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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寒凉的空气仿佛开始升温，变得稀薄，让人越发烦躁。
“唉。”
宴最终妥协，他也不能真的逼迫黑蛇变回来。
“我去看看鱼炖的怎么样了。”，宴转身就准备离开。
黑蛇眼底闪过焦急，身体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眨眼间来到宴面前。
宴眼里眼里闪过惊讶和期待。
黑蛇盯着宴的目光，蛇身渐渐变大，最终和房子一样高。
庞大的森蚺几乎将院子里的空地填满，幽绿的蛇瞳紧缩着地上的宴。
“你这是做什么”，
铺天盖地的，属于顶级兽人的危险气息萦绕在周围，宴身体不自觉开始紧绷。
“嘶嘶”
黑蛇心一横，控制着身体变回人形。
庞大的身体变得虚幻，渐渐显露出人的身影。
黑蛇的人形和宴差不多高，但皮肤很白，冷白的皮肤上可以明显看出盘曲的青筋和血管。
身形偏细，但该有的肌肉都有。不过那些肌肉偏紧致，没有夸张的隆起。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黑蛇变出人形的瞬间用手捂住了脸，只露出刀削般的下巴。
宴先先是被月光下冷白的皮肤晃了一下眼睛，然后看向他捂住的脸，
“....怎么了”
指缝间露出一双绿色的眼睛。
和蛇型的豆豆眼不同，那双眼睛是狭长的，眉骨深邃，盯着人的时候透着清冷淡漠的感觉。
宴从那双眼里读出了忐忑。
看来原因就在脸上了，难道有疤
宴试探着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见黑蛇没有阻止，一点点将他的挪开。
很快宴就知道为什么黑蛇要捂住脸了。
只见在左侧的脸颊上，有掌心大的一片细小的黑色鳞片，从脸侧延伸到下巴处消失。
不能完全变成人形的兽人是残缺的，除了鸟人，宴还是第一次看见其它类型的残缺兽人，一时有些哑然。
原来是这样。
黑蛇见宴不说话，重新将脸捂上，心里涌起悲哀。
他从小被亲人抛弃，独自在外界长大。
他不是堕兽，他只是...
....
是被抛弃的残疾兽人....
黑蛇将脸捂紧低下头，肩膀耷拉下来，浑身散发着颓废的味道。
宴回神。
他想叫黑蛇说他不介意，但又不知道喊什么名字。
其实黑蛇的五官很漂亮，幽绿的瞳孔像是宝石，漂亮的眉眼像是掌管绿色丛林的精灵。
那些鳞片并没有让他变得可怕，反而增添了一种妖冶的美，像是鲛人般瑰丽。
宴重新将黑蛇的手拿开。
黑蛇被迫抬起头，眼眶发红的对上宴的眼睛。
“真漂亮。”
宴右手拇指摩挲着那些鳞片，凉凉的，很光滑。
黑蛇瞳孔倏的睁大。
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里是忐忑、自卑、还有隐藏的期待。
“你的脸很漂亮，这些鳞片也很漂亮。”
宴温柔的笑映在绿色的瞳孔中，让黑蛇鼻头发酸，眼角划出泪来。
宴感觉那滴泪砸在了他的心上，心里刺刺的。
他不自觉地将人抱住，手放在他头发上摸了摸。
黑蛇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蛇类兽人生来就感情淡漠。在他长到两岁能化成人形时，因样貌上的残疾被双亲抛弃。
他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在深林长大。
他其实是会说话的，只是被抛弃后太久没人和他说话了，后来就忘记了怎么说话。
好温暖....
