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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张博涛洗碗时，姚雨菲站在旁边帮忙递抹布。水珠溅在他手背上，她伸手去擦，指尖碰到皮肤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像触电似的分开。 “下午去附近的商场逛逛吧”张博涛打破沉默，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消毒柜。 “好啊。” 商场里人不算多，阳光透过玻璃穹顶铺下来，在地板上织出明亮的光斑，连空气都透着透亮。姚雨菲在男装区突然停下，指着一条浅卡其色的休闲裤：“这条挺适合你的，试试” 张博涛走进试衣间时，听见她在外面跟店员轻声说：“要他穿的尺码，腰稍微宽松点，他好像不太喜欢勒着。” 等他扣好裤腰出来，姚雨菲正对着镜子比划，见他出来，眼睛亮了亮，像落了星子：“挺好看的，显腿长，比你那条灰裤子精神多了。” 他刚要转身去收银台，姚雨菲已经把卡递给了店员：“我来。” “哪能让你付钱。” 张博涛伸手去抢，却被她按住手腕。她的指尖带着点微凉，力道却很稳。 “就当贺你乔迁之喜了。” 她仰头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下次你再请我吃饭不就行了” 走到女装区时，张博涛在一顶米白色贝雷帽前定了步。帽子侧面别着朵小小的刺绣向日葵，嫩黄的花瓣卷着边，跟他家茶几上插的那两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试试这个” 他拿下来递过去，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 姚雨菲把帽子往头上一扣，对着镜子转了半圈，阳光斜斜落在她发梢，帽子上的向日葵像被晒得活了过来，在绒毛上轻轻晃。“好看吗” 她侧过头问，帽檐的阴影落在鼻梁上，投出一小片温柔。 “好看。” 张博涛的声音有点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赶紧掏出手机扫码付钱，连价格都没看。 路过必胜客时，姚雨菲突然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好香啊，想吃披萨。” 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份超级至尊披萨，还有两份意大利面。芝士拉丝的瞬间，姚雨菲笑着叉起一块，递到他嘴边：“啊——” 张博涛张嘴咬住，芝士的咸香混着她指尖的温度，让他想起早上在菜市场，阿姨说的那句“给女朋友做饭”。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上，是这么甜的事。 回到家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张博涛把买回来的东西放下，姚雨菲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脱了鞋蜷起腿，像只慵懒的猫。他倒了两杯温水过来，挨着她坐下时，沙发陷下去一小块。他倒了两杯温水过来，挨着她坐下时，沙发陷下去一小块，两人的肩膀不经意地靠在了一起。 电视里放着一部老电影，男女主角正在布置新家。姚雨菲突然指着屏幕说：“以后我们买了新房子，我要亲自刷墙，把卧室那面墙刷成粉红色，像草莓冰淇淋一样。” 张博涛的心漏跳了一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我就买个双开门大冰箱，左边放你喜欢的草莓蛋糕，右边放我给你做的各种好吃的。” “还有一个大阳台，”姚雨菲眼睛亮晶晶的，“放张吊床，夏天晚上可以看星星。” “再养只猫吧，白色的，像你上次在公园喂的那只。”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路灯亮起来时，暖黄的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柔的影子。电影里，男主角突然吻住了女主角，背景音乐变得缠绵悱恻。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张博涛转过头，看见姚雨菲的睫毛在灯光下轻轻颤抖，像停着只蝴蝶。他慢慢凑过去，鼻尖先碰到她的，带着点披萨的芝士香。 “可以吗”他的声音低得像叹息。 姚雨菲没说话，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吻下去时，尝到她唇上淡淡的蜜桃乌龙味。她的呼吸有点急促，却顺从地仰起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这个吻从轻柔变得炽热，张博涛把她抱得很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抱起她往卧室走。路过客厅时，碰到了茶几，玻璃杯倒在地毯上，发出轻响，却没人在意。月光从卧室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落在地板上，像条银色的带子。……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姚雨菲突然坐起来，抓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十点半。“坏了，太晚了！”她慌乱地抓过散落在床边的衣服，“我得回家了。” 张博涛也跟着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赶紧帮她找鞋子。两人穿衣服动作都有些仓促，谁也没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下楼时，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来，又在身后暗下去。小区门口的夜风有点凉，姚雨菲裹紧了风衣，张博涛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时说：“我送你到楼下。” 车里很安静，司机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姚雨菲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突然握住了张博涛的手。他的手很暖，紧紧回握着她。 到了姚雨菲家小区门口，张博涛付了钱，跟着她下了车。“上去吧，”他站在路灯下，看着她的眼睛，“到家给我发消息。” 姚雨菲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着他挥了挥手。张博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后，直到那扇门关上，才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车里，他掏出手机，看见姚雨菲发来的消息：“到家啦，晚安。”后面跟着个星星的表情。 张博涛笑着回了句“晚安”，窗外的月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像撒了把碎银。他想起她在厨房里炒西红柿鸡蛋的样子，想起她戴上贝雷帽时的笑容，想起她在他怀里时急促的呼吸。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从影院里不经意相握的手开始，到新家里饭菜蒸腾的香气，再到晚风里不愿松开的拥抱。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或许会有争吵，或许会有难题，但张博涛知道，只要身边有她，哪怕是现在这小小的一室一厅，也能盛满大大的、暖暖的幸福。车窗外的月光温柔地铺着，像在为他们铺一条长长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