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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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兵这些年，每个月往家里寄五十块钱，这三四年一直没间断，可他们家这样也没剩下什么，结婚彩礼是自己卖了工作换来的，盖的两间新房自己还没住多久，便给了他们。 不知足，还想把他们赶走，东西也尽数搜刮去，想来平日里沈欣念也受了不少委屈。 尽管他与沈欣念没多少感情，可明面上他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只顾着打骂沈欣念，却不想自己的儿子名誉也受损，又或者他们根本不想顾忌。 他心中生出几分悲凉，他一直以来都知道爸妈偏心，偏心老二和顾思甜。 他以为自己优秀了，自然会让顾父顾母看到自己，却不想自己只是他们的赚钱工具，他和沈欣念并没有什么区别。 沈欣念的眼泪灼伤了他的心，他抚摸着抽泣的沈欣念的背，试图安抚着她的情绪，也安抚着自己情绪。 沈欣念哭了一会，抽泣着，见顾思渊安抚自己，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目的已经达到。 她拉了拉顾思渊的袖子，小声地乖巧地说道：“我不要了，我们走吧。” 顾思渊看着眼前人，沈欣念一脸的委屈，脸上满是泪痕，为了他不和父母闹僵，倔强的别过脸，他不由有些心疼此刻懂事的沈欣念，轻轻地为她拂去脸上的泪珠。 “好，我们走。”顾思渊牵过沈欣念的手，两人一起把地上的包裹收拾起来。 顾思渊抱着被褥，沈欣念拎着两人的两个包裹，两人走到顾父顾母身前，顾思渊深深鞠了一躬，“爸妈，我们走了。” 顾父不耐烦地摆摆手，顾母则撇过脸不看，“赶紧走，省的看着糟心。” 话音刚落，顾思渊身形一顿，不由露出几分苦笑，原来他在父母眼中竟是这样的。 他们意思很明显，不仅不喜欢这个儿媳，儿子也是不喜欢的，所以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闹腾。 感觉到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偏头看去，沈欣念正对着他微笑。 “走吧。”顾思渊回握，第一次两人正式手牵手走出顾家大门。 门外的孙婶被惊得张大嘴巴，这顾思渊不是来打他婆娘的吗怎么还护起来了她错过什么 “看吧，女人稍微有点姿色，在男人面前哭一哭，男人什么都忘了，你看人顾老大媳妇多有心眼。” “有心眼那新盖的两间房被婆婆收走了，我看还是顾母比较有心眼，顾老大这些年光给家里打工了，到最后只得了个惹事的婆娘。” “那可不是，也不看顾母当年分家的时候怎么从她婆婆手中讹走了多少东西，这顾老大媳妇比她婆婆差远了。” …… 两人的包裹斜斜系在胸前，一人一只手拿着行李，牵着手，等两人意识到还握着彼此的手的时候已经走出顾家大门很远，沈欣念察觉顾思渊异常，故意装作不好意思试图抽出手，却被顾思渊握的更紧了。 ‘这是他奋斗了几年来，唯一的战果。’ 沈欣念想到刚才听到的话，不由笑出声。 “笑什么” “他们说你这些年光给顾家打工了，最后只得了我这么一个惹事的婆娘。”沈欣念说着又俏皮的笑起来。 顾思渊听后不由轻笑，刚才压抑的心情似乎随着沈欣念的一句玩笑话烟消云散，“呵呵。” “后悔吗”沈欣念仰头凑近，眼眸中充满好奇。 其实她现在与顾思渊的距离有些超出社交范围，有些亲密。 沈欣念抬头望着顾思渊，有些后悔昨晚主动提出离婚的请求，这么好的男人，推给别人实在可惜了。 顾思渊自是注意到了两人的距离有些近，推开她，自顾自往前走，抛下一句，“你以后别让我后悔就行。” 沈欣念听后一喜，他至少没说后悔，说明他也不是很讨厌她，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步伐轻快，小跑几步追上顾思渊，摊出手，“我以后不会做让你后悔之事。” 顾思渊笑着拍了下她的手，语气轻快，“那看你表现。” “好啊。” 沈欣念第一次正式走在这乡村的小路上，路上的野花开的正盛，沈欣念几次停下来采花，每次没采几朵就被顾思渊拉走了。 “一会我们得去镇上买东西，别在路上耽搁太久。” 沈欣念嘴上应着，可手下也没停。 等到了老屋，沈欣念嘴角抽了抽，怪不得叫老屋，这房顶稀稀拉拉的感觉像秃顶的老头，房子又矮又小，只有两间房，一大一小，其中一间好像是厨房，低的很，看着就憋屈。 沈欣念转身想走，却被顾思渊拉了回来，揽着沈欣念的肩膀说道：“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 “顾思渊，我有点同情你，你被发配边疆了。”沈欣念说完紧抿嘴唇，显然是对面前的房屋不满意。 “不是我，是我们，走吧，看看。”顾思渊不由分说，拉着沈欣念进屋转悠了一圈。 一目了然，空间有限。 “这边放个床，这边放桌子，中间搭个帘子，也还算可以，只是这门，这院子，顾思渊，你的单身宿舍住不了了。”沈欣念边比划，边安排，在踢到门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吓了沈欣念一跳，唯恐它掉了。 顾思渊有注意到这门的问题，只是早上没来的及修。 “回头找人修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东西先放桌子上，我们趁着天早，先去镇上买点东西。” 沈欣念点头，只好如此，现下什么东西都没有，总要买张床，买点做饭吃饭的家伙事。 顾思渊带着沈欣念去赶牛车的老张家雇了一趟牛车。 沈欣念第一次坐牛车，摇摇晃晃，太阳晒着好舒服，靠在顾思渊的肩膀上晒太阳，顾思渊一开始拒绝，但架不住沈欣念脸皮厚。 顾思渊掏出一支笔和纸，在手心上写字，询问沈欣念该买的东西。 “牙刷，牙膏、肥皂、洗衣粉，家里有两个盆，还需要再买一个大的，对了再买些米面粮油之类的，我们总是要做饭的，到时去旧货市场，看看有没有人淘下来的桌椅之类的，新的贵，旧的便宜。” 沈欣念每说一个，顾思渊便在手上写一样。 “顾思渊你手中还有多少钱”沈欣念靠近顾思渊小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