟，以及对“伙伴”（f3）的认知，通过心神连接，一点点地灌输给小灰。 李狗蛋则负责“文化课”，经常讲述宗门规矩（虽然他自己也经常违反）、修真界常识（夹杂大量私货和夸张形容）、以及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主要标准是：弄坏东西要赔，打伤伙伴没肉吃）。 小灰的学习能力确实惊人，它很快明白了“呱呱是伙伴，不能石化”，“咪咪子的毛线团不能抢”，“鹉哥说话结巴不能学”（但它觉得鹉哥飞的姿势很帅，偷偷模仿了一下，结果让自己那团光晕扭曲成了奇怪的流线型）…… 万灵苑的日子，就在这种“狗妈”旺财的焦头烂额、“奶爸”李狗蛋的谆谆教诲、以及小灰那飞速成长却又时不时闹出点小麻烦的灵性初啼中，缓慢而坚定地流逝着。 混沌道胎，灵智已开。 福地气象，日益显着。 而旺财，也在扮演“母亲”角色的过程中，对自己拥有的力量，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敬畏。它那颗曾经因力量而膨胀、又因挫折而沮丧的狗心，在守护与教导中，渐渐变得沉静而宽广。 鹉哥看着旺财耐心“教导”小灰的样子，忍不住对李狗蛋感慨： “以… 以前…” “是… 是狗蛋… 又当爹又当妈… 管傻狗…” “现在…” “是… 是傻狗… 又当爹又当妈… 管小灰…” “这… 这算不算… 报应” “不对…” “这… 这叫… 血脉传承…” “拆家… 的… 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