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新对手与艺术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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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资本亚太区总裁秘密入境并着手调查的消息，像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气，悄然渗入林灿周遭的空气里。但这股寒意非但没能让他紧张，反而让他因接连获胜而略显松弛的神经重新绷紧，一种面对更强挑战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耗子，重点监控这个总裁，代号‘老狼’吧，查清他的行程、接触的人、以及调查我的方向和深度。”林灿冷静吩咐，“另外，我们自己的信息防护等级提到最高，特别是资金流向和那几个海外关联账户。” “明白！保证让这头老狼啥实质性的都查不到，还能让他踩几个我们准备好的‘雷区’。”耗子信心满满，对付这种商业调查，他手段多的是。 处理完潜在的威胁，林灿将注意力转回眼前更具建设性的事务上。与苏瑾的合作细节谈判提上了日程。 这次会面地点选在了“隐庐”一处更为僻静的茶室，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暖洋洋的。苏瑾准时到来，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但眼神中多了几分务实和专注。她带来了初步拟定的合作协议草案。 谈判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林灿充分尊重苏瑾的艺术自主权，在创作方向、作品署名、展览安排等方面完全以苏瑾的意见为主导。他关注的焦点集中在资金使用监管、版权收益分配、以及未来作品可能涉及的商业衍生开发权益上。条款清晰，权责分明，既保障了林灿作为投资人的合法权益，又最大程度避免了资本对艺术的过度干预。 苏瑾对林灿的专业和尊重表示赞赏。她原本还担心合作会束缚手脚，但林灿的方案让她彻底打消了顾虑。两人仅在个别细节上稍作调整，便很快达成一致，签署了正式的合作协议。 “林先生，不，现在应该叫林合伙人了。”苏瑾收起签字笔，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创作出真正有价值的作品。” “一定会愉快的，苏合伙人。”林灿笑着伸出手，“我相信你的才华，也相信我们的合作能实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两只手握在一起，标志着一段基于 mutual respect（相互尊重）和共同目标的合作关系正式确立。与柳雪那种充满算计和利用的关系相比，这种清爽、互利的合作更让林灿感到舒适。 送走苏瑾，林灿心情愉悦。艺术投资这条线顺利开启，不仅有望带来经济回报，更能提升他的文化品味和社会形象，是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然而，轻松的时刻总是短暂的。耗子的声音很快再次响起，带来了关于“老狼”的最新消息。 “灿哥，老狼动作很快。他明面上接触了几家本地有实力的律师事务所和咨询公司，看样子是想通过正规渠道调查你的背景和资产情况。暗地里，他手下的人正在试图接触永星集团几个被赵永星清理掉的中层，还有……柳雪。” “柳雪”林灿挑眉，“他找那个弃子做什么” “估计是想从柳雪嘴里挖出更多关于你的信息，或者，看看能不能废物利用，给咱们再找点麻烦。”耗子分析道。 林灿若有所思。柳雪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对磐石资本充满怨恨，但同样也恨他入骨。如果老狼许以重利或加以威胁，难保她不会乱咬一通。 “盯紧柳雪。如果她真的蠢到还要跟磐石资本搅在一起，那就别怪我们把她最后那点遮羞布也扯下来。”林灿语气转冷。对于冥顽不灵的敌人，他从不手软。 几乎同时，赵永星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永星集团的内部清理基本完成，与林灿团队关于港口资产合作的初步尽职调查也已经开始。赵永星邀请林灿参加一个小范围的高层会议，通报最新情况，并商讨应对磐石资本下一步动作的策略。 林灿如期赴约。会议在永星集团顶层的机密会议室举行，参加者除了赵永星和几位核心老臣，还有两位看起来精明干练的生面孔，经介绍是赵永星重金聘请的资深投行专家和法律顾问，专门负责应对恶意收购。 会议气氛严肃。投行专家分析了磐石资本目前持有的永星集团股份和债券情况，认为对方虽然受挫，但资金实力雄厚，很可能通过继续在二级市场吸筹、联合其他机构投资者、或者发动委托书争夺战（征集小股东投票权）等方式，强行进入董事会。 法律顾问则介绍了己方可用的反收购策略，除了之前提到的“毒丸计划”，还包括寻找“白衣骑士”（他说话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灿一眼）、发起对收购方自身的反垄断调查、或者利用公司章程设置障碍等。 赵永星全程面色凝重，听得非常仔细。最后，他总结道：“诸位，形势依然严峻。磐石资本不会轻易放手。我们必须做好打硬仗的准备。林先生，”他转向林灿，“你的资金和思路对我们至关重要。希望我们能紧密合作，共克时艰。” 林灿点了点头：“赵董事长放心，既然我们已是合作伙伴，永星的事就是我的事。资金我会按协议尽快到位。至于应对策略，我建议双管齐下。一方面，积极防御，利用一切合法手段增加对方的收购成本和难度；另一方面，也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赵永星和几位老臣都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没错。”林灿从容道，“磐石资本并非铁板一块，其在全球其他市场也有不少麻烦。我们可以利用信息差，适时释放一些对其不利的消息，影响其股价和融资能力，让其首尾难顾。另外，也可以主动接触其对头公司，或许能形成意想不到的牵制。” 林灿的建议，跳出了单纯的防御思维，带着一种更宏观、更具攻击性的战略眼光。这让在座几位久经沙场的老江湖都暗自点头，心中对这位年轻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会议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各方分头准备。 散会后，赵永星单独留下林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林先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我以前总觉得你们年轻人沉不住气，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后生可畏啊！” 林灿谦逊地笑了笑：“赵董事长过奖了，不过是尽一份力而已。真正的风雨，恐怕还在后面。” 离开永星集团，林灿坐进车里，揉了揉眉心。商业博弈如同对弈，步步为营，耗费心神。但他乐在其中。 “耗子，准备一些关于磐石资本在南美某个矿业项目上涉及环保丑闻的‘材料’，要做得像那么回事，时机合适就放出去。”林灿开始布局他的“主动出击”。 “好嘞！保证热闹！”耗子兴奋地应下。 就在这时，林灿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林先生，小心身边人。‘老狼’不善。” 林灿看着这条没头没尾的警告短信，眼睛微微眯起。 发信人是谁是善意提醒，还是故布疑阵小心身边人指的是谁 新的对手已经亮出獠牙，而暗处的迷雾似乎也更浓了。林灿感觉到，一场更加复杂、更加凶险的博弈，正在缓缓拉开序幕。 但他无所畏惧。猎人的征程，本就是与危险共舞。他收起手机，对司机淡淡吩咐： “回隐庐。” 无论外面风浪多大，他自有方寸之地，从容应对。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