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发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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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小巷深处的轮廓尽数吞噬。 林默站在原地，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疯狂擂动，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巨响。 直到夜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口那片更深沉的黑暗中，他紧绷的肌肉才敢一丝丝地放松下来。 冷风灌入小巷，卷起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默猛地回头，警惕地扫视着身后，仿佛那双平静却洞悉一切的眼睛依旧在暗中凝视着他。 什么都没有。 只有垃圾桶散发出的淡淡馊味，以及远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灯投下的驳杂光影。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那枚由“真实点”凝聚而成的战衣碎片早已消散，但那种冰凉坚硬的触感，以及瞬间覆盖全身皮肤带来的绝对安全感，依旧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神经末梢。 “他知道……”林-默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他瞬间从震惊中清醒，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更为强烈的寒意。 对方不仅知道他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甚至连他每晚去城郊“寻宝”——寻找那些能带给他“真实点”的神秘碎片的行踪，都了如指掌。 那张照片，虽然模糊，但拍摄的角度和时机都极其刁钻，恰好是他催动力量，从失控的卡车前救下一个孩子的瞬间。 那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大规模动用力量，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潜龙组……”王副组长的声音通过微型耳机，清晰地传到百米之外一栋居民楼天台上的夜枭耳中，“目标情绪波动剧烈，肾上腺素水平急剧升高，但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初步判断，他接受了你的信息，正在进行风险评估。干得不错，夜枭，接触很平稳。” 夜枭取下伪装成耳钉的通讯器，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他眺望着林默所在的小巷，淡淡地回应：“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亮出爪子，什么时候该藏起来。但他的爪子，还不够利。” “所以才需要我们。”王副组长笑了笑，“继续观察，保持距离。我们需要他主动迈出那一步。” 小巷中，林默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他陷入更深的被动。 他开始飞速转动大脑，复盘刚才的每一次对话，每一个细节。 那个叫“夜枭”的男人，从始至终都表现出一种绝对的掌控力。 他没有威胁，没有逼迫，甚至语气都称得上是温和。 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林默最大的秘密。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力量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秘密。”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可以来找我。” 这些话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它们透露出的信息量，远比被发现秘密本身更加震撼。 原来，这个世界上，拥有这种“异能”的，不止我一个 林默一直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是世界唯一的变数。 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曾带给他隐秘的兴奋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可现在，夜枭的出现，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不再是唯一的“主角”。或许，他只是无数“异常”中的一个。 而那个男人背后，显然存在着一个组织。 一个专门处理、甚至……招募他们这些“异常”的组织。 “敌人还是朋友”林默低声自语。 如果他们是敌人，刚才就是最好的动手机会。 小巷偏僻，四下无人，以对方那种神出鬼没的能力，自己恐怕毫无还手之力。 可他们没有。 他们选择了这样一种近乎“招安”的方式，平静地揭示真相的一角，然后把选择权交给他。 林默握紧了拳头。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那种东躲西藏，偷偷摸摸积攒力量的方式，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 就像一只在角落里囤积坚果的松鼠，却不知道整片森林早已被一群老虎所占据。 他迈开脚步，走出小巷。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冰冷的柏油路，而是通往一个全新未知世界的十字路口。 回家的路变得格外漫长。 他不再左顾右盼，因为他知道，任何反侦察的伎俩在那种专业的监视下都毫无意义。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无形的视线就像附骨之疽，时刻跟随着他。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内心深处，一丝微弱的念头却在悄然萌发。 一直以来，他都是孤独的。 得到力量的喜悦无人分享，对未来的迷茫也无人倾诉。 他像一个怀揣着惊天宝藏的乞丐，既兴奋又惶恐。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了。 “如果……他们能告诉我这一切的源头……”林默的眼神闪烁起来，“那些战衣碎片究竟是什么‘真实点’又要如何更高效地使用这个世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求知欲和对力量的渴望，像两簇火苗，开始压过被监视的恐惧和不安。 十几分钟后，他回到了自己那间位于老旧居民楼三层的出租屋。 推开门，一股速食面和潮湿空气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杂物，吃完的外卖盒扔在角落，桌上的电脑还亮着屏保，旁边散落着几本关于材料力学和量子物理的旧书。 这里是他的避风港，也是他秘密的孵化器。 林默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整个世界的重量仿佛都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疲惫不堪。 他走到桌前，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玩两局游戏放松，而是呆呆地坐了下来。 “得做点什么。”他告诉自己。 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夜枭给了他一个选择，但他不能毫无准备地就一头扎进去。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筹码。 他的目光落在了掌心。 意念微动，一个半透明的属性面板瞬间浮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姓名：林默】 【等级：1】 【真实点：12.5】 【能力：初级现实具现（可消耗真实点，将认知中的概念物质化）】 【装备：无】 12.5个真实点，这是他这段时间冒着风险，跑遍了小半个城郊，才从三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中提取出来的全部收获。 每一次提取，都伴随着巨大的精神消耗。 过去，他只是把这些点数当成是升级的经验值，小心翼翼地攒着，舍不得用。 但今晚的遭遇让他明白，单纯的积攒毫无意义，力量只有被使用，才能体现其价值。 “初级现实具现……”他咀嚼着这几个字。 他曾尝试过，用0.1个真实点具现出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味道和手冲的别无二致。 也曾用1个真实点，具现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其硬度远超普通钢铁。 这是他的底牌，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既然他们知道我的存在，那我的搜索行为，肯定也在他们的监控之下。”林默的脑子转得飞快，“但我不能停止。我必须搞清楚，除了城郊，还有哪些地方可能出现碎片。” 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在和那个神秘组织的博弈中，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主动权。 他打开了电脑，没有再搜索那些常规的新闻，而是直接调出了高清的城市卫星地图。 他的手指在鼠标上飞快地点击、缩放，目光锐利如鹰。 他开始回忆过去每一次找到碎片的地点，试图从中找出某种规律。 “第一个点，废弃的东郊钢铁厂……第二个点，南城外的地质勘探区……第三个点，西山脚下的旧防空洞……” 他将这些地点在地图上一一标注出来，然后开始分析它们的共同点：偏僻，人迹罕至，大多与工业或军事遗迹有关。 他的思维完全沉浸了进去，眼中布满了血丝，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他打开搜索引擎，输入的不再是“如何快速赚钱”或者“最新游戏攻略”，而是一连串怪异的关键词组合。 “本市不明原因地磁异常报告。” “历史上无法解释的坠落物事件。” “城市建设中发现的古代遗迹分布图。” “民间传说中的‘天外陨铁’记录。” 他像一个饥渴的寻宝者，疯狂地在海量的信息中挖掘着任何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由墨黑转为鱼肚白，再到泛起金色的晨曦。 出租屋内，依旧亮着屏幕的幽光。 桌上，喝空的能量饮料罐东倒西歪，速食面的包装袋被随手扔在一边。 林默整个人都陷在椅子里，双眼通红，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的手机屏幕上，正定格在一张高分辨率的卫星地图上。 地图上，被他用红圈标记出了十几个可疑的地点，密密麻麻，遍布全城。 每一个标记旁边，都附带着他从各种犄角旮旯里搜集来的资料和推测。 一夜未眠，他不仅没有丝毫困意，反而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清醒。 就在他全神贯注，试图从一张模糊的旧照片中分辨出一处疑似坠落坑的地形时，一阵轻微的、熟悉的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突兀地响了起来。 咔哒。 门，被从外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