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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粒触到伤口的刹那,剧痛如烧红的铁锥直刺入脑。 萧瓷浑身猛地一颤,牙关死死咬住,硬生生将痛呼咽了回去。额角沁出细密冷汗,混着腌入皮肉的盐渍,疼得钻心刺骨。她蜷在冰冷的草窝里大口喘息,等待那阵尖锐的痛楚逐渐褪为持续沉闷的跳痛。 值得。她告诉自己。若因感染发烧悄无声息死在这角落,那才真叫不值。 佛堂内死寂无声,唯有她粗重的呼吸与窗外呜咽的风交织。黑暗浓稠如墨,将她彻底吞没。寒意自四面八方侵袭而来,丝丝缕缕带走她本就微弱的体温。绝望如冰冷藤蔓悄然缠绕,试图将她拖入深渊。 就这么放弃吗像原主一般烂死于此,成为他人垫脚石,甚至换不来一滴真心眼泪 不。绝不! 她猛地睁眼,眼底燃起不肯熄灭的火焰。前世她能从毫无背景的学子卷成行业顶尖,凭的就是这死不低头的韧劲。老天让她重活这一遭,绝不是为了死得比前世更憋屈! 活下去。不仅要活,还要活得漂亮,将所有欺辱践踏她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首要之事,是处理伤口,活下去。 她忍痛小心调整姿势,避免压到伤处。哑婆送来的冷糊与硬馍提供的热量有限,寒意依旧无孔不入。她将干燥稻草与蒲团棉絮尽数盖在身上,裹成臃肿草堆,虽仍抵不住全部寒冷,但总算聊胜于无。 做完这一切,体力已消耗殆尽。她靠上冰冷墙壁,疲惫如潮水涌来,意识逐渐模糊。 不能睡。在此失温睡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 她用力掐了一把大腿,借疼痛刺激神经,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必须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同时……寻找生机。 她开始仔细地、一寸寸地打量这座囚笼。月光缓慢移动,自破洞渗入的微光勉强勾勒出佛堂轮廓:积尘的佛像、空荡的供桌、斑驳的墙壁,空气中弥漫不散的霉味与陈旧香火气息。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哑婆能进来,说明此地并非完全与世隔绝。是专人送饭或只有哑婆会来 时间在寂静与寒冷中缓慢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几乎又要被疲惫与寒冷击倒时,门外再次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 非是哑婆那般刻意放轻、带着小心的脚步,而是另一种……略显迟疑,却又故意加重几分的步声。 萧瓷的心瞬间提起,全身戒备。 “吱呀——” 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一个身影闪入,手提食盒。来的是个面生婆子,穿着比哑婆体面些的棉布褂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带着惯有的、对待贱物的漠然。 她走进来,目光扫过蜷在草堆里的萧瓷,如看一件垃圾,随手将食盒“咚”地一声撂在地上,离萧瓷尚有几步之遥。 “吃饭了。”婆子的声音干巴巴的,毫无情绪起伏,说完转身就要走。 “妈妈,”萧瓷挤出虚弱嘶哑的声音,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卑微可怜,“求妈妈行行好,给碗热水吧…伤口疼得厉害,实在渴得受不住了…” 那婆子脚步顿住,回过头上下打量她一眼,嘴角撇了撇,带出一丝讥诮:“三小姐,您当这儿是您原来的院子呢还挑三拣四要热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佛堂清静地,讲究那么多做甚” 言语间的轻慢毫不掩饰。 萧瓷心底一冷,面上却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相,声音哽咽:“妈妈…我…我只是实在渴…冷的也行,求妈妈…” 那婆子似已不耐烦,挥挥手道:“等着吧,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说。真当自个儿还是主子呢”说罢不再停留,径直出去,落锁声比哑婆来时更利落凶狠。 门重新合上。 佛堂内再度只剩萧瓷一人。 她脸上的可怜哀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一片冰冷的平静。 果然如此。沈氏不会让她好过,下人最会看眼色,踩低捧高是常态。指望他们发善心,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她慢慢挪过去,打开食盒。 里面是一碗清澈见底、几乎能照出人影的米汤,还有一个比昨晚更黑更硬的窝窝头,甚至能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馊味。 就这,恐怕也是怕她真饿死了不好交代,才敷衍了事。 萧瓷面无表情地拿起窝窝头,掰开仔细闻了闻,确认只是放久了尚未变质,便就着那冰冷米汤,一小口一小口艰难吞咽下去。 味道令人作呕,但她吃得异常认真。这是能量,是活下去的资本。 吃完,她将碗筷放回食盒,推到门边,继而退回草窝,继续缩着保存体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白日过去,夜幕再次降临。 寒冷与孤寂被无限放大。伤口仍在作痛,喉咙因喝了冷米汤越发干涩发紧。 那婆子之后再未出现,更未送来所谓的“水”。 就在萧瓷舔着干裂的嘴唇,思忖是否要冒险啃点干净积雪以补充水分时—— “吱呀——” 门又一次被轻轻推开。 依旧是那道佝偻熟悉的身影。 哑婆。 她如夜色中一道无声的影子悄然而入。此番,她手里除旧篮子外,还提着一个小小的粗陶水壶。 见萧瓷仍清醒,她似松了口气,快步走来。先看了看萧瓷额角的伤口,浑浊眼中露出心疼神色,比划着问她疼不疼。 萧瓷摇摇头,努力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哑婆又从篮中取出今晚的食物——依旧是冷糊糊与硬馒头,但分量似乎多了些,糊糊里甚至能见几根可怜菜叶。 而后,她郑重地将那小水壶推到萧瓷面前,指了指她的嘴唇。 水! 萧瓷的眼睛瞬间亮了,如见救星。她几乎迫不及待地接过水壶,入手竟是温热的!虽非滚烫,但在这冰窖般的环境里,这一壶温水简直是救命的甘霖! 她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哑婆。 哑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搓搓手,比划着:是偷用厨房灶膛余温煨热的,不多,快喝。 一股酸涩热流猛地冲上萧瓷鼻腔,眼眶瞬间红了。她急忙低头掩饰失态,抱着温热粗陶水壶,小口小口啜饮。温水滋润了干疼的喉咙,一路暖进冰冷胃里,舒服得她几乎喟叹出声。 这一刻,这壶温水带来的慰藉,胜过前世任何一杯顶级手冲咖啡或名贵羹汤。 哑婆安静看她饮用,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比昨日多些的盐。她指指萧瓷的伤口,再指指盐,重复涂抹动作,眼神关切。 萧瓷用力点头,表示明白。 哑婆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枯瘦的手指沾了点地上灰尘,极其缓慢地、歪歪扭扭写下一个字: “小心”。 写罢,她立刻用脚抹去,紧张地看了眼门口,复又对萧瓷重重点头,眼中充满担忧与警告。 小心小心什么小心那送饭婆子还是别的什么 不待萧瓷细想,哑婆已匆匆收拾好东西,示意她尽快吃饭,继而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消失在门外。 佛堂内再度恢复寂静。 唯有怀中温热的水壶,与地上被抹去的“小心”字样,证明着方才一切。 萧瓷抱着水壶,久久未动。 心底情绪翻江倒海。有温暖,有感激,也有更深的警惕与冰冷。 哑婆的善意如微光,照亮她黑暗困境的一隙,让她知并非所有人都冰冷无情。但那个“小心”的警告,与白日婆子的态度,又明明白白告诉她,危险从未远离,沈氏的眼线无处不在,她依旧在悬崖边上行走。 她慢慢拿起硬馒头,就着温水一口口吃着,眼神却越发锐利冷静。 不能只依赖哑婆的接济。哑婆自身难保,能做的有限,且次数多了必会被察觉。 必须自己想办法。 她一边吃,一边极尽可能回忆原主过去十四年所有关于这座国公府的信息:一草一木,路径走向,各房主子的性情喜好,得势的下人,失势的旧人…那些原主从不关心、左耳进右耳出的琐碎信息,此刻都被她翻捡出来,在脑中反复筛找,试图找出任何可资利用的破绽或机会。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再次落向那扇紧闭的门。 锁…每次开门关门,那锁头的声响…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疯狂的念头,如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劈入她的脑海! 如果…如果她能弄到那锁头的钥匙,或…弄清他们换班送饭、看守的规律呢哪怕只是极短暂的机会! 这念头让她心脏猛地狂跳,血液流速似乎都加快了许多。 风险极大。一旦失败,万劫不复。 可是…坐以待毙,同样是死路一条! 搏一把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悸动与恐惧,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与锐利。 从这一刻起,她不再仅仅是求生。 她开始真正地,谋划反击。 她仔细听着外面风声,估算着时间,继而做出一个决定:下一次,无论谁来送饭,她必须想办法靠得更近,看得更清楚! 就在这时—— “啪嗒。” 一声极轻微的、不同于风声也不同于虫鸣的异响,自佛堂那布满蛛网的房梁之上传来。 似是一小块松动的瓦片被风吹动还是…别的什么 萧瓷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猛地抬头,警惕地望向那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的房梁。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那声响却再未出现。 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夜风吹过破窗,发出呜呜哀鸣。 佛堂内,死一样的寂静。 萧瓷的心,却高高悬起,再也落不下去。 那上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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