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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露,天边泛起灰白,沈知微将最后一张文书投入香炉。火舌卷上纸角,字迹在热气中扭曲、褪色,最终化作一缕轻烟。她指尖离火口尚有一寸,未再靠近。 昨夜宫中密报传来,沈府老夫人亲笔裁断:李氏废黜正妻名分,即日流放南荒苦役营,终身不得返京。消息落定,她并未召见任何人,只命人备了素裙,拂晓前独自出府,登上了西城楼。 风从城垛间穿行而过,吹动她鬓边碎发。远处官道蜿蜒如线,一辆青篷囚车正缓缓前行,四周围着禁军押送,马蹄踏土,尘烟低扬。那车无旗无号,连帘布都用粗麻缝制,唯有一面黑木牌悬于车头,刻着“罪妇李氏”四字。 她静静望着,目光落在那辆渐行渐远的车上,仿佛看着一段沉疴多年的旧事被逐寸拖离京城。 心镜悄然启动,三秒静默。 【检测到真实心声:终于……摆脱这个毒妇了】 声音清晰,如石落深井。她唇角微动,随即归于平静。这不是恨意的终结,而是枷锁的断裂。她曾在这女人手下忍辱多年,一句错话便可换来整日禁食,一次失礼便招来婢女当众羞辱。如今那人蜷缩在囚车之中,连抬头看一眼城楼的资格都没有。 风更烈了些,她抬手扶了扶发间白玉簪,目光未移。 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踏在青砖上的节奏不疾不徐。她未回头,却已知来者是谁。 裴砚缓步登上城楼,玄色披风在风中轻扬,腰间佩刀未出鞘,却自带肃杀之气。他站到她身侧,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良久才开口:“看什么这么入神” “一个失败者的结局。”她答得平静。 他微微颔首,目光仍落在远方那点模糊的黑影上。“你母亲若在天有灵,也当安心了。” 这句话极轻,却像一把钝刀割开陈年旧痂。她心头一震,指尖微蜷,却没有回避。这是他第一次提及她的生母,也是第一次以如此直白的方式承认她所承受的不公。 她侧目看他一眼,他神色如常,眉宇间却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峻,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温和。 “她从未害过人。”沈知微低声说,“可她死了,李氏却活了这么多年。” 裴砚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动作克制,却坚定不容推拒。他的手掌覆在她肩背之上,隔着薄纱衣料传来温热。 “以后,你的世界里只有赢家。”他说。 她靠在他肩头,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风从背后吹来,卷起两人衣角相触的一角。这一刻,无需言语,胜负已分。 她忽然笑了下,退开半步,仰头看他:“那王爷算不算我的赢家” 裴砚眸光微动,未答,只握住了她的手。掌心干燥有力,指节分明,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这一握,胜过千言。 城楼下,囚车已行至官道拐弯处,即将隐入一片枯林。李氏始终未曾露面,也不知是昏厥还是刻意躲避。禁军领队举旗示意通行,队伍继续南行,尘土渐落,踪影渐消。 沈知微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摩挲着白玉簪尾端。那支簪子她戴了多年,从不受宠的庶女到今日立于城楼俯视仇人离去,它一直未换。 “沈府那边,已经清过了。”裴砚忽道。 她点头。“老夫人下令查封东院,所有账册、信件尽数焚毁。李氏贴身仆妇三人贬为奴籍,其余遣散。沈清瑶的嫁妆也被追回两成,说是‘暂存府库’。” “不过是拖延之词。”裴砚冷笑,“她若还敢回京,不必等我动手,朝中言官就能参她十本。” 沈知微没接话。沈清瑶如今远在北境,名义上随夫赴任,实则早已与裴昭余党暗通。但她此刻不愿提这个名字,也不愿让旧怨再度缠心。 她只问:“寅七那条线,查得如何” 裴砚眼神一沉。“昨夜有人试图联络柳林庄旧部,但接头人被捕。目前尚未供出幕后之人,但痕迹指向北方。” 她眉头微蹙,却没有追问。火种未熄——那四个字仍在她心头盘旋,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追到底的时候。 “你不必事事都扛。”裴砚察觉她神情,低声道,“有些事,交给我。” 她看了他一眼,目光清明。“我不是不信你,只是……经历过一次万劫不复,便再不敢把命运交给别人。” 他凝视她片刻,终是轻叹一声:“我知道。” 风停了一瞬,城楼上旌旗垂落。远处天际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照下来,落在空旷的官道上,映出长长一道光影。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块木牌,递给他。“这是昨夜暗卫送来的,原是李氏藏在佛龛底下的。上面写着‘丙戌年三月初九’,底下有个小印,像是商行标记。” 裴砚接过细看,眉头渐拢。“这是她挪用府银的记录时间。那天她以修缮祠堂为由,支取三千两白银,实际只用了八百。” “剩下的两千二百两,流入了沈清瑶陪嫁的私库。”沈知微淡淡道,“而且这笔钱,经手的是户部一个七品主事,名叫周文通。” 裴砚眼神一厉。“此人去年曾为裴昭疏通边贸文书。” 她点头。“所以这条线,从沈府内宅,一直通到北狄边境。” 两人对视一眼,皆明白其中利害。李氏虽倒,但她织下的网并未彻底斩断。那些银钱往来、人事勾结,仍在暗处蠕动。 “你打算怎么处置”裴砚问。 “已经够了。”她说,“李氏流放,是清算的开始,不是终点。剩下的,我会一步步收网。” 裴砚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道:“你变了。” “嗯” “从前你做事,总留三分余地。现在……”他顿了顿,“你不再给任何人翻盘的机会。” 她迎着他目光,坦然道:“因为我学会了,仁慈对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再次握紧了她的手。 日头渐高,城楼上下传来巡卫换岗的脚步声。一名内侍远远候在阶梯口,低头垂手,似有要事禀报。 沈知微察觉动静,转头望去。那内侍立即趋步上前,躬身呈上一封密函。 她接过拆开,扫了一眼,神色未变,却将信纸缓缓攥紧。 裴砚察觉异样:“出什么事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信纸递给他。纸上只有寥寥数语: “北境急报:沈清瑶所乘马车坠崖,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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