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艺术展局与隔空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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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蔓放下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林表哥”那条关于“风控严格”、“小误会”的回复。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直觉告诉她，吴薇薇这事没那么简单。“星尘监管”查不到底细，反馈回来的信息又讳莫如深，这位“林表哥”的表现也过于轻描淡写。这不像是一个单纯“人傻钱多”的海归会有的反应。 她沉吟片刻，没有立刻回复。高段位的猎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她需要更多信息来评估这条“鱼”的真实价值和潜在风险。同时，吴薇薇那边也不能完全不管，毕竟维持一个“乐于助人”的形象，对她拓宽人脉总有好处。 她重新拿起手机，给吴薇薇回了条语音消息，声音依旧温柔体贴：“薇薇，你先别太着急。我托朋友问了，那个平台确实比较特殊，规矩很死板。这样，我帮你再问问有没有熟悉金融法律的朋友，看看这种情况通常怎么处理最稳妥。你自己千万别乱来，尤其不要再去找林先生闹，免得惹他不快，知道吗” 既安抚了对方，又暗示了自己在出力，同时还阻止了吴薇薇可能采取的蠢行，一举三得。 处理完吴薇薇的麻烦，王蔓的心思重新回到“林表哥”身上。她需要一个更自然、更能观察对方真实反应的机会。她想起过几天城中一个知名画廊有个当代艺术展的开幕酒会，届时会有不少金融圈和艺术圈的名流到场，环境开放，便于观察，也方便她“偶遇”。 她精心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林表哥”： 【林先生，周末在兰心画廊有个蛮有意思的当代艺术展开幕，听说有几件作品很有投资潜力。我正好拿到了邀请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就当散散心，顺便也能了解一下国内的艺术投资市场呢】 消息发出去，她耐心等待。她知道，对这种略带忧郁、渴望融入又找不到方向的“海归”，提供“见识新事物”和“潜在投资机会”的双重诱惑，很难拒绝。 “新巢”实验室，耗子看到这条邀请，立刻来了精神：“老大，鱼饵又来了！艺术展这amanda王套路可以啊，场合选得挺有格调，还不显得目的性太强。” 林灿看着邀请内容，笑了笑：“回复她，说很有兴趣，感谢她的邀请。另外，耗子，查一下这个画展的背景，尤其是主办方和重点参展作品，看看有没有‘星聚荟’或者赵四海相关的影子。” “收到！”耗子十指如飞，很快调取了信息，“兰心画廊，老板是个海归女，背景还算干净。这次展览主打几个新锐艺术家，作品…嗯有点意思，老大，你看这个。” 屏幕上出现一幅色彩极其浓烈、构图扭曲的画作，介绍写着“《深渊回响》系列之一，灵感源于对未知宇宙的恐惧与向往”。 “这风格…这用色…”耗子眯起眼，“我怎么觉得跟沈教授之前胡乱画的那个‘路德维希密卷’上的符号有点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那种扭曲的、充满不安感的线条。” 林灿目光一凝：“放大细节。薇薇安，比对图像特征。” 很快，初步比对结果出来，相似度不高，但在某些色彩运用和线条的扭曲方式上，确实存在微弱的共性，更像是受到同一种“潜意识”或“文化符号”的影响。 “有点意思。”林灿手指轻点桌面，“这个画展，说不定能有点意外收获。回复王蔓，准时赴约。” 周末晚上，兰心画廊灯火通明。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艺术圈、金融圈、时尚圈的人士混杂在一起，低声交谈，欣赏着墙上那些大多让人看不懂的画作。 王蔓提前到了，穿着一身剪裁优雅的黑色小礼裙，既不失礼，又不会过于抢眼。她巧妙地周旋于几个相熟的朋友之间，眼神却不时飘向入口处。 当“林表哥”（吴天易容）的身影出现时，她立刻迎了上去，笑容温婉：“林先生，你来了。” 今天的“林表哥”穿着合体的休闲西装，气质依旧干净温和，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对周围环境的好奇，完美扮演着一个初次接触国内当代艺术圈的“萌新”。 王蔓自然地充当起讲解员，引着他观看作品，轻声细语地介绍着艺术家的背景和创作理念（显然提前做过功课），言语间不时流露出自己对艺术投资的“独到见解”，比如哪类作品有升值空间，哪位艺术家被低估等等。 【微表情分析：目标讲解时眼神专注，信息输出稳定，但提及投资时瞳孔有轻微放大，指尖偶尔无意识指向作品价格标签方向。】薇薇安冷静反馈。 “林表哥”听得“十分认真”，偶尔提出一些“ naive ”的问题，比如“为什么这幅画全是黑色却卖这么贵”、“这个艺术家好像没什么名气吧”，反而更显得真实。 走到那幅《深渊回响》前时，“林表哥”驻足的时间稍长了一些，眉头微蹙，仿佛被画中那扭曲的色彩和线条所吸引，又感到些许不适。 “这幅画…感觉很特别。”他轻声说。 王蔓注意到他的停留，心中微动，解释道：“这是张锐的作品，最近很受一些年轻藏家追捧，据说他的创作灵感来源于一些…非传统的哲学思考，甚至有人说是外星文明呢。”她语气轻松，带着点玩笑的意味，目光却仔细观察着“林表哥”的反应。 “林表哥”笑了笑，没接这个话题，转而说：“看来艺术投资的水也很深，不比金融简单。” 王蔓顺势接口：“是啊，所以更需要有眼光和靠谱的信息来源。有时候，选择合适的引路人，比选择作品本身更重要。”她这话一语双关，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油腻的声音插了进来：“amanda，这位朋友是不介绍一下” 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眼神毫不掩饰地在王蔓和“林表哥”之间打量。 王蔓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但脸上依旧保持微笑：“胡总，您也来了。这位是林先生，刚从国外回来。林先生，这位是胡总，‘星聚荟’的创始人，也是咱们江城社交圈的名人。” 胡总！“星聚荟”的胡老板！ “林表哥”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客气地伸出手：“胡总，你好。” 胡总握手的力量很大，带着点审视的意味：“林先生看着面生啊，家里是做哪方面的” “一点小生意，主要是矿产和能源，不值一提。”“林表哥”谦逊地回答，语气平淡。 胡总“哦”了一声，眼神里的兴趣似乎淡了些，转而继续对王蔓献殷勤：“amanda，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私人酒会，考虑得怎么样了都是顶级的投资人，机会难得啊。” 王蔓巧妙周旋：“谢谢胡总好意，我再看看档期。您先忙，我带林先生再看看别的作品。”说着，便自然地带着“林表哥”走开了。 走远几步，王蔓才略带歉意地低声说：“不好意思，林先生，胡总那人就那样，比较热情。” “没事。”“林表哥”笑了笑，仿佛并不在意，随口问道，“这位胡总的‘星聚荟’很厉害吗好像经常听到。” 王蔓眸光一闪，语气依旧轻松：“算是吧，专门做高端社群和资源对接的，门槛挺高的。不过…”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推心置腹的味道，“里面鱼龙混杂，有些局也比较乱。林先生你刚回国，还是谨慎点好，别轻易被拉进去。” 她这话看似好心提醒，实则是在进一步塑造自己“真诚”、“为你着想”的形象，同时 subtly 地与胡总那种“乱局”划清界限，抬高自己的格调。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林表哥”点头，心中却对王蔓的评价又高了一分。这女人，确实懂得如何获取信任。 酒会进行到一半，王蔓似乎被一个熟人拉住聊天。“林表哥”借口去拿饮品，暂时走开。他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看似欣赏一幅画，实则通过微型通讯器低声道：“耗子，刚才和胡总的接触，捕捉到生物特征了吗” “搞定！握手的时候，袖扣上的传感器已经采集到了他的指纹和皮肤微生物样本！足够做一个高仿真的生物模具了！”耗子兴奋的声音传来，“而且老大，你绝对猜不到我监控他手机发现了什么！他刚才偷偷拍了好几张amanda王的照片，发到了一个备注为‘赵’的号码！还配文‘货不错，今晚试试’！妈的，人渣！” 赵赵四海 林灿眼神一冷。看来这胡老板和赵四海的联系，比想象中更密切。而王蔓，似乎也并不知道自己可能被当成了“货物”。 他正思索着，王蔓端着一杯香槟走了过来，笑容依旧无懈可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是不是觉得有点无聊了” “没有，只是觉得这些画看久了，有点费解。”“林表哥”回过神，笑了笑。 “艺术就是这样，有时候不需要完全理解，感受就好。”王蔓举起酒杯，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迷离，“就像认识一个人一样，有时候，感觉比理性分析更重要，不是吗” 她的话再次带着暗示，目光温柔地落在“林表哥”脸上。 一场看似风花雪月的艺术展之旅，暗地里的交锋却从未停止。 猎人与猎物， 演员与观众， 角色在悄然模糊。 而遥远的星空， 那无声的波动， 似乎又一次， 加快了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