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怕是要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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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夏天，青岑山的阳光格外炽烈，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连风吹过都带着股燥热。苏零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练功服，墨发高高束成马尾，手里握着柄磨得光滑的木剑，剑尖斜指地面，稳稳地站在演武场中央。 对面的雷烈则握着一根小臂粗的铁棍，黝黑的脸上满是严肃。他比苏零高出一个头还多，肌肉线条在练功服下绷得紧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稳的节奏——这是他教苏零武功的第五年，也是他第一次提出要跟苏零正式比试。 “丫头，一会儿可别手下留情。”雷烈活动了一下手腕，铁棍在他手里转了个圈，“我的‘流云剑法’没那么好躲，你要是分心，可就输定了。” 苏零抿着嘴笑，眼睛却亮得像淬了光：“五师傅，您也别让我呀！我可是早就想跟您好好比一场了！” 话音刚落，雷烈的铁棍突然动了。他的“流云剑法”本就以刚猛着称，此刻更是毫无保留，铁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苏零的面门。那股气势让旁边围观的清风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墨尘更是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生怕苏零受伤。 可苏零却一点都不慌。她脚步轻轻一错，像片羽毛似的往旁边飘开，恰好避开了铁棍的攻击。雷烈的第一剑落了空，却没有停顿，手腕一翻，铁棍横扫，直取苏零的腰侧。这一剑又快又狠，若是被击中，就算是木剑也得疼上好几天。 苏零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突然腾空而起，木剑在手中一转，稳稳地挡住了铁棍。“铛”的一声脆响，两人都往后退了一步。雷烈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苏零的力气竟然这么大，能接住自己全力一击。 “不错，有进步！”雷烈赞了一句，攻势更猛了。铁棍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时而直刺，时而横扫，时而劈砍，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之势，把“流云剑法”的刚猛展现得淋漓尽致。演武场上的风声越来越响，尘土被铁棍带起，形成一片朦胧的灰雾。 苏零却像在雾中穿梭的灵猫，身法灵活得不可思议。她没有硬接雷烈的攻击，而是靠着平时练的轻功，在铁棍的缝隙里躲闪。雷烈的剑快，她的脚步更快；雷烈的剑猛，她的身法更巧。有时候眼看就要被铁棍击中，她却能凭着一个不可思议的转身，或是一次轻盈的跳跃，化险为夷。 旁边的神医绝捋着胡子，笑着对墨尘说：“你看这丫头，把你的‘影步’和老雷的‘流云剑法’融到一起了，倒成了自己的东西。” 墨尘点点头，眼睛紧紧盯着演武场：“这丫头心思细，学东西不只会照搬，还会自己琢磨。老雷这次，怕是要输了。” 果然，没过多久，雷烈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流云剑法”虽然刚猛，但极其耗力，这么长时间的猛攻，已经让他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而苏零却依旧气息平稳，脚步丝毫没有乱。 就在雷烈的铁棍再次横扫过来时，苏零突然抓住了他的破绽——他的左肋因为用力过猛，露出了一丝空隙。苏零眼神一凝，身体突然往前一冲，木剑像道白光，直刺雷烈的左肋。 雷烈心里一惊，连忙想收回铁棍防御，可已经晚了。苏零的剑速度太快，眼看就要刺中，雷烈只能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可他这一躲，手里的铁棍就失去了平衡。苏零抓住机会，手腕轻轻一挑，木剑的剑尖正好勾住了铁棍的末端，往上一扬。 “哐当”一声，雷烈手里的铁棍被挑飞出去，重重地落在青石板上，滚出老远。而苏零的木剑，则稳稳地停在了雷烈的胸口，剑尖距离他的衣服只有一寸远。 “五师傅，我赢啦！”苏零立刻收剑，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两颗小虎牙格外显眼。 雷烈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胸前的练功服。他看着苏零，愣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苏零的肩膀：“好丫头！好丫头！真是好样的！我雷烈教出来的徒弟，就是厉害！” 他的力气很大，拍得苏零肩膀微微发麻，可苏零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五师傅，您也很厉害呀！”苏零说，“要不是您刚才故意放慢了一点速度，我肯定抓不到破绽。” 雷烈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傻丫头，我可没让你。刚才那一下，是我真的没反应过来。”他看着苏零，眼神里满是欣慰，“从今天起，我雷烈正式承认，我打不过你了。以后青岑山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这句话一出，旁边的神医绝、墨尘和清风都笑了。神医绝走过来，递给苏零一条毛巾：“丫头，擦擦汗。老雷这话，可是真心的。以后有你在，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能放心了。” 苏零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心里忽然觉得沉甸甸的——她知道，雷烈这句话不仅仅是夸赞，更是一份责任。青岑山是她的家，是师傅们生活的地方，守护这里的安全，是她必须做到的事。 那天下午，雷烈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把铁剑送给了苏零。那把剑是他年轻时用的，剑身泛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上还刻着一个“烈”字。 “丫头，这把剑送给你。”雷烈把剑递给苏零，认真地说，“它跟着我几十年了，斩过豺狼，退过山贼，现在，它该跟着你了。希望你能用它守护好青岑山，守护好你想守护的人。” 苏零双手接过剑，心里满是感动。她拔出剑，剑身映着阳光，闪着耀眼的光芒。她对着雷烈鞠了一躬：“五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会用这把剑，守护好青岑山的每一个人！” 从那以后，苏零每天都会拿着那把铁剑在演武场练习。她的剑法越来越熟练，身法也越来越灵活。有时候，山上来了迷路的游客，她会主动帮忙引路；有时候，山下的村民遇到了麻烦，她也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帮忙。 有一次，一群山贼想闯进青岑山抢劫，苏零带着几个村民，在山路口就拦住了他们。山贼看到她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都没放在眼里，还嘲笑她不自量力。可苏零却一点都不慌，她拔出铁剑，凭着灵活的身法和精湛的剑法，很快就把山贼打得落花流水，再也不敢来青岑山捣乱。 村民们都很感激苏零，每次见到她，都会热情地打招呼，还会给她送些自家种的蔬菜和水果。苏零也总是笑着收下，然后把这些东西分给山庄里的师傅们。 这天晚上，苏零练完剑，坐在演武场的青石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雷烈走过来，坐在她旁边，递给她一瓶水：“丫头，今天练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苏零接过水，喝了一口，笑着说：“没有困难。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充实，能守护好青岑山，能帮到大家，我很开心。” 雷烈点点头，看着苏零的眼神里满是骄傲：“丫头，你长大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记住，师傅们永远在你身后支持你。” 苏零看着雷烈，认真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还有很多人要守护。但她不怕，因为她有师傅们的陪伴，有自己的努力，还有那把象征着责任与守护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