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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归的手指在卷宗边缘微微发紧。 烛火摇曳,映得《庚戌年后宫殡仪录》几个墨字忽明忽暗。 他翻到第三页,目光落在一行小楷上:“三皇子苏元朗、五皇子萧景行、六皇子萧承允,俱葬西陵偏园,碑文已立,礼制从简。”笔迹工整,落款是礼部尚书兼摄宗人府事陈维安。 可这“俱葬”二字,却让他脊背一凉。 他曾在太医院当值的旧友处借过脉案副本,记得清楚——那三位皇子临终前半月内,所有医案均记为“气色平和,脉象稳实”,无发热、无咳血、无腹痛呕逆,甚至连寻常风寒都未见记载。 更蹊跷的是,停灵三日,竟无一名太医奉旨验尸,也无人提请查验死因。 一个健康的人,如何突然薨逝 谢云归合上殡仪录,转身走向角落的铜架。 那里堆着各地呈报的赈灾名册抄本,按年份分类。 他抽出五年前的湖广道册子,指尖顺着“孤儿寡母抚恤”一栏滑下,忽然顿住。 “萧承允,母亡父殁,居襄阳城南义棚,年十二。” 他心头一震。 萧承允若真死于庚戌年,至今该二十七岁。 而这份册子上的领粮人,却是十二岁少年。 他又接连翻开近五年江西、河南、江南等地的名册,每一本中都有“萧承允”或“萧景行”的名字出现,领取口粮、棉布、安置银两,记录清晰,印章齐全。 甚至有一地注明:“该孤曾入书院旁听,通《春秋》大义。” 活人,才能读书。 谢云归缓缓闭眼。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有人在系统性地维持这些“死人”的存在,不是为了纪念,而是为了让他们的“存活”不被察觉。 而这背后,必有巨网织就。 他不动声色将几本册子重新归位,只取了一册最旧的带回值房。 夜深时,他拆了外封皮,在夹层里写下一行小字:“三人未死,替身代葬。抚恤银流向不明,疑与钟事有关。” 次日清晨,这份密报便通过一条隐秘渠道,送进了刑部仵作班头赵九龄手中。 赵九龄正在检验一具溺毙的河工尸体,接到纸条后脸色骤变。 他立刻调阅户部近三年赈银发放账目,顺藤摸瓜追查“萧承允”名下的银钱去向。 线索几经辗转,最终指向一处位于城西废巷的义庄——名义上收容无主尸骸,实则由一位退职内侍掌管,每年从工部领一笔“修缮银”。 当晚,赵九龄带两名心腹潜入义庄。 地窖藏在灶台下方,掀开石板,腐气扑面。 七具尸体整齐排列,身穿绣金龙纹中衣,双手交叠胸前,形制竟与皇室殡殓服极为相似。 但赵九龄一眼看出不对劲:这些人面容皆被强酸药水毁坏,显然是刻意遮掩身份;而他们的手掌指节粗大,虎口茧厚,脚踝处有长期跪拜磨出的老茧,分明是常年伏地行礼之人。 他蹲下身,逐个检查耳后。 第六具尸体右耳根处,一点朱砂痣赫然入目。 赵九龄呼吸一滞。 三年前张慎案发当日,萧澈曾在其私宅后院发现一双不属于主人的靴子,尺码极小,磨损奇特——鞋尖内侧磨平,显为主人常跪所致。 后来查明,那双靴子原主是御前侍卫李崇,负责守夜乾清宫东廊。 案发次日,李崇暴毙,死因定为“心疾突发”,连尸都没让人看。 可现在,这具穿着龙纹衣、耳后带痣的尸体,分明就是李崇。 赵九龄猛地站起,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这不是死亡现场,是替身坟场。 与此同时,太常寺博士林砚舟也在翻检尘封的《大晟玉牒》。 他是偶然发现异常的。 因近日朝廷议钟律之事牵涉先帝旧制,他奉命核查历代皇子礼遇规格。 可当他按序查找三、五、六皇子条目时,却发现玉牒中空无一字。 既无生辰八字,也无薨逝日期,更无辍朝、拟谥、配享等记录。 他不死心,又查礼部档案、翰林院起居注,结果如出一辙:仿佛这三人从未存在过。 “不对……”林砚舟喃喃自语,手指颤抖,“宗法制下,皇子之死必动国体。哪怕夭折幼子,也要赐谥‘殇’字,入庙祀一日。可他们……连‘殇’都没有。” 他猛然醒悟:“这不是死亡,是抹除。” 三人活着的时候被替代,死后又被从礼法中剔除。 没有谥号,不入太庙,不列祀典——就像从未出生过一样。 风从窗缝钻入,吹散了几页黄纸。 林砚舟坐在满地残卷之中,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消息陆续传回王府偏院时,苏锦黎正倚窗看书。 她听完暗卫汇报,放下茶盏,眼神渐沉。 三个本该死去的皇子,十年间持续领取救济;七具穿戴龙纹衣的替身尸体,藏于义庄地窖;而官方记录中,这些人不仅死了,还被彻底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她指尖轻叩桌面,忽然开口:“你说,一个人要怎样才算真正‘死’了” 身旁侍女不解。 她却不答,只望着天边将坠的夕阳,低声自语:“是心跳停止还是名字从世间消失抑或……连时辰都不再为他转动”苏锦黎将漆匣递出的那一瞬,指尖微凉。 她望着北境巡查御史远去的背影,没有多言。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深点,仿佛时间被一寸寸敲碎。 她知道,这份封存了名册、账目与仵作验尸图录的匣子一旦启封,便再无回头路。 那些藏在“死亡”背后的替身、被抹去的名字、伪造的天象,都将化作一把刀,直插皇权正统的心脉。 但她更清楚——单凭证据,动不了根深蒂固的体制。 真正致命的,是让所有人开始怀疑:究竟谁还活着 谁早已死去 而谁,不过是他人影子里的傀儡 她转身回屋,程砚秋已在案前等候。 女子素来寡言,手中捧着一叠泛黄的《星变奏报》抄本,纸页边缘已被虫蛀蚀成锯齿状。 “查到了。”程砚秋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雨声,“庚戌年三月初七,礼部报三皇子薨;当日钦天监奏‘客星犯紫微,主储位动摇’。可那夜天象平稳,北斗七星清晰可见,无任何异光掠过紫微垣。” 她翻开另一页:“五皇子‘病逝’当日,亦有同类奏报。六皇子下葬那日,甚至记录‘赤气贯月’,可当夜阴云密布,观星台根本无法视物。” 苏锦黎接过奏报,目光扫过一行行虚假的天文记载,忽然笑了。 笑得极冷。 “他们用星辰为死亡作证,却忘了,天道不语,但不容欺。”她指尖划过纸面,“既然他们敢造假天象来配合假尸体,那就别怪我们揭穿这整套谎言——从地下的替身,到头顶的星星。” 她抬眸看向窗外沉沉夜色,心中已有决断。 萧澈的动作比她预想得更快。 次日清晨,大理寺外鼓声震天。 谢云归以“查核赈银冒领”为由,传唤湖广道一名老妇——正是户籍册上登记为“萧承允之母”的寡居者。 消息传出,朝野侧目。 谁都知道,萧承允是十年前已葬于西陵的六皇子,如今竟还有母亲现身 公堂之上,烛火通明。 老妇颤巍巍跪下,未等问话,已是泪流满面:“我儿没死!他是被选走的……说是什么‘龙影计划’,要替贵人挡灾避劫。自那以后,他便再没回过家。每月初五,有人送来银两,叮嘱我不可声张,否则全家性命难保!” 满堂哗然。 谢云归正欲追问细节,忽闻门外铁甲铿锵。 一队东宫卫卒强行闯入,以“扰乱司法、妖言惑众”为由,将老妇押走。 文书盖着太子印信,流程看似合规,实则快得反常——仿佛早已埋伏在外,只等她说出那一句“我儿没死”。 苏锦黎在府中听闻全过程,只是静静吹了吹茶沫。 “他们怕了。”她低声说,“怕的不是有人活着,而是有人敢说他活着。” 夜雨再度降临。 她在灯下整理最后一批材料:义庄尸体的验状、抚恤银流向图、钦天监虚假星报对照表。 所有线索如丝线般收拢,最终缠绕成一个巨大的质疑——如果死去的皇子从未真正死去,那么当年继位的当今圣上,又是如何通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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