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无所不在，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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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妍自然也明白他们的顾虑。 她走到卧室门前，没有敲门，只是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门内人听到的清晰声音说道：“薇薇，我们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她的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关心，但下一句却如同无形的枷锁，“有什么事……随时联络我哦。” 这句“随时联络我”，既是告知，更是警告—— 她无所不在，无所不知。 沈林二人听到这句，眼神里都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尤其是沈烽，眉头又皱了起来。 妍妍对这个柳月薇，似乎过于“宽容”和“关注”了。 江妍不再多言，转过身，对着套房空旷处抬手一划。 嗡—— 一道熟悉的、边缘流淌着幽蓝光晕的虚空门瞬间展开。门内不再是房间或巷子，而是一条青石板铺就、两侧古树参天的山道石阶，石阶的尽头，隐约可见那座小庙飞翘的檐角和缭绕的香火烟气—— 正是刘明诚所在寺庙的入口处。 江妍率先迈步，从容地踏入了光门。沈烽和林杰立刻收敛心神，紧随其后，身影消失在幽蓝的光芒中。 光门合拢，房间内彻底陷入昏暗和死寂。只有投影屏幕依旧亮着，显示着刘明诚将一叠叠钞票虔诚地投入功德箱的画面。 卧室门内。 柳月薇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无力地滑坐在地毯上。门外所有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钻入她的耳中。 沈烽和林杰那麻木而残忍的任务汇报…… 江妍那轻描淡写的“玩坏了再找新的”…… 那句如同附骨之疽的“随时联络我”…… 还有最后那代表空间跳跃的、熟悉的嗡鸣声…… 巨大的恐惧、恶心和一种被彻底遗弃在黑暗中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将她紧紧缠绕。她蜷缩着，双手死死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一个无比清晰、带着无尽悔恨和自嘲的问题，在她死寂的心底响起，如同丧钟的回音： 那天…… 我真的…… 该去那个咖啡馆…… 主动找江妍聊天吗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她的膝盖，却洗刷不掉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无法挽回的相遇。 上午十点四十分。 江南古镇，山道石阶入口。 空气清新湿润，带着草木和香火的气息。阳光透过古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石阶蜿蜒向上，通往半山腰那座香烟袅袅的寺庙。 嗡—— 空气中凭空裂开一道幽蓝的光门。 江妍的身影率先踏出，米色的针织衫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与她眼底的冰冷形成诡异反差。 紧接着是沈烽和林杰，两人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安全。 三人站在石阶起点，抬头望向寺庙的方向。隐约能听到庙里传来的诵经声和钟磬声。 刘明诚，就在那里。 一场新的“游戏”，即将在佛门净地……拉开血腥的帷幕。 ———————— 寺庙的偏殿内，檀香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 刘明诚跪在蒲团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刚把最后一叠厚厚的钞票塞进功德箱，心里那点因资金紧张带来的焦虑似乎被香火安抚下去一点。 他抬起头，正想对那位仙风道骨、闭目诵经的“大师”说几句感谢的话，却猛地僵住了。 大师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但身体却像一尊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状态，连眼珠都没有丝毫转动，仿佛灵魂瞬间被抽离，只剩下一个僵硬的躯壳。 “大师您……” 刘明诚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带着明显的惊疑和不安。这太不对劲了，刚才还好好的！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带着点慵懒笑意的女声，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响起： “请问……你是刘总吗” 那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刘明诚的心脏！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因为惊骇而显得笨拙狼狈。 门口的光线被三个身影挡住。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米色针织衫、牛仔裤，看起来清纯无害的年轻女孩，脸上挂着甜美无害的笑容。但刘明诚的目光瞬间就被她身后那两人牢牢吸住！ 左边，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峻如刀，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是天肇商业的沈烽！ 右边，身形修长，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像手术刀，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感——是诺亚制药的林杰！ 能让沈烽和林杰这两位势同水火的商界巨鳄如此和谐，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顺从感地站在同一个女人身后……刘明诚的脑子“嗡”的一声，答案呼之欲出。 “……是我。” 刘明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恐惧，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你是……江妍” 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出了那个在圈子里被传得神乎其神、却极少露面的名字。 江妍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刘明诚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在脑子里疯狂复盘。 他和沈烽、林杰在商业上几乎没有直接冲突，和月扬集团的柳月薇也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虽然手段可能……不那么光彩，但绝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这位煞星怎么会找上自己 “请…请问……” 刘明诚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试图用商场上那套圆滑的措辞，但恐惧让他的声音扭曲变形。 江妍没有回答他。 她甚至没再看他一眼。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转向了旁边那个如同泥塑般僵硬的“大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她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纤细的食指对着那大师的方向，隔空轻轻一点。 噗！ 没有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熟透西瓜破裂的声音。 那个刚才还仙风道骨、闭目诵经的“大师”，头颅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炸开！ 红的、白的、粘稠的组织物混合着碎裂的骨片，呈放射状喷溅在后面的神龛、蒲团和地上！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檀香，弥漫在小小的偏殿内。 无头的尸身晃了晃，软软地向前栽倒，“噗通”一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断颈处汩汩地涌出暗红的血液，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刘明诚被兜头盖脸溅了一身温热的、带着腥甜气味的粘稠液体，他呆若木鸡，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极致的恐惧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直到这时，江妍才仿佛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缓缓收回手。 她目光重新落在被喷溅得如同血人、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刘明诚身上，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柳月薇，认识吗” 刘明诚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又是一愣，大脑一片空白。 柳月薇月扬集团的柳月薇 他下意识地、僵硬地点了点头，声音破碎不堪：“……认…认识……我和柳总她……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关系……” 他试图撇清，语无伦次。 “行了。” 江妍不耐烦地打断他，仿佛懒得听他辩解。 她抬手，对着空气轻轻一勾。 穿着精致lolita裙、与江妍一模一样的妹妹身影瞬间出现在血腥弥漫的偏殿内。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尤其是地上那具无头尸体和蔓延的血泊，小鼻子还轻轻嗅了嗅，脸上带着一种天真的探究，仿佛在观察新奇的事物，而非人间地狱。 江妍的目光转向身后如同两尊门神的沈烽和林杰，脸上露出那种熟悉的、带着撒娇般命令的笑容： “交给你们了。” 她的语气轻松得像在分配家务，“玩快点。” 她甚至抬手看了看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玩完了我们找个餐厅吃饭，听说这里的海鲜不错。” 说完，她甚至没再看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的刘明诚一眼，仿佛他已经是件处理品。她优雅地转过身，赤着脚踩过沾着血迹的地面，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血脚印，从容地走出了偏殿的大门。 砰！ 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被无形的力量重重关上，隔绝了偏殿内最后一丝光线，也隔绝了刘明诚可能发出的任何求救声。 昏暗、血腥的偏殿内，只剩下绝望待宰的刘明诚，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残忍兴奋光芒的沈烽和林杰，以及那个站在一旁、歪着头、一脸天真好奇地打量着无头尸体和满身血污的刘明诚的妹妹。 哦，对了。 还有地上那具穿着道袍、汩汩冒血的无头尸体。 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寂静，笼罩了一切。 刘明诚看着步步逼近的沈烽和林杰，以及那个看似无害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妹妹，喉咙里终于挤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绝望哀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