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美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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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北领命，片刻后便将文海斋的掌柜带了过来。 东宫产业遍布京城，这文海斋明面上是卖文房四宝，实则是萧玦麾下诸多情报据点之一。 “殿下有何吩咐”掌柜毕恭毕敬。 萧玦呷了一口清茶，目光依旧落在窗外，精致的侧颜在光影晕染下，氤氲出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与疏离。 “宋二小姐方才在店里买了什么” 掌柜不敢怠慢，立刻回道：“回殿下，二小姐买了不少上好的宣纸，另外还挑了一套顶好的文房墨宝。二小姐素来出手阔绰，说是要送人，让小的挑一套拿得出手，小的便将店里镇店之宝的那套紫檀木嵌螺钿的拿了出来。” 萧玦沉默片刻。 送人 元北见状，机灵地追问：“二小姐可还说了别的比如送给何人” 掌柜摇摇头：“这倒未曾提及。” 元北挥手让掌柜退下，待门关上，他才一脸笃定地对萧玦道： “殿下，二小姐选了最好的文房墨宝，定是想要送给您的！满京城，也只有殿下您，才值得二小姐如此费心，送上这般合您身份的厚礼！” 萧玦神色依旧淡淡，但眉宇间那最后一丝不悦却悄然散去，唇角甚至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 元北趁热打铁：“方才二小姐还说改日要亲自登门拜谢，这套文房墨宝，十有八九便是谢礼。二小姐……倒是有心了。” 萧玦轻轻嗯了一声，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届时她登门，他正好可以问问，那匹汗血马为何不用。 他送她的东西，便是拿来用的，何必舍不得 若她喜欢，东宫马厩里还有的是。 --- 与此同时，承王府的书房内。 叶忌正在汇报：“王爷，属下查到，宣平伯爵府小公子近来与二殿下门下的人走动频繁。另外，宋二小姐今日去了安国公府做客，随后去了文海斋，购置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文房四宝，似是……要送人。” 萧璟坐在书案后，指尖摩挲着一块冰冷的墨玉镇纸，闻言冷哼一声： “送人怕是又想耍什么心机，去讨好哪个有用的人吧。” 语气里的酸意，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叶忌内心：呵呵。您就嘴硬吧。等二小姐真把东西送给太子，您怕不是要把书房都给拆了。 “继续盯着。” 萧璟冷声道，“还有，那个陆柏卿，查得怎么样了” “回王爷，陆柏卿近日除了与宋尚书探讨学问，并无其他异常举动。只是……他似乎对二小姐颇多关注。” 萧璟眼神一厉，手中的镇纸啪地一声按在桌上。 “不知死活的东西！”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让某些人清楚地认识到，什么是他们不该觊觎的。 回尚书府的马车上，宋姝菀慵懒地靠在软枕上，单手撑着下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似在思索。 “柒墨，你说……对面茶馆三楼那位，瞧见我了没有”她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玩味。 柒墨恭敬回道：“奴婢怕露馅，没敢抬头细看。但下人打听过了，太子殿下确实在那茶馆三楼雅间，窗户开着，从上面俯瞰，正好能将文海斋门口看得一清二楚。不出意外的话，殿下应该是看见小姐您了。” 她手里还捧着那套昂贵的紫檀木嵌螺钿文房墨宝，心里虽不明白小姐为何让她特意拿着这东西在书肆门口晃了一圈，但小姐吩咐的事，她照做便是。 宋姝菀美眸半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唇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若是没看见，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若是看见了……那可就有点意思了。” 那套文房墨宝是文海斋的镇店之宝，价格贵得离谱，鲜少有人问津，也因此极具辨识度。 文海斋是太子萧玦的暗桩，表面售卖文房四宝，实则是东宫遍布京城的耳目之一，剧情里提到过。 最关键的是，她准备送给陆柏卿的这套文房墨宝，她会特意嘱咐他务必时常使用，尤其是在不久后的会试考场上。 因为…… 主持会试的，正是太子萧玦协同礼部官员。 依照陆柏卿的才学，必定能引得萧玦多看两眼。 若届时萧玦认出陆柏卿使用的，正是那日她精心挑选，可能被他误认为是送给自己的谢礼…… 宋姝菀想想那场景，就觉得颇为有趣。 男人的那点嫉妒心和占有欲，有时候真是最好利用的武器。 “回府后，让人将那套文房墨宝给陆柏卿送去。”她淡淡吩咐。 “是，小姐。”柒墨应下。 --- 翌日清晨，天光未大亮，小侯爷谢允之便带着一整套精致无比的十二花神发簪，出现在了尚书府门前。 按照往年惯例，这套由定安侯府精心制作的十二花神发簪，至少要到晌午才能完工送出。 但今年谢允之起了个大早，天没亮就去工匠那里盯着催工，生怕送晚了，那位小祖宗一个不高兴，又给他甩脸子看。 他心里也纳闷，一个高门贵女，怎么养成了一言不合就爱扇人巴掌的毛病 虽然她力气不大，打脸上也不算多疼就是了……谢允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门房小厮进去通禀，出来的却不是宋姝菀，而是柒墨。 “小侯爷安好，” 柒墨客气地福了福身，“我家小姐尚在梳妆，您将东西交给奴婢便是。” 这小侯爷来得可真早，不过倒是正好。十二花神送到了，小姐可以直接佩戴。 谢允之将手中精美的木盒递过去，摸了摸鼻子，状似随意地问： “行吧，快些给她。对了……你家小姐今年，去不去花神庙” 花朝节的京城分外热闹，而城外香火鼎盛的花神庙更是重中之重。 许多公子贵女都会前往祭拜花神，祈求福佑。 定安侯府在花神庙后山有每年固定的习俗活动，他作为相关之人，自然每年必去。 柒墨垂眸答道：“奴婢不大清楚小姐今年的具体安排，可需要奴婢进去询问一下” 小姐自然是要去的，但她没必要告诉小侯爷。 毕竟谁不知道自家小姐和这位小侯爷向来是针尖对麦芒，关系不睦。 谢允之脸色一沉，语气硬邦邦的：“不必！我就是随口一问，又不是真在意她去哪儿！你进去吧！” 说完，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转身就走，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显得他很在意似的。 柒墨看着他的背影，暗暗撇了撇嘴，恭敬道： “是，奴婢告退。” 听雪苑内，宋姝菀端坐在梳妆镜前，透过光洁的镜面看到柒墨捧着木盒进来。 “拿来了” “是，小姐。”柒墨走近，将木盒打开。 只见铺着柔软绸缎的盒内，整齐地摆放着十二支颜色各异，栩栩如生的十二花神发簪。 花瓣轻薄如蝉翼，材质温润似美玉，边缘处细腻的纹理仿若天然生成的花脉，娇艳欲滴，巧夺天工。 宋姝菀眉眼瞬间弯起，笑得既丽动人： “就要这朵海棠红和玉簪白的，配上娘亲新给我做的留仙裙，定然好看。” 柒墨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支十二花神发簪取出，示意其他丫鬟将盒子收好。 宋姝菀起身去内室更换衣裙，待她再次走出来时，连见惯了她美貌的柒墨，眼中都忍不住溢满了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