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教堂的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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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中的橡木柴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橙红的火舌在石砌的炉膛里跃动，将路栀精致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她像只倦极的猫儿般蜷缩在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上，脑袋枕着秦轶的膝盖。纤长的手指松松地捧着一只白瓷杯，黑咖啡的醇香随着袅袅上升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开一片朦胧的雾霭。 「愿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秦轶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声音比炉火还要温暖。 路栀缓缓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跳动的火焰。她从口袋里摸出半枚铜钱，黄铜表面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在湖边的时候，它突然烫得像块烙铁。」 秦轶的身体瞬间绷紧，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她的发丝。 「记得黎骁野那份报告吗」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兰法波尔多研发中心，所有 ecu 单元都有 fia 认证，表面干净得就像...」 「就像教堂的圣杯」路栀接上他的话，猛地坐直身体。咖啡杯在她手中微微颤抖，在杯沿激起细小的波纹。 秦轶伸手稳住她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跳动的脉搏。「我们一直没找到生产幽灵模块的工厂...」 「你是说...」路栀的瞳孔骤然收缩，杯中的咖啡映出她震惊的表情，「那里可能就是...」 「是不是，今晚去看看就知道了。」秦轶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像是出鞘的利刃反射的寒光。 炉火突然爆出一个火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红线。 路栀重新靠回秦轶腿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你看，」她调出一组照片，画面中的厂房在暮色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这些看似普通的通风口，每隔三米就藏着一个红外感应器。」 秦轶接过手机，眯起眼睛放大照片。他的指尖突然停在某处：「这个排水口有问题。」照片角落的排水管道直径明显超出常规，边缘还有新鲜的磨损痕迹。「足够一个成年人匍匐通过。」 ———— 夜色如浓稠的沥青包裹着厂区，两人换上含碳纳米管的黑色战术服。路栀将铜钱贴身挂在颈间，金属表面突然泛起异常的 42c温感——这是钍辐射超标的第一重警示。 「准备好了吗」秦轶调整着电磁干扰器的量子加密频段，黑色面罩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辐射云图。 「原定路线作废，围墙内侧埋着『幽灵地雷』。」激光测温仪显示围墙内侧的地面泛着钍-232 特有的蓝光——老杰克笔记里提过的「幽灵地雷」。排水管入口处，秦轶用a粒子检测器确认了辐射值：3.8μsv/h（超过安全标准 127 倍）。 「生产线重启了。」秦轶用热成像仪捕捉到厂房屋顶异常的 37c热辐射，那是新型 ecu 冷却系统的特征。 镀锌钢管内壁凝结着放射性冷凝液，每滴坠落都在夜视镜中留下 0.3 秒的荧光轨迹。路栀的量子夜视镜显示前方电磁场强度飙升至 18 特斯拉。 秦轶的战术手套捂住她半张脸时，蜘蛛型巡逻机器人正从头顶掠过，其八只复眼发射的β射线在管壁留下灼烧痕迹。 当两人终于潜入主厂房时，眼前的景象让路栀倒吸一口冷气—— - 数百个未组装的 ecu 模块整齐排列，厂房内充斥着钍-232 衰变产生的氡气，紫色指示灯组成的光海中央； - 中央的量子刻蚀机正在雕刻「狼牙接口」，精度达到 0.1 纳米； - 天花板悬浮的「天眼」系统缓缓旋转，γ射线扫描过的区域泛起结晶化反光； 「产能超标 300%，」秦轶调出热成像，地下五条生产线清晰可见，「他们在...」 路栀的铜钱突然升温至 89c，她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道教隐踪符，低声诵念：「太阴化形，万物遁踪。」幽蓝光幕笼罩两人的刹那，三米外的防爆桶被γ射线击中，瞬间晶化成二氧化硅粉末。 「障眼法只能维持 5 分钟，我们得抓紧。」 「看他们的质检流程。」秦轶放大监控画面：每套『合法』ecu 都要经过三次钍辐射照射，这正是「狼牙接口」的激活方式。 路栀突然按住他手腕——最后一个质检员在系统里输入的代码，赫然是 ecu 爆炸案当日的时间戳：2016.09.17。 「不是量产，」秦轶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们在复刻当年杀死我父亲的那批 ecu。」远处传来直升机旋翼的轰鸣，月光照亮了尾翼上血狼牙的图腾。 两道黑影如墨汁般融入量子刻蚀机的冷却管道，秦轶突然扣住路栀的战术腰带，将她拽入通风竖井。上方传来军靴踏过钢板的闷响，夹杂着德牧低沉的呜咽和德语通讯器的静电杂音。 「b-7 管线。」秦轶的腕甲投射出全息地图，一条猩红色路径在错综复杂的管道网络中闪烁。他无声地比划战术手语：【钍污染区域可屏蔽红外追踪】 路栀的指尖轻轻划过秦轶的战术腰带，停在两枚「夜莺」干扰器上。秦轶按住她的手腕，面罩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是他们之间特有的否定信号。 他快速打出撤离手语：【优先保存证据】 通风井外，探照灯的光束扫过他们头顶的排气扇。秦轶从内袋取出老式怀表，表面镌刻的荆棘纹在黑暗中泛起微光。秒针指向十二的瞬间，整个厂区突然剧烈震动。 监控画面里，一辆装有复合装甲的奔驰 zetros 卡车，像一头发狂的公牛般撞击 3 号仓库的卷帘门。车尾喷洒的铝箔干扰剂在月光下如同银河倾泻。 「现在。」秦轶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传来，带着电流般的紧迫感。两人如游鱼般滑入 b-7 管线的检修口，身后传来德牧困惑的吠叫。管道内壁的放射性冷凝液在夜视镜中留下荧光的轨迹，像为他们铺设的逃生星图。 ———— 黎骁野整个人陷在意大利真皮沙发里，怀里「饺子」被他揉得毛发炸起。 「下次行动能不能提前十二小时通知」他捏着狗爪子指向平板电脑上的新闻画面，「警方现在定性为『醉酒司机报复社会』——我临时伪造的自动驾驶系统故障报告差点没糊弄过去。」 沙发旁，dd 正无声地啃着他的战术靴，凯夫拉纤维鞋带在利齿间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秦轶隐在胡桃木酒柜的阴影中，修长指节握着水晶杯，艾雷岛威士忌的琥珀色酒液缓缓倾注。冰球在烈酒中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蛛网般的冰纹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确认了」 黎骁野指尖轻点，全息投影在橡木桌面上铺展开来： 「奎恩赛珀，代号『蝰蛇』」影像中浮现一张阴鸷的面孔，「兰法集团研发总监，摩纳哥地下赛车论坛的幕后庄家。」画面切换至加密交易记录，「他所谓的『性能解锁包』，实则是用 gt3 赛车数据逆向破解的军用 ai 引擎协议。」 黎骁野食指在颈间轻轻一划，挑眉投来询问的目光。 秦轶晃了晃手中的水晶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危险的光芒：「让他继续表演。」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看清他背后还藏着多少条毒蛇。」 冰球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投影聚焦到一组生物电极扫描图：「b 区那些钍容器运输的，正是这些神经接驳装置的核心材料。」画面最后定格在一枚狼头徽章上，「这些自称 dr.r 的工程师，不仅存在于地下拳场，已经渗透进全球七大汽车集团的研发中心。」 黎骁野突然「饺子」举到面前：「所以老杰克是因为...」 「他在测试香山澳 gt 赛事的安全 ecu 时，」秦轶的酒杯突然停在半空，「发现了特定频段电磁波会激活非法扭矩补偿。」冰球折射的光斑在他眼底跳动，「那根本不是安全系统——是预设好的杀人程序。」 「当 ecu 接收 22.3 赫兹的次声波时...」路栀举起半枚铜钱，「...就会变成钍辐射的催化器。」 她扶着楼梯扶手缓步而下，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秦轶不知何时已闪身至跟前，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哎！」路栀惊呼出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稳稳抱回二楼卧室。房门「咔嗒」一声轻响，被秦轶用膝盖顶上。 路栀低头看了看自己——棉质睡衣严严实实地裹到锁骨，裤脚还缀着可爱的毛球。她困惑地抬眼，正撞进秦轶幽深的眸子里。 「头发。」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毛巾，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不吹干就到处跑，嗯」低沉的嗓音里裹着化不开的宠溺。 窗外冬雨淅沥，而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温度透过湿发传来，暖得让人心尖发颤。 ———— 黎骁野猛地将手中的风干鸭脖掷向 dd，那只傻狗不闪不避，任由鸭脖砸中脑袋，才慢悠悠转着圈追咬自己的尾巴。 「所以我们现在就干等着」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等他们把整个欧洲变成切尔诺贝利 2.0」 路栀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问题比这更严重。」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兰法供应着全欧洲 90% 的高端汽车零部件，没人知道全世界有多少车企已经采购了这些 ecu。」 秦轶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如果他们成功破解了秘钥...」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全球数百万辆搭载「幽灵模块」的汽车将成为移动的 ied（简易爆炸装置）。」 房间里顿时安静得可怕，只有 dd 啃咬鸭脖的声音格外清晰。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拍打着玻璃，像是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路栀轻叩桌面，指尖在实木上留下细微的压痕：「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他们还没有找到第二种破解秘钥的方式。」 黎骁野揉了揉太阳穴，全息投影在他眼底投下跳动的蓝光：「让我捋一捋——兰法在秘密生产『幽灵模块』，这种军用级神经干扰器可以绕过所有安全协议；生产线已经预留了密钥接口，就等着激活；而狼牙的最终目标是解锁神经武器...」他突然抬头，「等等，你们亲眼见过那个『秘钥』吗」 秦轶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杯壁：「密钥载体是一块量子加密的钛合金芯片。」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采用自毁式存储架构，任何物理破坏都会触发纳米蚀刻剂在 3 秒内溶解所有数据。」 投影切换出一组复杂的生物识别流程图，「需要三重生物认证才能访问，否则会释放足以致死的神经毒素。」 黎骁野的瞳孔骤然收缩：「既然他们知道破解方法...」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要不要把王毅的特勤组调过来」 秦轶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金属般的冷意：「等你想到这一步...」他放下酒杯，冰球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早就被锁在狼牙地下实验室了。」 窗外适时划过一道闪电，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黎骁野将全息投影切换至全球 ecu 网络分布图，数以万计的红点在地图上闪烁：「我们必须激活密钥内置的『焚毁协议』，永久瘫痪全球 ecu 武器网络。」 他手指一划，画面显示出幽灵模块模拟攻击路径，「一旦成功，所有幽灵模块都会退化成普通车载电脑。」 投影聚焦到苏黎世银行的立体剖面图，一个泛着冷光的保险柜被高亮标注：「问题在于这个 qx-∞保险柜——量子态加密，三重生物识别，连空气成分都被实时监控。」 秦轶突然站起身，阴影笼罩了半个投影：「常规手段确实行不通。」他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但如果是密钥的合法持有人亲自去取呢」 路栀猛地抬头：「你是说...让『蝰蛇』带我们进去」 「确有这个想法，但需要周密的计划，现在...」秦轶话音未落，便已弯腰将路栀打横抱起，「该睡觉了...」黎骁野站在一旁，无奈地摇头。 窗外，慕尼黑的初冬夜色静谧，庄园的庭院灯在薄雾中晕开冷白的光晕，远处黑森林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