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半灵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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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凤轻尘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往后一蹦,后脑勺“咚”地磕在井壁上,疼得她直龇牙。 “姐……你咋了”狗蛋在上面扯着嗓子喊,声音顺着石缝飘下来,带着回音,像只慌张的小蝙蝠。 凤轻尘没空回他,眼睛死死盯着棺材里那张“迷你自己”—— 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小嘴却红得过分,像偷抹了谁的口脂。最瘆人的是,它嘴角竟微微上扬,仿佛下一秒就要睁眼冲她笑。 “咕咕咕……”母鸡突然扑棱翅膀,一头扎进棺材,竟当着她的面—— 下蛋了。 “……” 圆滚滚的鸡蛋“嗒”一声落在孩童心口,还冒着热气。凤轻尘眼皮直跳,这什么操作给死人送温暖 她深吸一口气,默念:老子连乱葬岗都睡过,怕个屁! 伸手,想把那蛋捡回来。指尖刚碰到蛋壳,“孩童”忽然睁眼—— 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白。 “我靠!”凤轻尘脏话出口,手比脑子快,一把抓起母鸡掉头就跑。 身后传来“咔啦咔啦”的动静,像年久失修的木门被缓缓推开。她边跑边回头—— 棺材板自己立起来了! 那套红底金线的小衣裳无风自动,仿佛有人穿着它,一步步朝她走来。衣服下摆空荡荡,根本看不到脚。 “狗蛋!拉我上去!”她吼。 上头立刻垂下来一条破裤腰带,狗蛋憋得满脸通红,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凤轻尘单手抱鸡,一手拽裤腰,脚蹬井壁,三两下窜出石缝。 刚露头,一股阴风“呼”地跟着灌出来,吹得井边枯井轱辘疯狂打转,发出“吱呀吱呀”的惨叫。 “姐、姐……下面闹鬼了”狗蛋牙齿打颤,母鸡倒镇定,蹲地上继续啄米,仿佛刚才只是逛了次街。 凤轻尘喘成破风箱,心跳跟打鼓似的。她低头看手—— 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红痕,细如发丝,却隐隐发烫,形状像极了一个“锁”字。 “嘶……”她甩了甩,甩不掉,像从皮肤里长出来的。 再摸袖袋,钥匙不见了。 她僵住。钥匙明明插在面具上,什么时候跟她“合体”了 “姐,你脸好白……”狗蛋小心翼翼戳她,“要不咱、咱回去贴个符” “贴你个头。”凤轻尘咬牙,目光落在井口。石缝已经重新合拢,井壁平整,连条缝都看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可她知道不是。 因为那股阴冷,还黏在她后颈,像条甩不掉的蛇。 …… 夜更深,月亮被云啃得只剩一弯镰刀。 凤轻尘没回房,她拐进后罩房——原主生母以前的旧库房。门一推开,灰尘扑面,呛得她直咳嗽。 库房屋顶破了个洞,月光漏进来,照在一角空地上,正好形成一个不规则的亮斑。 她盯着那亮斑,心里忽然一动—— 空间在脑子里“叮”了一声,声音比往常低沉,像刚睡醒: 【检测到宿主附近有未标记灵田,是否绑定】 “灵田”凤轻尘挑眉,“你升级送菜园子” 【绑定后可种植灵植,加速生长,目前等级:0.2,赠送初始种子:寒冰月见草x3】 “种出来有啥用” 【解百毒、愈骨血、美颜嫩肤、吊命续魂……】 “停!”凤轻尘立刻举手,“美颜你确定不是美容院广告” 空间不理她,只弹出一个半透明小地图,亮点就在脚边——那片月光照着的空地。 她走过去,蹲身扒拉两下灰土,发现地面竟有一丝冰凉往外冒,像底下埋了块冰镇西瓜。 “行,绑定!” 【绑定成功,灵田一级,范围:半丈见方】 随着提示音,那块地面“咔啦”一声,浮起一圈淡绿光晕,像有人用荧光笔划了道线。土壤肉眼可见地变黑、变松,还自带“冰箱”效果,站旁边都觉凉飕飕。 凤轻尘掏出那三颗“寒冰月见草”种子——比芝麻大不了多少,却个个晶莹剔透,像微型冰雕。 她刚蹲下,母鸡突然扑过来,一爪子刨向灵田,吓得她赶紧拎鸡脖子:“再动把你炖汤!” 母鸡“咕”了一声,委委屈屈缩到角落。 播种,浇水——用的是灵泉,一滴下去,土壤立刻冒寒气,像干冰现场。 忙完,她盘腿坐在田边,托腮发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乱葬岗复活、祠堂打脸、柳氏被休、井底怪棺……每一件事单拎出来,都能写一出折子戏。 她很累,却睡不着。 “娘……”她轻声喊,声音散在灰尘里。 原主的记忆碎片涌上来—— 温柔的女人坐在镜前,给她梳双丫髻,镜里窗外,桃花开得正艳。 “轻尘,记住,女人这辈子最要紧的不是嫁个好人家,是守住自己的命。” 守住命…… 凤轻尘垂眼,摸了摸小腹。那里平坦紧实,可她知道,有一条金色细线,曾在皮肤下游走。 秦王那句“你肚子里有我的种”,像诅咒,又像预言。 “守命第一步,”她咬牙,“先把隐患一个个拔了。” 她抬头,看向灵田。绿光中,三颗种子已经微微裂开,露出一点银白芽尖,生长速度肉眼可见。 “希望你们给力点,”她轻声道,“三天后,我可要去见太后。” …… 子时更鼓敲响。 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屋,库房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风卷进来,带着桃花香,却冷得刺骨。 她猛地回头—— 门口,站着个影子。 瘦瘦小小,穿红底金线衣裳,衣摆空荡荡,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 唯一清晰的,是那只伸出来的手—— 苍白,稚嫩,指尖托着一枚…… 鸡蛋。 “还你。” 声音空洞,像从井底飘上来。 凤轻尘浑身汗毛倒竖,想喊,嗓子却像被冰住,发不出声。 影子把鸡蛋轻轻放在门槛上,转身,一步一步,消失在夜色里。 风停了。 桃花香散了。 只剩那枚鸡蛋,孤零零躺在门槛上,壳上裂了一道缝,缝里渗出一点金线,像活物,缓缓蠕动。 凤轻尘僵在原地,后背湿透。 半晌,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狗蛋,明天开始,咱家吃全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