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新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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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深处的岩洞长着着潮湿的苔藓和蘑菇，石壁上的火把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邓布利多望着倚墙喘息双腿颤抖的奇洛，他对奇洛劝说，"现在回头，放弃还来得及。" 奇洛不停的咳嗽，他咳出血沫摇头，枯瘦的手指抠进石壁缝隙："独角兽的悲鸣...夜夜在我耳边..." 他踉跄着扑向中央的符文法阵，那里本该躺着用于灵魂转移的巨怪躯体，此刻却空无一物，不见踪迹。 诺娅的银灰色斗篷卷起，她解开系在腰间的魔法袋。 当黑色木盒被打开时，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山洞里的霉味。里面蜷缩着一具独角兽的尸体，洁白的毛发已失去光泽，胸口的致命伤口凝结着恐怖的裂痕。 "巨怪的灵魂太污浊，"她指尖抚过兽角上的螺旋纹路，"只有纯洁生物的遗骸，才能承载赎罪者的灵魂。" 奇洛惊恐地后退半步，直到背脊抵住冰冷的岩壁："你要做什么" "死灵魔法的创新，"诺娅的瞳孔好似发出一道金光，"用独角兽的身体修补你破碎的灵魂，代价是永恒的形态禁锢。" 她突然抬手按在法阵边缘，十八道符文同时亮起血红色的刺眼光芒，"邓布利多，你的凤凰之力能稳住空间裂隙吗" 邓布利多举起魔杖，杖尖涌出金色火焰在法阵周围织成光茧："每分钟消耗的魔力相当于能够摧毁一座城堡。"无妨，值得一试。" 当诺娅的咒语穿透岩洞时，独角兽尸体突然剧烈抽搐。奇洛的身体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扭曲，独角兽的尸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银白色的光点如萤火虫般涌入奇洛体内，他的皮肤长出洁白的绒毛，手指逐渐融合成蹄状。 “吁！” 混合着人类痛苦的惨叫与独角兽的悲鸣。邓布利多的火焰蚕茧剧烈震动，金色光芒中渗出缕缕黑烟。他的手指紧握在魔杖上："凤凰涅盘！" 火焰将魂魄锁住在新的躯体内，阳光穿透山洞的缝隙，法阵中站着一匹通体灰白的独角兽。它的掌心还残留着人类的手掌动作。 诺娅瘫坐在地上擦拭着额头挥汗如雨的汗水，邓布利多收起魔杖，他望着那生物冲出山洞跑入禁林的背影。 "也许这就是最合适的惩罚。"邓布利多折断一根燃烧的枯枝，火星在他掌心熄灭，"希望独角兽的身体能净化他吸食独角兽血的罪孽。" 邓布利多看着眼前这个瘫坐在地气喘吁吁大口大口喝水的诺娅。 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诺娅，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同意你使用死灵魔法” 诺娅却像只快要虚脱的猫，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抹俏皮的微笑：“因为您说过要和我一起来呀。” 她轻晃着魔杖，杖尖凝结的黑色魔力瞬间消失，“如果只是灵魂融合那种小把戏，我一个人就能轻松完成。但你显然猜到了，我要做的事情根本不是单靠自己能搞定的。” “你所谓的‘事情’，邓布利多的手指扶了扶滑落的眼镜，“需要生者与亡者的界限被强行撕裂，这种古老的禁忌魔法……” “哎呀，邓布利多教授您就别唠叨啦。”诺娅突然嗖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您真正好奇的，明明是我从哪里学来这么多危险的古代魔法吧”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默认了她的话。霍格沃茨的禁书区他亲自封印过最危险的内容，魔法部的古代魔法司更是将禁忌知识列为最高机密。这个不过十九岁的女孩，却能随口说出连他和格林德沃都未必听说过的古老咒语。 “这是女孩子的小秘密哦。”诺娅突然凑近，在他耳边用俏皮的声音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苍老的耳垂，“就像您藏在书页里的老照片，或者校长办公室那个会唱歌的白锡茶壶一样，我们总得给生活留点惊喜，不是吗” 当她笑着后退时，邓布利多看见她画的法阵中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那图案像极了古埃及《亡灵书》残页上记载的灵魂锚点。 但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从长袍口袋里摸出一块草莓糖递给她：“下不为例。” “才不会有下次呢。”诺娅剥开糖纸，含住糖果的瞬间，眼中流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哀伤，“这种魔法，用一次就够累死人的了。” 禁林的雪地里满是枯枝败叶上，诺娅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她扶住身旁的紫杉树干上，指尖冰凉的颤抖却无法稳住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眼前的树影开始扭曲、重叠，邓布利多的轮廓在视野中逐渐模糊重叠。 "小心。"老人温和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下一秒，诺娅感到自己落入一个带有温暖气息的怀抱。 她的额头抵着对方的肩膀，魔杖险些从无力的指间滑落，被她紧紧握住。 医疗翼的白色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庞弗雷夫人检查了诺娅的全身，脸色越来越差，眉毛越皱越紧。 "魔力在血管中波动剧烈，"她转身在药柜里翻找着提神和补魔药剂，"像是被硬生生抽空了，她到底做了什么" 邓布利多坐在床边，眼睛关切地望着诺娅。 炼金术总是需要代价的，波比。"他轻声说，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复杂的炼金符文，"有些炼金实验，连魔法石的持有者都需要谨慎对待。" 诺娅的眉毛轻微的抖动，她好像听到了邓布利多胡扯的理由，心里十分想笑却头晕的厉害。 校医院的白色窗帘被午后阳光穿透，赫敏费力地将一台老式电视机推到病床旁的桌子上。"我记得您办公室总开着这个频道。" 她拍拍机身外壳上的灰尘，诺娅的病床是单人隔间，床头柜上还放着早上塞德里克送的没喝完的南瓜汁和一本赫敏翻开的《魔法药剂初学》。 哈利把带来的蜂蜜公爵糖果放在窗台上，视线扫过病床，见到诺娅好了大半，又想起一会的魁地奇训练，他忐忑不安的问："教授，庞弗雷夫人说您只是魔力透支" "魁地奇训练别太拼命，哈利。"诺娅半坐起身，眼睛却盯着屏幕里突然拥抱的演员们。她手指轻点，遥控器飞到手中换了个台，画面切到暴雨中的站台送别场景。 哈利对诺娅道了别，他溜出门时听见身后传来赫敏急促的提问："关于魔药课上月牙石提纯的第十种提纯工序，还有您上次魔咒课上说的昏昏倒地的反咒是什么......" 房间里只剩下电视剧的背景音乐和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赫敏坐在床边椅子上，笔记本摊开在膝盖，而诺娅正用悬浮的羽毛笔在羊皮纸背面画着魔药配方。 "这里要注意满月星象变化的影响，"她突然指向屏幕里女主角摔碎的花瓶，"就像情感波动会干扰魔咒的一样。" 赫敏的羽毛笔在纸上停顿："您居然在看《荆棘王冠与灰姑娘的情书》我妈妈说这是麻瓜界最狗血的电视。" 她耳尖微微发红，视线却不由自主追随着屏幕里突然出现的神秘公爵。 病床上的诺娅轻笑出声，手指一挥让电视机音量渐渐变小："上周在对角巷买炼金材料时，店主的女儿非要和我推荐这个麻瓜电视剧。" 她突然坐直身体，指着屏幕角落闪过的流星，"看到了吗改良版荧光闪烁可以长时间持续这种强度的光亮，也可以通过强光驱散一些畏光的邪恶生物。" 夕阳落下时，赫敏的五个学科笔记本已经都写满超过七页的内容。当庞弗雷夫人端着药水进来时，正好撞见诺娅教授用魔法让病床上的枕头堆成堡垒。 两个女巫头挨着头，在浪漫剧男女主角拥吻的特写镜头前讨论着快速念咒施法的手势细节。 庞弗雷夫人轻轻将赫敏送到门口，压低声音叮嘱：“哈克教授需要绝对安静，明天再来探望吧。” 赫敏点点头，回望了一眼病床上的身影，悄悄地离开了。庞弗雷夫人关上门，转身走到床边。诺娅教授正望着电视剧出神。 “感觉好些了吗，诺娅”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和。诺娅勉强笑了笑：“好多了，庞弗雷夫人，只是有点乏力。” “别想着糊弄我，”庞弗雷夫人挑眉，眼神中却全是温和的关切并无半分责备，“我在这医疗翼工作了几十年，炼金术实验的魔力波动和你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 她顿了顿，看着诺娅瞬间尴尬的表情，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秘密，诺娅，霍格沃茨的石头听过太多故事了。” 她伸手摸了摸诺娅的额头，温度已经趋于正常：“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庞弗雷夫人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这已经是你三个月内第二次因为魔力透支躺在这里了。告诉我，你到底在研究什么危险的魔法” 诺娅被她一语戳中心事，脸颊“腾”地泛起红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原本苍白的肤色此刻反而透出一种病态的可爱。她像个犯错被抓住学生，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庞弗雷夫人。 看着她这副模样，庞弗雷夫人终究不忍心再追问。她起身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床头柜上正在播放麻瓜动画片的电视。“好了，不说就不说吧。现在，闭上眼睛，不许再想任何事，好好睡一觉。” 她替诺娅整理了一下被角，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医疗翼的魔法会帮你修复魔力损耗，但真正的恢复，需要时间和安静。” 诺娅顺从地闭上眼，庞弗雷夫人在她床头放下一杯温水和一小瓶安神魔药，这才放心地离开了病房，临走时还不忘替她拉上了遮光窗帘。医疗翼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一座铜钟的滴答声，陪伴着沉睡的诺娅度过这个安静的夜晚。 诺娅的意识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反复变换，而林间的阴影里，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缓缓睁开。那是一只独角兽，本该纯洁无瑕的毛发上沾染着暗红色的污迹，银色的角上泛着不祥的血光。 它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那双燃烧着血色火焰的眼睛怒视着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某种被玷污的神圣。 诺娅感到后背发凉，某种蛰伏在地下的黑暗力量正顺着大地蔓延。她看见禁林深处的天空，乌云如同活物般翻涌聚集，缓缓向英伦的方向压去。那不是自然的气象，而是凝聚了怨恨与野心的魔气。 独角兽忽然扬起头颅，血瞳中若隐若现。或许是破碎分裂的王冠，或许是诅咒缠绕着荆棘的权杖，又或许，只是某个沉睡了千年的名字即将在黑暗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