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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午后,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张博涛家的实木地板投下细碎交错的光影。 他陷在沙发里,指腹捏着《呼啸山庄》泛黄的书页,目光却早已飘出书外 —— 希斯克利夫的偏执爱恋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惊扰。 突然桌角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琼姐” 两个字像一颗投入静水的石子,瞬间搅乱了他心底的安宁。 点开消息,一行简洁的文字清晰映入眼帘:“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有空的话,来老地方‘私房菜馆’。”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两秒,张博涛的心脏猛地提速,细密的紧张顺着血管窜遍四肢,却又裹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兴奋 —— 琼姐从法国回来了。 这次突然约见,是有急事相托,还是单纯想叙叙旧他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的褶皱,思绪像团乱麻:或许她只是回国处理些琐事,办完就要再飞回去吧 正琢磨着,一个念头突然撞进脑海 —— 他还欠着林琼的钱。那年买房子,林琼没多问一句,直接转来 120 万;后来添置家具,她又悄悄付了 10 万;最让他记挂的,是父亲突发尿毒症要手术,医院催着交押金的那天,他在走廊里急得转圈,是林琼连夜赶去西安,塞来 50 万解了燃眉之急;前几年他脑子发热想炒股,没本金,还是林琼递来 10 万。算上这些年该给的利息,他凑了 200 万,心里总想着一定要尽早还上。 从前工资低,还要贴补家里,这笔钱一直没能力还。直到去年在恒信贸易接了几个大项目,签下几个千万级订单,拿了 140 万项目奖金,再加上这几年省吃俭用攒下的 80 万,才算把钱凑齐。 他特意去银行办了张新卡,对着手机银行一笔笔算清转进去,捏着那张沉甸甸的卡片塞进包里时,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放下手机,他忽然想起该给家里打个电话。听筒里传来母亲温和的声音,还带着熟悉的陕西口音:“博涛啊,今天咋想起给家里打电话了” “妈,就是问问家里咋样,您和我爸身体还好不” 张博涛窝在沙发里,听着母亲的声音,眼眶莫名有点发热。 “好着呢好着呢,你爸恢复得不错,现在每天早上还去公园遛弯呢。” 母亲顿了顿,又絮絮地问,“你啥时候回西安啊你爸总念叨你,说想跟你喝两盅。” 张博涛心里一酸。算下来,自己快半年没回家了。“妈,等我有空就回去转转,到时候陪我爸好好喝几杯。”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我刚给您转了五万块钱,您和我爸想买啥就买,别总省着,也别不舍得吃穿。” “哎呀,你这孩子,我们钱够花,你自己留着用!” 母亲连忙推辞,“你现在没工作,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别给我们转钱了。” “妈,我有钱,您就拿着吧。” 张博涛的声音软了些,“您和我爸年纪大了,多买点营养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跟前,你们可得保重身体。” 挂了电话,客厅里又恢复了寂静。张博涛望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心里像堵了块湿冷的石头。 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漂着,换了好几份工作,始终没能稳定下来,更别说在父母身边尽孝了。 每次打电话,母亲总说 “家里好,你别担心”,可他知道,父亲做手术那阵,母亲整夜守在医院,连口热饭都顾不上吃;去年冬天母亲感冒发烧,也是自己扛着去医院输液,怕他分心,一句都没提。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愧疚 —— 自己这儿子,当得真不合格。 第二天一早,张博涛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小区门口的理发店理了发。理发师问他要什么发型,他只说 “简单点,干净就行”。 理完发回家洗了澡,换上那件新买的浅灰色休闲装 —— 这衣服是前几天特意挑的,想着见琼姐时,得穿得精神些。收拾妥当后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拿起桌上的银行卡,仔细放进钱包里,又反复检查了两遍,才出门打车往 “私房菜馆” 去。 “私房菜馆” 藏在老城区的一条巷子里,是林琼以前常带他来的地方。 店里装修得雅致,木质桌椅泛着温润的光,墙上挂着几幅老式油画,角落里立着一架旧钢琴,每次来都能闻到空气中飘着的淡淡茶香。 张博涛刚走进门,老板娘就笑着迎上来:“张先生,好久没来了,还是坐以前那个位置不” “嗯,谢谢姐。” 他点点头,径直走向靠窗的卡座 —— 以前和林琼来,总坐在这里,抬眼就能看见巷子里的梧桐树。 “还是点壶碧螺春” 老板娘问。 “好,再来一碟瓜子。” 张博涛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却没心思看,目光总不自觉地飘向门口的方向。 壶茶刚泡好,门口就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敲在青石板上,格外清晰。 张博涛猛地抬头,心脏跟着一跳 —— 林琼来了。 她穿了件米白色真丝衬衫,配一条黑色阔腿裤,外面搭着件浅驼色风衣,头发烫成微卷的大波浪,随意披在肩上。 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口红是淡淡的豆沙色,手里拎着个米色鳄鱼纹手提包,整个人透着股西方都市女性的洋气与优雅。 “你来挺早。” 林琼走到卡座前,笑着开口,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只是多了点淡淡的法语口音。 张博涛连忙站起身,手都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放,脸颊微微发烫:“我也刚到,刚点了壶碧螺春,你要不要喝点别的” “不用,碧螺春就好。” 林琼说着,把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伸手轻轻理了理头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能看见眼角淡淡的细纹,却丝毫不显老,反而添了几分成熟女性的妩媚。 张博涛望着她,指尖悄悄攥紧了茶杯沿,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慌 —— 好久不见,她身上多了几分巴黎的洋气,可笑起来时眼底的柔意又和从前一模一样,还是那个让他一看见就心动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的” 他坐下,拿起茶壶给林琼倒了杯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回来三天了。” 林琼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回来处理点事,房子的事,还有公司的事。” “都处理完了吗顺利吗” 张博涛问,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嗯,差不多了。” 林琼放下茶杯,抬眼看他,“我明天就回巴黎了。” “明天就走” 张博涛心里一震,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能多待几天呢。” 林琼笑了笑,眼底带着一丝温柔:“那边事情多,刚买了套房子,要装修,还有婚礼要筹备,都等着我回去呢。” “婚礼” 张博涛心里猛地一沉,像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之前听林建军哥说,罗永斌和齐同伟是一伙的,他还担心你被骗,让我多劝劝你。” 林琼听到 “齐同伟” 三个字,眼神闪了闪,随即笑了:“他们是同学,关系挺好的,但也不能说‘一伙的’啊。我问过齐同伟,他说罗永斌人很靠谱,做事踏实。而且老罗对我确实很好,很照顾我。” 她看着张博涛,语气认真,“你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博涛看着她笃定的眼神,心里忽然有点难受。他知道,自己再劝也没用了。“那就好,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他低下头,喝了口茶,掩饰着眼底的失落。 “你呢” 林琼话锋一转,“你现在没工作,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我还没想好,先休息一阵吧。” 张博涛抬起头,笑了笑,“之前在恒信贸易太累了,想好好放松一下,再想想以后要做什么。” “你还年轻,又有能力,之前做项目做得那么好,机会多着呢。” 林琼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鼓励,“别着急,慢慢找,肯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事情。” 张博涛心里一暖,从钱包里拿出那张银行卡,轻轻放在林琼面前:“琼姐,这里面有 200 万,还您的,密码是您的生日。” 林琼愣了一下,拿起银行卡看了看:“怎么这么多我记得你欠我的不是这么多啊。” “之前您帮我买房、添家具,是 130 万;我爸做手术,您去西安借了 50 万;还有我当初想炒股,您又给了 10 万 —— 前后加起来 190 万。” 张博涛说着,指尖无意识攥了攥口袋里的衣角,语气里满是认真,“这几年我攒了些钱,加上项目奖金,多凑了 10 万,算是给您的利息,也当谢您这些年的帮衬。说实话,要是没您那几次伸手拉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现在。” 林琼听完,笑了,把银行卡推回给他:“你倒记得清楚。不过这钱你拿着吧,我不要。你现在没工作,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你自己留着用。” “琼姐,这不行。” 张博涛又把银行卡推过去,语气坚定,“这些钱是我欠您的,您不收,我心里不踏实。我生活的钱够,您就收下吧,不然我总觉得欠您点什么。” 林琼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拿起银行卡,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好吧,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她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柔和,看着张博涛,声音也轻了些,“博涛,谢谢你陪我走过一段幸福的日子。那时候我刚离婚,心情不好,是你一直陪着我,听我说话,逗我开心。你是个认真踏实的人,对人真诚,以后一定要保持这份性子,肯定能遇到更适合你的女孩。” 说到这里,林琼的声音忽然有点哽咽,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其实我知道,我们可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我想要的生活,是能经常去国外旅行,能住大房子,能随心所欲地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些你给不了我。但你真的是个好人,特别好的人。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保重身体,别太累了。” 张博涛看着她掉眼泪,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他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林琼,声音有点沙哑:“琼姐,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也很开心,那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理解你,也支持你。祝你和罗先生幸福,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林琼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却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泣不成声。 张博涛看着她,心里一阵酸楚,他站起身,犹豫了几秒,轻声问:“琼姐,我能再抱你一下吗” 林琼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张博涛慢慢走过去,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了她。她的身体很软,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是他以前从没闻过的牌子。 刚抱上,林琼就突然用力,紧紧地勒住他,手臂收得很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进骨血里。 “我们以后…… 一定都要好好的,知道吗” 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一定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张博涛用力点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只能 “嗯” 了一声。他能感觉到她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滚烫滚烫的,顺着衣服渗进皮肤里,烫得心口发疼。 这样抱了大概三分钟,林琼突然松开他,后退了一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好了,我该走了。飞机是明天早上的,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我送你吧。” 张博涛说。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林琼拿起包,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有点急,“你保重,再见了。” “你也保重,再见。” 张博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林琼走出店门,很快就消失在巷子口。 张博涛突然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外跑,他想再看她一眼,想再跟她说句话。可跑到巷口,只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走,车窗里,林琼的侧脸一闪而过,很快就没了踪影。 他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心里疼得厉害,像被人用刀子割着。 以前他总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只要变得更好,就能配得上她,就能和她在一起。可现在才明白,有些差距,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有些缘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分开。 他蹲在路边,双手抱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旁边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有个阿姨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先生,您没事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张博涛抬起头,脸上满是眼泪,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事,谢谢您,我没事。” 阿姨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转身走了。巷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风吹过梧桐树的声音,沙沙作响。 张博涛蹲在地上,看着地上被拉长的影子,心里空荡荡的。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琼姐了。那个曾经陪他走过低谷、给过他温暖的女人,那个他深爱过的女人,从此就要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永失我爱。 这四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就这样蹲在路边,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直到巷子里的路灯亮起,才慢慢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回走。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单地映在地上,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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