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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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琴把针头狠狠一拔，疼的王向阳呲牙咧嘴，求饶道：“妈，您轻点，我就是开个玩笑，我怎么会看上她呢。” “真没看上”王香琴手下没放轻，语气却缓和了许多，“那贱蹄子可没好心眼，无论如何都不能喜欢上她，她们一家那可都是个无赖，要是赖上你，以后你可没好日子过。” 王向阳伸手自己按压着针眼，扯出一个笑，“放心吧妈，以后我绝对躲的远远的，但是，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骂人，您这不是拉低我的素质吗” “你还有素质呢，臭小子。” 她对她儿子可是满意的很，不仅懂事，而且脑筋也好用的很。 小小年纪在学校的时候就名列前茅，若不是这几年不提倡在学校学死知识，他儿子怕早已考上大学，去上大学了。 他平日里也不只靠在村里赚工分生活，自己有一些别的渠道赚钱，王香琴从不过问他的钱哪来的，怎么花。 她对自己儿子人品很信任，向阳不是胡来之人，做事也稳妥。 她儿子打小心眼就好，可能见沈欣念可怜，才没忍住帮她一把，前两次干活两村的地又挨的近，免不了见面，让沈欣念才起了贪念。 她的儿子长的人高马大，又帅气，还阳光，任哪个姑娘看到不动心。 自豪地摸了摸向阳的头，又忍不住叮嘱了几句，才拿着废药瓶出去。 王香琴一离开，他仰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屋顶。 这两天，不知为何，眼前总是会闪过沈欣念那天看他的眼神，清澈见底懵懂中带着陌生，带着探究和感激。 她脸上身上的伤都那么严重了，顾思渊也没帮她上药，可见她在顾家过的并不是很好。 想到当初沈欣念落水那天，她的心思在到河边的时候他心里是能猜出大概的。 他可不甘心困于这一方天地，如果救了沈欣念他只能一辈子待在这了，他宁可不救。 这世间能牺牲他成全别人的事可不多，显然沈欣念的事不在其中。 在他犹豫要不要叫人的时候，却不想让转业回家的顾思渊得了手。 省去了他后来的麻烦事。 他喜欢沈欣念吗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所以在沈欣念向他告白的时候，他也一口气回绝了。 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肤白貌美，有文化，能交流到一处的伴侣，像魏书瑶那样的知青，他或许会考虑一下，而不是和沈欣念一起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边的王向阳想的挺美，那边的沈欣念做的梦也很美。 她梦到自己和王向阳结了婚，有自己的房子，还买了车子。 就在沈欣念准备掀起盖头的时候，发现盖头下的人换成了顾思渊一脸愤怒的脸，吓的她一下子惊醒了。 睁眼看到昏暗的屋子，才意识到是梦，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胸口，抬头便看到顾思渊拿着报纸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做噩梦了”顾思渊冷飕飕地声音传来，想到梦中的那张脸，沈欣念紧了紧被子，默默点了点头。 “一个怪异的梦。”沈欣念随意回道。 确实很怪异，她是女的，她才是被蒙盖头那个，怎么在梦里她成了新郎。 她对王向阳的好感也没到可以幻想结婚的程度吧，可能是原主心底的执念太深，影响了梦境。 得到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顾思渊刀锋般探究的眼神碾来。 沈欣念怕顾思渊多想，她对他笑了笑。 对他露出乖巧的笑容，那双凤眼此时弯成小小月牙，睡的红扑扑的小脸，像水蜜桃一般诱人，凌乱的头发添了几分艳丽。 “你在看什么”沈欣念找个话题转移顾思渊的注意力。 “你不觉得你靠的太近了吗”顾思渊看着近在咫尺的景色，他不想主动看，可耐不住她一直往他身边凑。 他的视线落在沈欣念胸前，沈欣念顺着视线看去，里面的景色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到稀疏的毛发。 她忘了这事了，此刻她才意识到她在干嘛她虽无意，可在顾思渊看来这不是妥妥勾引吗 她慌乱的用手捂着胸口，盖上被子，蒙着脸，此时她的脸都丢尽了。 天呐，那他刚才肯定都看到了 他提醒她了，刚才肯定看到了。 看到了还这么淡定，想来对他也没什么吸引力，她又在怕什么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抱着他，顾思渊还睡的那么香，反正对她又没什么感觉，怕什么 摸到自己微隆起的小馒头，心中无奈叹了口气，也是，这么一马平川的她怎么和谢殷殷相比。 又黑，又瘦，又小，还没文化，哪个缺点对男人来说都性缩力十足。 其实最主要的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留在这，在没有找到退路之前，她最好不要和顾思渊有太多的感情羁绊。 这个年代的避孕措施差的很，可不能随意把自己交出去。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也听不到什么风声，沈欣念想起答应李长风的事，一骨碌爬起来，在被褥底下找出几张纸，拿出笔，点上蜡烛，在纸上写着感谢工商局的稿子。 明天就是答应他去交稿子的时间了。 沈欣念趴在床上想着怎么不着痕迹的夸人，这难度有点大，毕竟要2000多字的文章。 顾思渊在沈欣念拿出纸落笔的瞬间，看报的眼睛便不断地往她那瞟，在看到纸上的字时，那幽深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一直以为藏在被褥下的张纸是别人帮她规划的，原来竟是她自己。 她很早就在打算怎么离开自己。 顾思渊现在的心情说不上难受，只是莫名的有些复杂，他确实不喜欢沈欣念，可现在他不想让沈欣念离开的心却也是真的。 他可以肯定的是谢殷殷的爸妈绝对不会让他们的女儿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换做是他的女儿他也会如此。 明明知道答案，可心里还是会难受。 沈欣念如今也在计划离开自己，他就这么不讨人喜欢，还是说大家都是喜欢钱超过喜欢他。 报纸的一角被顾思渊折的变了形，他不自知盯着沈欣念，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沈欣念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笔在纸上快速的移动，传出沙沙声。 她把事情经过，把工商工作人员快速出工，认真帮她了解事情的全部过程，又把那些工作人员的帮她解决事情的过程简单的描写了一下，再夸奖他们的工作认真的态度和对普通老百姓的和善的行为。 她不能写的太完美，要留出给他们编辑部修改的空间，看着不太完美的稿子，沈欣念满意地点点头。 明天一早她去镇上以后，先去和旧货市场老板说一声，柜子过几天送货，至少等家里的水消了以后再送，不然木柜子泡在水里，没几天便会发霉。 小心翼翼把稿子叠好，塞到被褥底下，又找出一张纸，重新写了一篇民间故事纪实，按照新闻报纸上的文字要求写的，投去新闻社试试水。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欣念写完稿子的时候，外面已经天晴，太阳高高挂起，整个屋里都亮堂起来。 顾思渊在屋里用扫帚扫着水，又把水装到了桶里，等攒齐了一桶，倒到了院外。 屋内只留有薄薄的一层水痕，泡烂的墙皮和水一起被装到桶里。 湿衣服已经在绳子上重新晾好，沈欣念想走出房门出去放放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被顾思渊拦住了。 上下扫视了一遍，冷着脸说了一句，穿成这样，别出屋门。 沈欣念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伸出屋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这是什么”顾思渊看着床底的盆，伸手把它捞了出来，沈欣念阻止已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