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饕餮之宴与黑胡子的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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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巢岛的坐标，已从新世界的版图上彻底消失。 那里不再有岛屿，只有一个不断旋转、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涡。 它像宇宙张开的一张饥饿的巨口，将光、海水、空间，连同时间的碎片一并吸入，归于虚无。 漩涡的中心，一个畸形的轮廓正在成型。 马歇尔d蒂奇，与那具不知名的古代石棺，完成了最终的融合。 他化作了一个高达数百米的巨人，躯体由蠕动的黑色血肉与闪烁着不祥光芒的机械符文交织构成。 这副模样，早已脱离了“生物”的定义，更像一个活着的、以吞噬为唯一目的的“灾厄引擎”。 他不再需要抬手。 每一次呼吸，周围的光线与物质便被强行剥夺、吞噬，那是暗暗果实的本能。 每一次心跳，都引发着足以撕裂大气的空间震荡，那是震震果实的脉搏。 他，成为了两种顶级恶魔果实的化身。 木龙的尾部，希留和卡特琳蝶美等人突然齐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头颅。 “啊啊啊——！！” “船长……不……那是什么怪物！” 他们脑中，那颗由神月佑植入的“伊邪那美”种子，正通过他们与蒂奇之间那条无形的忠诚纽带，将蜂巢岛遗址的恐怖景象，实时转播给了木龙头顶的那个男人。 神月佑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些许变化。 他感知到的画面中，那个巨人身上，除了黑暗与震动的力量，还在浮现着更多能力的特征。岩浆的纹路在皮肤上流淌，钻石的晶体从骨骼中刺出，毒液的色彩在血肉间闪烁。 这些并非他能主动使用的能力，而是被吞噬的恶魔果实与财宝，其蕴含的“规则”与“能量”被强行解析后，赋予他的复合型抗性。 “贼哈哈哈哈哈哈！” 扭曲、疯狂、不似人声的狂笑，化作了撕裂灵魂的精神冲击，在整片海域回荡。 “这就是‘d’的梦想！无限的掠夺！无限的进化！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蒂奇的意识，已经与这个巨大的怪物彻底融合。 罗宾快步走到神月佑身边，她看着囚犯们痛苦的模样，又看向神月佑。 “他们怎么了” “看到了他们船长的……新形态。”神月佑的回答很平静。 他将自己“看”到的画面，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了出来。 “他不是在‘使用’能力。”神月佑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空气中划过，像是在解析某种无形的法则，“他是在‘成为’能力本身。” “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移动的、可以无限叠加能力的‘法则奇点’。这种进化方式，已经脱离了恶-魔果实的范畴。” 路飞走了过来，他挠了挠头，脸上是少有的困惑与厌恶。 “我听不懂，但感觉……像一个非常非常坏的梦。那个家伙，让人很不舒服。” 罗宾的脸色变得苍白。 “那他岂不是无敌了一个能无限吸收能力的怪物。” “不。”神月佑摇头。 他转过身，看着忧心忡忡的罗宾和一脸不爽的路飞。 “没有完美的进化。任何得到，都必然有其代价。” “他舍弃了‘人’的形态，换取了绝对的力量。但也因此，他必须拥有一个能够处理如此庞杂法则的‘核心’。” 神月佑的逻辑清晰而冰冷。 “那个核心，必然是唯一的，也是他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越是庞大的机器，其处理器就越是精密，也越是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神月佑的动作微微一顿。 通过“伊邪那美”的链接，他感觉到，那个由蒂奇化身的庞大怪物，那疯狂的意识海洋中，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仿佛，那个怪物在处理海量信息的过程中，察觉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来自精神层面的“寄生虫”。 希留的惨叫声陡然拔高，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七窍都渗出了血丝。 下一秒，链接中断。 囚犯们纷纷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如同刚从溺死的边缘被捞回来。 神月佑收回了投注在他们身上的注意力。 一个有趣的发现。那个怪物，已经具备了某种程度的“法则自检”能力。不过，种子已经种下，即便被察觉，也无法剔除。 忠诚，是无法被逻辑杀死的病毒。 “继续前进。”他对脚下的木龙下达了指令。 巨大的木龙发出一声由亿万树叶摩擦汇成的咆哮，速度再次提升，一头扎进了前方那片因磁场扭曲而电闪雷鸣的风暴区。 “呜哇——！要撞上了！”乌索普吓得抱住了乔巴。 然而木龙的躯体只是轻轻一晃，便穿过了狂暴的雷云。那些足以撕裂钢铁的磁场风暴，在触碰到木龙体表的一瞬间，就被其蕴含的庞大自然生命力中和、抚平。 前方，海平面豁然开朗。 一头如同移动山脉般的巨象，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它太老了，老到每一步都显得步履蹒跚；它太累了，累到连抬起长鼻的动作都充满了疲惫。 它背上那座名为“佐乌”的城市，在风中飘摇。 象主停下了脚步。 它那双流淌着千年时光的巨大眼眸，看向了正向它飞速“生长”而来的木龙。 没有声音，但一股混合着痛苦、解脱与求救的意念，清晰地传递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路飞站在龙首的最前端，对着那头巨象，用力挥舞着手臂。 “大象！我们来帮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