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暗流蚀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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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期降临。 章小阡穿着性感的睡衣，躺在两米的大床上，等待着她燕京的好弟弟“林枫”，现在的赵家掌权人赵山河。 她今天特意用了新的香水，味道浓郁而魅惑。 赵山河推门进来，身上带着室外的微凉和一丝淡淡的烟草味。 “弟弟……”章小阡立刻迎了上去，如同柔媚无骨的水蛇，缠上他的身体，手指在他胸膛画着圈，“你终于来了，人家等你好久……” 赵山河低头看着她。他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温热的唇贴在他的皮肤上。 就在章小阡情动，试图将他拉向床边时，赵山河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姐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今晚，我点累。” 章小阡愣住了，仰起头，眼中满是错愕和一丝受伤：“弟弟，是……因为下午和老爷子聊天的事情嘛” 赵山河没有回答，只是松开了她的手，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背影孤直而冷硬。 “姐姐！”他吸了一口烟，淡淡地道，“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安心待着南城，呆在赵家老宅，并且可以暂时不要和燕京的朋友联系。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要随意招惹南城的其他家族……尤其……不要去招惹白慕婉。” 前面的话，对于章小阡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她既然已经决定做赵山河的情人，那么世家豪门骨子的规矩就不会忘记。但最后那句话，像一根冰刺，瞬间扎穿了章小阡的柔媚。她脸上的血色褪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还是在意那个女人的！哪怕只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嫉妒如同毒液般在她血管里蔓延：“我知道了，弟弟……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赵山河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抽着烟。接着说道：“姐姐，不让你找那个女人麻烦，是为了让你替我监视她，毕竟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有些女人近身的事情，顶光是没办法像你一样的。” 小阡看着赵山河的背影，心底那点因“特殊”而产生的安全感，因为他的解释，突然无限的扩大，变成了一种突然的惊喜。 她意识到，在这个男人心里，她或许已经从一件可以随时丢弃的玩物，变成了另一种存在。 章小阡没有再言语，只是慢慢的走到了赵山河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跪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白慕婉今天也被赵泰安破例留在了老宅，居住在偏院。 一个被收买的、负责送餐的佣人，趁着四下无人，将一张折叠好的纸条，悄悄塞进了白慕婉的门缝。 纸条上只有一行打印的字：「想留住他吗你母亲家族的力量，可以帮你。服下它，你会得到指引。」 纸条旁边，还放着一粒用透明小袋封好的、与秦琉璃给的“营养丸”色泽截然不同的深褐色药丸。 白慕婉捡起纸条和药丸，看着上面那行字，心脏狂跳起来。恐惧和一种病态的渴望，在她眼中激烈交战。 母亲家族……虽然她的母亲在幼年就因病去世了，但是多多少少她还是知道一二的，成年后从父亲嘴里听到的，至少能拼抽出个大概，她的母亲是暹罗人……那些她从未真正了解，却隐隐感觉蕴藏着巨大能量的存在…… 她颤抖着手，将纸条烧掉，灰烬冲入马桶。 然后，她看着掌心里那粒深褐色的药丸，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决绝的光芒。 无声的侵蚀，不仅在商业版图和武力对抗上展开，更在人心最脆弱的角落，悄然滋生。信任变得奢侈，忠诚成为筹码，在这场逐渐升级的黑暗游戏中，没有人能真正置身事外。 喧嚣被隔绝在万米高空之下。湾流飞机如同银色利箭，刺破云层，朝着燕京方向平稳航行。 机舱内，查梁一罕见地没有睡觉或者给林书薇发消息，而是皱着眉，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曲线图反射在他略显凝重的瞳孔中。 飞机空姐就这样站在他身边，手中端着一杯纯净水，这个姿势她保持了很久，要是她以前上班的状态，早就他妈的拍拍屁股会餐吧了，但现在……没办法，只是查家的私人飞机，能在这架飞机上工作，钱多出勤少，说不定查少看上，过个一晚！以后也不用上班了。空姐目光落在窗外翻涌的云海，脑袋里做起了那该死的白日梦。 “不对劲，太他妈得不对劲了。”查梁一终于放下平板，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烦躁，自言自语道：“南美那个铜矿，之前只是小股武装骚扰，像是当地地头蛇想捞点油水。但这几天，对方的装备和战术水平突然提升了几个档次，针对性极强，专门破坏“星核”的核心勘探设备和数据中转站。而且报告中，安娜那边派去的安保小队，差点被包了饺子，损失了两个人。” 查梁子的指尖相互交叉，拖着下巴！ “安娜，这娘们儿最近有点奇怪，通讯时语气躲闪，只说会加紧处理，让我不用担心。我他妈能不用担心吗‘星核’前期的基础材料筛选，这个矿区的伴生稀有金属是关键一环！现在进度完全停滞，还折了人手！” “为什么我会突然怀疑她”查梁一得目光突然看向了身边的空姐，似乎空姐会回答上他的疑惑，当然空姐此刻则是一脸懵逼，但看着查梁子的眼睛，突然脑补了一系列日子国爱情动作片～《空姐万米的爱情》、《霸凌空姐》……等等。 查梁一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安娜跟了我不少年，能力、忠诚都经过考验。但这次……总感觉她像被什么东西缚住了手脚。我问她需不需要加派人手，或者动用查家在那边的关系，她居然拒绝了，说能搞定。这不像她呀！” “还有，”查梁一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西欧的那个微型实验室，上周遭遇了入侵。手法极其高明，绕过了三层物理防火墙和最新的动态加密系统，目标明确，直奔‘星核’基础构型的能量场谐振模型数据库。虽然触发自毁程序，核心数据没丢，但后台报告显示拷贝走了一部分外围的交互日志和失败实验记录。” 查梁一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失败的实验记录，失败……失败……妈的，操他妈的……那些记录里，有了替代性稳定材料的缺陷分析，包括……谐振频率在极端环境下会产生不可控的偏移，导致能量逸散甚至腔室过载。” 这不是普通的商业间谍或地方武装能做到的。有一股隐藏得更深、更了解“星核”、力量也更庞大的势力，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出手了。 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分一杯羹，更像是要扼住“星核”的咽喉，甚至……将其据为己有。 而这段时间里就是有目的的针对，对手不仅知道了“星核”的存在，更精准地找到了目前技术路径上一个极其隐秘且致命的短板。 在关键时刻，足以让整个项目的所有付出崩溃。 “我和赵山河之前太顺了，”查梁一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后怕，“搞垮王家，吞并资产，成立‘山河资本’，觉得大局已定。现在看来，我们可能只是替别人扫清了障碍，真正的猎手，一直藏在更暗处，等着我们把这颗‘星核’催熟，再来摘果子。” 自言自语的说完，查梁一从空姐手里拿过杯子，沉默着，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他想起赵山河在他休假前，给他看的ppt，经过这两天的与林书薇的自由搏击运动，依稀也就能记起，秦琉璃带回的消息——暹罗北部的异能金属矿，白慕婉那晦涩不明的身世，还有那只推动“星核”海外项目又骤然停滞的“无形之手”。 似乎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这一刻，被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共同的、隐藏在迷雾深处的敌人。 这个敌人，了解赵家的过去，查家的过去，洞悉“星核”的现在，并且，正在试图掌控它的未来。 当飞机平稳的降落至燕京机场，私人的机库旁，已经停好了他的g63。查梁一的手下急忙上前：“老板，林枫先生让我给您说一声，他有事回国。他这边的事情会交由赵山河先生接手。” “这个阴逼，这是要正大光明的来燕京了！”查梁一点了点头，上车、加油向着市区开去。 赵山河的归来，并未给这座老宅带来多少生气。 他大部分时间依旧都待在赵泰安的房间里，爷孙俩的对话简短而晦涩，充斥着外人难以理解的机锋与沉默。 偶尔出来，也是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章小阡聪明地没有过多打扰赵山河与赵泰安的相处，将大部分时间用在打理赵山河在南城的起居上。 白慕婉则如同惊弓之鸟。 回来的第三天下午，王顶光接到一个无比熟悉的电话号码，显示的地域则来自于西欧来。 电话那头正是他代替老大后，安排在西欧、负责微型实验室的毛亮。 “光……我们……我们被清洗了……”毛亮的声音断断续续，应该是那边的信号不是很好，“……其他人都……联系不上了……” 王顶光心头猛地一沉：“怎么回事说清楚！” “应该是……是‘清洁工’……是专业的……职业清道夫……” “他们目标明确，只杀安排好的外围警戒人员和，对实验室的核心人员反而没下杀手……他们……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或者说……在传递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王顶光有些着急，他相信毛亮的身手，他在不确定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是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但那个传递的信息确实让王顶光心里一紧。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他们……他们在最后一个警戒员的尸体上……留下了这个……”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声，片刻后，毛亮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寒意：“是一个……小小的金属雕像……造型……像是一条……盘绕的蛇，蛇头是……是姑苏园林里常见的……漏窗纹样……” 姑苏！盘蛇漏窗！ 王顶光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意象，他并不陌生！ 自从老大在燕京，而他被赵山河已调离实则保护的状态安排进赵氏高层。无论是秦琉璃或是赵泰安，都对他的权限进行了默许的扩大。 在赵家一些极其隐秘的情报卷宗记录里，曾零散提到过一个起源于江南、行事诡秘、善于渗透和操控的古老家族，其标志，正是盘蛇与漏窗的结合，象征着无孔不入的窥探与致命的缠绕——姑苏，秦家！ 这个家族已经沉寂了数十年，几乎快要被世人遗忘。 他们不像燕京各家那样活跃在台前，而是深植于江南水乡的富庶与文雅之下，掌控着庞大的灰色产业链和情报网络，触手遍及海内外，据说与境外某些神秘势力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竟然也盯上了“星核”！ “毛亮，你现在位置确定安全吗”王顶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急声问道。 “暂时……安全……但我撑不了多久……他们有可能很快就会找到我……”毛亮的声音越来越远，“顶光……告诉老大……这些……这些家伙…………不更危险……而且更……” 通讯在此戛然而止，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忙音。 王顶光握着手机，手心冰凉。 他立刻转身，冲向赵泰安的房间。 他知道老大应该还在聆听老爷子训诫，但此刻他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赵山河正与赵泰安对坐，棋盘上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听到动静，赵山河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 “老大！老爷子！”王顶光声音急促，将毛亮的情报和自己的推断快速说了一遍。 听到“盘蛇漏窗”和“姑苏秦家”，赵泰安一直半阖的眼皮猛地抬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锐利、混合着追忆与浓重忌惮的光芒。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握了一下。 “秦家……”赵泰安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这群……阴魂不散的水鬼……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赵山河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棋盘，手指拈起一枚黑色的“车”，缓缓摩挲着冰凉的玉石质感。 “他们不是刚刚出手。”赵山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在燕京很多的事情，背后都有秦家的影子，想象王恺的死。他们像蜘蛛一样，早已布好了网，只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收网。” 他抬起眼，看向王顶光，眼神深邃如渊：“告诉查梁一，对手找到了。是姑苏秦家。” 王顶光凛然应命，立刻转身去联系查梁一。 房间里只剩下爷孙两人。 赵泰安看着赵山河，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山河……秦家不同于王家。他们扎根江南数百年，关系盘根错节，手段阴柔诡谲，善于借力打力，杀人于无形。当年……我与他们打过交道……差点……栽在他们手里。” 这是赵山河第一次听爷爷主动提起与秦家的过往。他从爷爷那瞬间流露出的、几乎难以捕捉的余悸中，感受到了秦家的可怕。 “他们想要的，恐怕不止是‘星核’。”赵泰安缓缓道：“他们想要的是……藉由‘星核’撬动整个格局，重现他们祖上‘执江南牛耳，窥天下权柄’的旧梦。” “嗯.......！”赵山河将手中的黑“车”轻轻放在棋盘的一个关键位置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那就看看这次呗！”他语气冰冷，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